田小军呆呆的点头,“当然是,你和小刚是我田小军最好的朋友,咱们做一辈子的好哥们儿。¨小?税?C-M′S_ ~庚¨薪¢罪~全.”
林二刚满意拍拍他的肩膀,“老师说了,为好朋友要插两刀, 我不用你为我们插自己两刀。需要你帮个小忙,你愿意帮我们吗?”
田小军想都没想就点头,“当然愿意,我们可是最好最好的朋友。”
事实证明,好哥们儿间不一定能为对方两肋插刀,但一定少不了被套路。
田小军抱着断了一边翅膀的飞机,干嚎着跑回了自家,说林二刚故意摔坏了他的飞机。
田小军的奶奶田老太是个暴脾气,当即拉着干打雷不下雨的大孙子找来了林家。
两个小的刚也才刚进家门不久,重新换上了之前显小的旧衣服。
田老太义愤填膺的说明来由后,要求林家赔偿被损坏的飞机钱。
林家老两口还没从花掉一百多块钱的打击中缓过来,得知又要出六十八块钱,头晕眼黑到几乎站不住。
林老太试图跟田老太掰扯,“你不能偏听自家孩子的话,说不准是小军自己个儿弄坏了飞机,怕被大人打骂,才想要把脏锅扣在我家二刚头上。”
被戳中真相,田小军两眼一闭,嚎的更大声了,“是林二刚,就是林二刚弄坏了我的飞机!”
田老太进门时,林二刚就悄摸摸躲出去了。-d_q~s?x.s`.`c`o!m!
林老头只能问当事人林小刚,“说实话,飞机是你二哥弄坏的吗?”
林小刚点头如捣蒜,将林二刚教给他的话复述给众人听,“小军的飞机是二哥弄坏的,二哥嫌弃小军爱臭显摆,太讨人厌。就把小军的飞机给摔了,让小军再也不能显摆。”
一听这话,田老太的底气更足了,逐木鸟般指着林家人一通骂。
田家的儿女各个成器,不好得罪,林家老两口再心疼钱也没办法,只能凑够六十八块钱还给了田老太。
田老太拿到钱,又扬着大嗓门在林家门外狠狠骂了一通,才带着孙子趾高气昂的离开。
一天之内受两回重击,林老太再挺不住,捂着胸口哎呦叫着躺倒在了床上。
林老头黑沉着脸,独自坐在屋里多抽了好几管焊烟。
这边田老太回到家,打算用讨回的钱买顿肉吃,没料大孙子给她来了个极限大反转。
说飞机是他自己个儿弄坏的,不关林二刚的事儿,他们从林家讨回的钱得还给林二刚。
再三确认自家孙子没撒谎,田老太气得直掐自己的人中。
她的脾气虽暴躁了些,但却是个再磊落不过的人,从来没干过讹人的缺德事,临到了竟被孙子给坑的晚节不保。′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等气缓顺些,田老太抄起笤帚,将田小军摁在凳子上狠狠暴揍了一通。
田小军边嗷嗷叫,边为自己打气,说什么要为哥们儿插刀,男子汉不能怕疼。
田老太被气到没脾气,问他,“伙同林家小子使昏招算计大人的钱,你们打算怎么分赃?”
“啥是分赃?”小朋友的泪眼里盛满懵懂无知。
一分懵懂,九分无知。
田老太没好气,“就是分钱,林二刚承诺分你多少钱?总不能让你白白配合他唱戏吧!”
田小军听懂了,自家奶问的是二刚给他什么好处。
他吸吸鼻子,很是自豪的说,“二刚说事成后请我喝汽水,我想喝什么味儿的,就喝什么味儿的。”
田老太又想掐人中了,怀疑眼前的蠢孩子不是自己亲孙子。
她晚节不保,冲锋陷阵给人当枪使,嗓子都骂冒烟了,就换来一瓶汽水。
可要是低头认错把钱返还给林家,她在毛纺厂家属院的面子里子就全没了。
即便知道自己当了枪,也只能倒霉认下。
不过,分账的事儿不能由林家小兔崽子说了算。
田老太正盘算着自己抽成多少合适,房门被敲响了。
房门打开,林二刚一脸怯怯的站在门外,同她礼貌打招呼,“田奶奶好!”
到底不忍心下小孩子的脸,田老太扯了扯嘴角,请林二刚进了门。
“二刚,不是田奶奶要数落你,你怎么能伙同我家小军骗大人的钱呢?往大了说这叫欺诈,会被抓进局子里去的。”
“我知道错了!”林二刚低垂着脑袋,瘪着嘴,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田老太见状不由放缓了说话语气,“实话告诉田奶奶,你为什么要骗爷奶的钱。”
“我和弟弟还有大哥都想吃饱饭,想穿新衣服。有钱才能买吃的,买衣服。”林二刚话语哽咽。
前些天林二刚因受委屈离家出走的闹剧,田老太也是参与者,还帮忙找了半晌孩子,很是不齿林家人的行为。
瞧见林二刚短了半截的衣袖和裤管,心下叹息一声,从裤兜里掏出从林家讹来的六十八块钱,全部塞到了林二刚手里。
“赶紧拿上走吧,记得藏好了,别被你们爷奶叔伯发现了。”
“谢谢田奶奶,田奶奶是大好人。”林二刚神色阴转晴,跟一旁的田小军用暗语打了个招呼,揣上钱哒哒跑走了。
田小军的神色则是雨转晴,捂着被抽肿的屁股傻乐,觉得自己像伸张正义的大英雄。
瞧见自家孙子的不值钱模样,田老太又想掐人中了。
家属院后头的巷子里,瞧见林二刚跑过来,等了许久的林小刚忙迎上去。
“要到钱了吗?田小军奶奶有没有动手打二哥?”
林二刚笑得得意,“嘿嘿,钱到手了,田奶奶是大好人,一分钱都没克扣。走,去双喜街找咱妈去。”
林小刚激动到一蹦三尺高,“耶,二哥真厉害,二哥太厉害啦!”
今儿是周末,何金凤前晌陪向暖逛了一上午的百货商店,下午在家打扫洗涮没出门。
见两个儿子神色严肃的进来,她心里咯噔了一下,“你俩咋这个点过来了,又受委屈了?”
林二刚绷着黑脸摇头,“我们没有受委屈,是有事来找妈?”
林小刚绷不住情绪扬了扬唇角,见自家二哥没笑,又赶忙将面上的笑收回去。
后爸说了,他们是男子汉大丈夫,干大事时不能总嬉皮笑脸。
堂屋里,林二刚将有整有零的六十八块钱,一分不少的摆到了何金凤面前。
“这、你们哥俩从哪弄来这么多钱?”何金凤惊讶到嗓子劈叉。
向暖的嘴唇微张,神色也很惊讶。
只向文礼神色淡然,细看之下唇角还噙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