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松开手时,眼底的红血丝更显狰狞。.第^一^看-书?网` `追?最.新_章^节_
他扶着上官浅的肩,声音哑得厉害,“他要给我娶正妃,叶重的女儿,叶灵儿。”
上官浅的指尖猛地冰凉,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只静静地听着。
“他哪是为了给我选妃。”李承泽低笑一声,笑声里满是嘲讽,“叶家虽然被赶出京都,但叶流云是大宗师,他这是想用我笼络叶家,顺便把叶流云也绑上皇室的船。我不过是枚棋子,用来牵制那尊连他都忌惮的大宗师。”
他顿了顿,喉结滚动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苦,“我若不接这旨意,他定会迁怒于你。浅浅,我不能……”
“我知道。”上官浅打断他,抬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头,指尖轻轻擦过他眼角的红痕,“你做得对。抗旨的代价,我们付不起。-r¢w/z+w¢w\.*n,e·t_”
她的平静让李承泽心头更涩,他抓住她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可我不想……我只要你。”
“我知道。”上官浅重复道,语气依旧平静,眼底却藏着翻涌的浪,“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她踮起脚,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像在安抚一只暴怒的困兽,“别让愤怒冲昏了头。”
李承泽望着她清澈却坚定的眼睛,那些几乎要焚毁理智的怒火,竟一点点平息下来。
他知道她说的是对的,可胸口那股被逼迫、被算计的憋屈,像针一样扎得他生疼。
“委屈你了。”他把脸埋在她发间,声音闷闷的。
“不委屈。”上官浅环住他的腰,“从决定跟你一起回京都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不会容易。这点风雨,我们受得住。?′?咸(=鱼D看μ?±书>>网¤·$ μ追#;¥最£新!>章\¨D节¢[”
夜色渐深,廊下的灯笼被风吹得摇晃,光影在两人身上明明灭灭。
李承泽紧紧抱着她,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汲取对抗皇权的力量。
他知道,这场关于正妃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能做的,就是在这场算计里,拼尽全力护她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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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传遍京都的晌午,二皇子府的门就被叩响了。叶灵儿立在门内,脸上没什么喜气,反倒满是倔强。
“我不想嫁你。”她开门见山,透着股执拗。
李承泽正坐在花厅里翻着书卷,闻言连眼皮都没抬,“巧了,我也不想娶你。”他合上书,抬眼看向她,语气冷淡,“你若有胆子抗旨,现在就去皇宫门前跪着,别来我这里撒泼。”
“你是皇子!”叶灵儿急道,“你要是说不愿意,陛下说不定还会改主意!”
李承泽嗤笑一声,显然懒得跟她掰扯,挥了挥手,“送客。”
“你别装蒜!”叶灵儿上前一步,眼里带着点探究,“我听说你有个极宠爱的侧妃,难道你愿意让她受委屈?”
“与你何干?”李承泽挑眉,语气添了几分不耐,“你要是真不想嫁,就进宫跟陛下说去。在这里跟我耗着,有什么用?”
叶灵儿被噎得说不出话,眼圈微微发红,“那是抗旨!会连累整个叶家的!”
“哦?”李承泽站起身,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所以,你不敢。”
一句话戳中了要害。叶灵儿脸色发白,嘴唇翕动着,却找不到反驳的话。
她确实不敢,叶家刚从悬空庙的低谷里缓过些气,哪敢再触庆帝的霉头?
“既然不敢,就乖乖回去准备婚事。”李承泽转身,背对着她,“大婚之前,别再踏足二皇子府一步。”
叶灵儿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知道再说什么都是徒劳,跺了跺脚,气冲冲地走了。
廊下的上官浅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见叶灵儿走远,才走进花厅,递给李承泽一杯茶,“倒是个首性子。”
“首性子有什么用?还不是得做陛下手里的棋子。”李承泽接过茶,一口饮尽,眼底的寒意未散,“她不敢抗旨,我们也不能。这场戏,谁也躲不掉。”
上官浅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轻声道:“至少,我们知道她的态度。”
李承泽转头看她,眼神柔和了些,“放心,我不会让她碍着你。”
花厅外的阳光正好,却照不进这府邸深处的暗流。
一场谁都不情愿的婚事,像一张网,将所有人都缠了进去,而操纵网绳的人,正坐在御书房里,看着京都的风起云涌,笑意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