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府的书房里,烛火跳跃着映在父子二人脸上。·完/本`神,站^ -更_新!最*全?
“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燕临把圣旨往桌上一拍,语气里满是不解,“咱们刚从边疆回来,怎么就突然来了这么一门亲事?还是那位镇国长公主……”
燕牧坐在太师椅上,手指摩挲着茶杯,眼神深沉。
他戎马半生,见惯了朝堂的波谲云诡,稍稍一想便猜到了七八分,“陛下这是想让咱们燕家,制衡薛家。”
燕临一愣,“制衡薛家?”
“先帝在位时宠着这个妹妹,如今她成了镇国长公主,位高权重。”燕牧缓缓道,“薛家势大,太后又一心想让薛家女做皇后,陛下自然坐不住。咱们燕家手握兵权,又是武将世家,刚好能压薛家一头。μ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他说着,想起了早逝的妹妹燕敏,想起了那个失踪多年、生死未卜的外甥薛定非,眼底闪过一丝冷意,能让薛家不好过,他自然乐意。
可看着儿子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他又叹了口气,“只是委屈你了。”
“爹,我不想娶她!”燕临站起身,语气坚决,“听说这位长公主骄纵跋扈,而且……”
他没说下去,但心里清楚,这场婚事从根上就带着算计,绝非良缘。
“圣旨己下,你想抗旨吗?”燕牧反问,语气沉重,“抗旨的罪名,咱们燕家担得起?”他看着儿子,忽然话锋一转,声音沉了几分,“何况,你以为陛下仅仅是想制衡薛家?他怕是对咱们燕家军,也未必全然放心。*0~d^i*a′n′k-a?n¨s¢h_u′.?c\o!m·”
燕临心头一紧,“爹的意思是……”
“燕家军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常年镇守北疆,将士们只认燕家旗号。”燕牧指尖用力,捏紧了茶杯,“陛下年轻,登基时日尚浅,面对这样一支不听命于他的军队,岂能安睡?这场婚事,说是拉拢,何尝不是试探与牵制?”
他抬眼看向儿子,眼中满是忧虑,“你若成了驸马,按例就得脱离军职,至少不能再掌兵权。到时候,燕家军群龙无首,他再慢慢安插自己的人……不出几年,这支队伍就不再是‘燕家’军了。”
燕临脸色瞬间变了,“他想夺咱们的兵权?”
“未必是明着夺,但温水煮青蛙的道理,你该懂。”燕牧叹了口气,“你做了驸马,明面上是皇亲国戚,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呢?最多只能做个闲散国公爷,朝堂上的事插不上嘴,军里的事更别想沾边。他这是用一场婚事,断了你在军中的根基啊。”
燕临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他自幼在军营长大,对燕家军的感情远超常人,一想到父亲半生心血可能就此旁落,想到自己要变成无权无势的闲散人,心里便像被火烧一样。
“那咱们就更不能答应了!”他急声道,“就算抗旨,也不能让陛下的算计得逞!”
“抗旨?”燕牧苦笑一声,“抗旨的话,他正好有理由拿燕家开刀,说咱们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到时候别说兵权,整个燕家的性命都未必保得住。”他看着儿子,语气无奈却坚定,“临儿,这步棋难走,但咱们没得选。只能先应下来,走一步看一步。”
燕临沉默了。他知道父亲说得对,在皇权面前,他们没有太多选择。
“我知道了。”他终是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无论如何,得先见见这位长公主,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可他还没想出进宫的由头,第二天一早就接到了紫宸宫的传召——长公主请他进宫一叙。
燕临整理了一下衣襟,转身对燕牧道:“爹,我去去就回。”
燕牧看着他的背影,叮嘱道:“记住,少说话,多观察。尤其别轻易表露对兵权的在意,她既是先帝最宠爱的人,必然对这些敏感得很。”
燕临应了一声,大步走出府门。
阳光落在他俊朗的脸上,带着几分少年人的锐气,也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