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婉宁与燕临一同去给燕牧敬了茶。_?*小?%±说/?宅?3 ¥°首¥ˉ发?!
燕牧看着眼前一对璧人,浑浊的眼中难得露出几分暖意,只嘱咐了句“好生相待”,便让他们回院休息。
刚回到院子,燕临正要扶着婉宁回房补觉,却见她松开了手,径首走到榻边坐下,神色淡淡的。
燕临不明所以,连忙跟过去坐在她身边,伸手想探她的额头,“怎么了?是不是累着了?我让人去买了你爱吃的糖糕,温在厨房里,等你睡醒就能吃了。”
婉宁转头看他,避开了他的手,忽然问道:“婚前你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这话还算数吗?”
燕临一愣,随即重重点头,“自然作数!只要是你想要的,我拼了命也会给你。”
婉宁望着他眼底的赤诚,缓缓开口,“如果……我要做女帝呢?”
燕临如遭雷击,猛地僵在原地,半天说不出一个字。他张了张嘴,眼中满是震惊与茫然,似乎没听清这话里的分量。
婉宁见状,脸上浮起一丝薄怒,猛地推开他站起身,走到梳妆台前,背对着他。.幻¨想\姬! *首.发-
燕临坐在榻上,手指紧紧攥着衣袍。
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宫里的风波,婉宁的筹谋,他并非全无所觉,只是不愿深思。可此刻她亲口说出“女帝”二字,那些刻意忽略的细节瞬间涌上心头。
他挣扎了许久,终于站起身,走到婉宁身后。
铜镜里映出两人的身影,他望着镜中婉宁的眼睛,声音发颤,“你……爱我吗?”
婉宁在镜中对他笑了笑,语气轻快,“当然爱了,要不然怎么会嫁你做夫妻?”她转过身,首视着他,“我若不先动手杀了沈琅,他日他便会像除掉薛太后、废掉沈玠一样,除掉我。你愿意看着我死吗?”
燕临猛地蹲下,双手紧紧握住她的肩膀,目光坚定,“有我在,绝不会让任何人伤你!”
“可我需要兵权。”婉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能给我吗?”
燕临的喉结滚动了几下,眼中闪过挣扎,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能,我能给你。*x-i,n_x¨s¨c+m,s^.¢c\o′m\”
婉宁满意地笑了,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那你父亲呢?他会答应吗?”
“父亲会支持的。”燕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底气,“他最疼我,只要我说清缘由……”
“好,我等你的好消息。”婉宁收回手,正要转身,却被燕临一把抓住。
他抬起头,眼底满是惶恐与恳求,“你真的爱我吗?”
婉宁看着他泛红的眼眶,轻声道:“我是你的妻子,自然是爱你的。”
燕临再也忍不住,猛地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声音带着哭腔,“婧儿,我也爱你,很爱很爱……所以你不要抛弃我,好吗?”
婉宁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语气柔和,“我不会抛弃你的。”
怀里的人渐渐平静下来,只是抱得更紧了。
婉宁靠在他肩上,望着窗外的天,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这盘棋,终于要走到最关键的一步了。而燕临,就是她最锋利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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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宁与燕临一同进宫,刚踏入乾清宫,便见沈琅坐在龙椅上,神色看似随意。
“姑姑如今成了亲,”沈琅抬眼看向他们,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打算何时随燕世子回边疆?”
婉宁语气带着几分嘲讽,“我才刚成亲,陛下这是迫不及待要赶我走了?”
“姑姑说笑了。”沈琅身体微微前倾,“边疆离不开毅勇侯父子镇守,朕也不忍心让你与燕世子异地相隔,只能委屈姑姑去边疆暂住些时日。朕己让人在那边动工,专为姑姑建一座公主府,保准气派。”
“呵,”婉宁冷笑一声,眼底锋芒毕露,“陛下这过河拆桥的本事,倒是越发长进了。”
“姑姑这是冤枉侄儿了。”沈琅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朕句句都是为了你和燕世子着想,边疆虽远,却比这京城安稳得多。”
“安稳?”婉宁猛地提高了声音,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沈琅面前的案几上,“哐当”一声脆响,茶水溅了满地。
“这就是你所谓的安稳?把我打发到边疆,好让你在这京城里高枕无忧,除掉所有碍眼的人?”
她说完,不等沈琅回应,转身便气冲冲地往外走。
“婧儿!”燕临见状,连忙对沈琅拱了拱手,快步追了上去。
宫道上,燕临终于追上婉宁,伸手想拉她的衣袖,“婧儿,你别生气,陛下或许只是随口一说……”
婉宁甩开他的手,脚步未停,语气冰冷,“随口一说?他是想把我们远远支开,好让他彻底掌控这京城!”
燕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头一紧,低声道:“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去边疆的。父亲那边,我会说通的。”
婉宁脚步一顿,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又恢复了冰冷,“走吧,回府。”
两人并肩走着,身影渐渐消失在宫道尽头。
乾清宫内,沈琅听着眼线传来的对话,望着地上的碎瓷片,脸上的笑容渐渐淡去,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他缓缓抬手,示意内侍收拾残局,声音低沉,“看来,长公主是不愿去了。”
一旁的谢危始终沉默站着,此刻才低声道:“长公主性子刚烈,怕是容不得这般安排。”
沈琅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