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太后得知婉宁在乾清宫搅黄了薛姝的示好,气得砸碎了床头的玉如意。.k?a\n′s¨h+u\w_u~.?o′r*g\
可眼下,婉宁有先帝遗诏护身,沈琅又态度含糊,她动不得也劝不动,一口气憋在胸口,竟真的病倒了。
沈琅起初还来看过两次,可每次来,薛太后都绕不开立后的话,次数多了,他也渐渐没了耐心,索性借着政务繁忙,再没踏足慈宁宫。
倒是沈玠和沈芷衣,每日都来陪她说说话,只是薛太后这病本就因气而生,是实打实的心病,孩子们的温言软语,终究隔靴搔痒。
眼看病情稍有起色,这日薛太后正靠在软枕上喝药,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婉宁摇着团扇走了进来。
“皇嫂在喝药呢?”她笑眯眯地打招呼,径首在桌边的凳子上坐下,“那不急,我就坐着等会儿,等皇嫂喝完药再说。?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薛太后看着她这副自来熟的模样,冷哼一声,“你来干什么?来看哀家笑话?”
婉宁摇着团扇,目光扫过殿内的陈设,慢悠悠地说:“自然是来探望皇嫂,尽尽小姑子的义务。”她指了指墙上挂着的墨色帐幔,“不过说真的,皇嫂这宫里的布置,也太老气沉沉了些。换作是我,这些东西早扔库房里落灰了。”
“你!”薛太后被她气得手一抖,药碗差点脱手。
婉宁立刻收了笑意,故作关切,“皇嫂可千万别生气,本就病着,要是气重了……”她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陛下本就来得少,万一以为你是装病逼他立薛姝为后,那可就不好了。毕竟,一个上赶着倒贴的女人,陛下要是真喜欢,才叫奇怪呢。”
“放肆!”薛太后猛地将药碗砸在桌上,褐色的药汁溅了一地。′?齐`盛@*小?:*说D网1× ???最_新3?÷章?:?节)¢2更°>(新!快¥.
旁边的刘嬷嬷赶紧上前替她顺气,连声劝,“太后息怒……”
薛太后指着婉宁,胸口剧烈起伏,“滚!你给我滚出去!”
婉宁慢悠悠地起身,拍了拍裙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好心来看你,你倒不领情。”她转头对身后的侍女说,“本来还备了些补品,看来皇嫂也用不上,搬回去吧。”
说罢,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给薛太后一个潇洒的背影。
“咳咳……咳……”薛太后气得首咳嗽,眼前阵阵发黑,刚见好的病,竟又重了几分。
消息传到乾清宫时,沈琅正在批阅奏折。
听闻薛太后又被婉宁气晕了,他捏着朱笔的手顿了顿,沉默片刻,终是放下笔,起身道:“摆驾,去紫宸宫。”
他倒要看看,这个姑姑到底想做什么。
紫宸宫内,婉宁正临窗看着庭院里的芭蕉叶,听到通报,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
来了。
沈琅坐在客座上,看着婉宁慢条斯理地用银签挑着碟子里的葡萄,开门见山,“今日去慈宁宫,你又做了什么?”
婉宁将一颗葡萄丢进嘴里,含糊道:“也没什么,就是带了些补品过去瞧瞧皇嫂,谁知她不领情,还把我赶出来了。”
沈琅盯着她,显然不信这套说辞。他放下茶杯,语气沉了沉,“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
婉宁眨眨眼,故作茫然,“什么话?我近来跟你说的话可不少。”
“对外的话。”沈琅耐着性子提醒,指尖在案几上轻轻点着。
婉宁立刻捂住嘴,眼里满是“惊慌”,“什么对外的话?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你母后听见,少不得又要气病了!”
沈琅被她这副装傻充愣的模样惹得心头烦闷,压低声音,“她不会知道的。”
婉宁却忽然收了玩笑的神色,慢悠悠道:“说起来,我倒觉得没必要对付薛家。”
沈琅皱眉,“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薛如茵虽厉害,却管不到我头上。”婉宁晃着手里的葡萄,“就算薛姝做了皇后又如何?我是镇国长公主,见了皇帝、太后都不必行礼,还怕她一个后位?”
沈琅追问:“那你就不怕太后暗中对你下手?”
“怕啊,怎么不怕?”婉宁抬眼,目光清亮,“所以我才来找你。可转念一想,你是薛家的外孙,对薛家总有几分情分,未必真能下狠手。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这番话夹枪带棒,听得沈琅脸色发青。他猛地一拍桌,“朕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朕是真心想与你结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