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慈宁宫,薛太后快要捏碎了手里的珍珠。,e*r+c\i*y\a?n¨.`c?o!m′
她一首在给沈琅的汤药里加东西,就是为了让他断子绝孙,好让沈玠顺利继位,怎么会突然有孕?
“废物!一群废物!”她低声咒骂,却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秦贵妃有了皇嗣,地位便稳了,这绝不能容忍,必须想办法除掉这个孩子!
正烦躁时,听闻姜雪宁被秦贵妃羞辱,还被婉宁拒之门外,薛太后忽然有了主意。
她唤来薛姝,“你去见见姜雪宁,告诉她,若想报仇,哀家可以给她机会——让她做陛下的嫔妃。”
薛姝依言去了偏殿,不仅带了些绸缎首饰,还把薛太后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姜雪宁。
姜雪宁看着那些华贵的赏赐,又想起婉宁的冷漠,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着。
婉宁不肯见她,或许是觉得她没用了?既然如此……
“太后真的能帮我?”她抬头问薛姝,眼底闪烁着不甘和野心。
“母后是陛下的生母,这点事算什么?”薛姝笑得温和,“只要你肯听话,将来的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兰?兰÷|文*学? )?)免?D·费+{阅?t读-:”
姜雪宁沉默片刻,猛地攥紧拳头。
谁能让她往上爬,她就跟谁走!
婉宁靠不住,那就靠太后!
“请转告太后,”她抬起头,脸上己没了方才的脆弱,只剩下决绝,“雪宁愿意听话。”
薛姝满意地笑了。
薛姝的身影刚消失在院门外,姜雪蕙便快步走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个小小的药盒。
她方才在门外,隐约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脸色不由得发白。
“雪宁,你不该答应太后的。”她走到姜雪宁面前,声音带着急切,“太后与长公主素来不和,你如今依附太后,若是被长公主知道了……”
“知道了又如何?”姜雪宁猛地抬眼,眼底满是戾气,“今日我在紫宸宫外求了她整整一个时辰,她连面都不肯露!分明就是舍弃了我!既然她不肯帮我,我为何不能另寻出路?”
“皇宫里的事没这么简单……”姜雪蕙还想劝,却被姜雪宁一把打断。?求,书.帮. !免\费?阅·读^
“简单?什么是简单?像你一样,守着那点所谓的规矩,做个任人拿捏的大孝女吗?”姜雪宁冷笑一声,看着姜雪蕙手里的伤药,只觉得刺眼,“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
她扬手一挥,药盒“啪”地掉在地上,里面的药膏摔了出来,滚了一地。
“你出去!”姜雪宁指着门,声音尖利,“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姜雪蕙看着她狰狞的模样,又看了看地上的药膏,嘴唇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她默默地蹲下身,想把药膏捡起来,可姜雪宁却一脚踩了上去。
“我说了,出去!”
姜雪蕙的手僵在半空,眼底掠过一丝失望。
她缓缓站起身,深深地看了姜雪宁一眼,那眼神里有惋惜,有无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叹,转身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隔绝了两人。
姜雪宁看着地上被踩烂的药膏,胸口剧烈起伏。
她不怕婉宁生气,更不怕姜雪蕙的劝阻。她只知道,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任人欺负了。
秦贵妃的巴掌,宫人的嘲讽,婉宁的冷漠……这一切都像鞭子一样抽着她往前爬。
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认了。
她走到桌边,拿起薛姝送来的那支金步摇,对着铜镜簪在发间。
镜中的少女,脸颊还带着红肿,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淬了毒的匕首。
“等着吧……”她对着镜中的自己低语,“我一定会成为娘娘的。”
而门外,姜雪蕙站在廊下,看着飘落的雪花,轻轻叹了口气。
她总觉得,妹妹这一步,怕是走错了。这皇宫就像一个巨大的旋涡,一旦踏进去,想回头就难了。
可她劝不动。
姜雪蕙拢了拢衣襟,转身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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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内,炭火正旺,将婉宁的侧脸映得暖融融的。
银丹看着自家主子悠闲品茶的模样,终是忍不住问道:“公主,姜雪宁在宫门外冻了那么久,求见得那样急切,您为何不见她?”
婉宁放下茶盏,指尖沾着一点茶水,在案几上轻轻画着圈,唇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因为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事情。”
“更好玩的?”银丹不解。
“她不是想做娘娘吗?”婉宁抬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那就让她去争,去抢,去攀附她能抓住的一切。薛太后想利用她,她想利用薛太后,这戏码若是只有我一个人使劲,多没意思?”
她顿了顿,指尖在案几上敲了敲,“我若是见了她,给了她依仗,她反倒没那么大的狠劲了。可我不见她,晾着她,她才会觉得自己被舍弃了,才会拼命抓住薛太后递来的那根稻草。”
银丹这才恍然大悟,“您是想让她……”
“让她去闹。”婉宁接过话头,笑意更深,“秦贵妃有孕,薛太后视她为眼中钉,姜雪宁恨秦贵妃入骨,这三方搅在一起,难道不比我亲自出手有趣?”
她拿起暖炉,拢在怀里,“我要做的,就是看着。”
“看姜雪宁怎么在薛如茵和秦宛香之间周旋,看薛如茵怎么借刀杀人,再看看我那好侄儿,得知这一切后会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