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那句“派人看好抱月楼”在范闲脑子里盘旋了一夜。\x\i-a.o?s\h-u?o!h-u!a·n?g¢.^c?o′m,
第二天一早,他便让邓子越派鉴查院的人乔装潜伏在抱月楼周围,布下天罗地网。
几日后的朝会结束后,李承泽特意在宫门口拦住范闲,脸上挂着虚伪的笑,“范闲,之前的误会,不如就此揭过?你我同为朝廷效力,何必针锋相对。”
范闲看都懒得看他,“二殿下的‘和解’,我消受不起。”
“你这是不给我面子?”李承泽脸色一沉。
话音刚落,谢必安已带着十几个侍卫围了上来,个个面色不善。
邓子越见状,立刻挥手,鉴查院的人从两侧涌出,手按刀柄,与侍卫对峙。
宫门口顿时剑拔弩张。
“范闲,别给脸不要脸!”李承泽厉声道,“范思辙还没跑出京都,我派人去追,不出三日定能把他抓回来问罪!”
范闲冷笑一声,转身就走,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优+品*小-税~旺* ′追?蕞?新+璋-洁,
回到王府,李承泽越想越气,将桌上的茶杯扫落在地,“好个范闲,竟敢如此嚣张!”他看向谢必安,眼神阴鸷,“去抱月楼,造一场命案,把脏水泼到范思辙头上!我要让范闲尝尝,失去亲人的滋味!”
“是。”谢必安躬身领命。
然而,他派去的三个打手刚摸到抱月楼后巷,就被潜伏的鉴查院密探扑倒在地,捆得结结实实,直接押到了范闲面前。
“说!谁派你们来的?”范闲坐在堂上,目光如刀。
打手们起初还想嘴硬,被邓子越用了点手段,立刻哭着招供,“是……是二殿下!他让我们在抱月楼杀几个人,再栽赃给范公子……”
范闲捏紧拳头,指节泛白。
李承泽竟狠毒至此,连无辜性命都敢牺牲!
谢必安灰头土脸地回到王府,将消息禀报给李承泽。
“废物!”李承泽听完,气得一脚踹翻了旁边的花架,随即却又笑了起来,笑声里满是戾气,“好,好一个范闲,倒是越来越警惕了!”
正说着,上官浅端着一碟桂花糕走进来,见他眼底的怒火,慢悠悠地将糕点放在桌上,“这是怎么了?谁惹殿下动这么大的气?”
李承泽把事情原委说了一遍,语气里满是不甘,“就差一步!被他识破了!”
上官浅低着头摆好糕点,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的笑意。?幻.想-姬, \耕+薪,最_全*
“殿下也别气坏了身子。”她轻声道,推过糕点碟,“反正日子还长,总有机会的。”
李承泽看了她一眼,拿起一块桂花糕狠狠咬了一口,却觉得味同嚼蜡。
他心里清楚,这次失手,不仅没伤到范闲,反而让对方多了份警惕,往后的棋,怕是更难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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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的流言像长了翅膀,不过半日就传遍了京都——说范闲借着鉴查院的势力,勾结都察院御史,明着是查走私,实则是党同伐异,专与二皇子李承泽作对。
范闲听到消息时,正在鉴查院翻看卷宗。
他猛地合上本子,眉头紧锁,“这流言传得蹊跷,分明是想把我和鉴查院架在火上烤。”
邓子越站在一旁,面色凝重,“大人,再这么传下去,怕是朝中百官都会视我们为眼中钉,到时候别说查二皇子,就连日常行事都会束手束脚。”
“不能任由他们这么泼脏水。”范闲指尖敲击着桌面,“你让人去民间走一趟,把抱月楼的事透出去,重点提二皇子派人行凶栽赃的事——既然他要斗,那就斗得明白些。”
“是!”邓子越领命而去。
一时间,京都城里暗流涌动。
官场上传的是范闲“党争误国”,民间议的是李承泽“草菅人命”,两人明争暗斗,互不相让,连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编起了“二皇子与小范大人龙虎斗”的新段子。
阁楼里,李承泽听着下人的禀报,指尖捻着一枚棋子,忽然笑了,“范闲倒是比我想的更懂舆论。”
上官浅正在窗边修剪花枝,闻言淡淡道:“他本就不是循规蹈矩的人。”
“循规蹈矩?”李承泽放下棋子,起身走到她身边,“对付他,就得用不循规蹈矩的法子。”他顿了顿,“走,陪我去趟皇家别院。”
“去皇家别院?”上官浅挑眉,“看林婉儿?”
“嗯。”李承泽理了理衣襟,“范闲油盐不进,但婉儿总是心软的。借着看望她的由头,缓和些关系也好——至少,别让外人觉得我们斗得太难看。”
上官浅心里清楚,这不过是借口。
李承泽真正打的主意,是想借着林婉儿探探范闲的底,或许还想从这位范闲未婚妻的嘴里套些话。
但她面上依旧维持着温顺的模样,放下剪刀,“殿下说的是,是该去走动走动。”
毕竟,她是“对二皇子一往情深”的未来侧妃,陪他应酬,本就是“分内之事”。
马车停在皇家别院门口,李承泽扶着上官浅下车时,特意放缓了脚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温和笑意。
守门的仆役见是二皇子,连忙通报,眼底却藏着几分诧异——谁不知道这两位正斗得不可开交,怎么突然上门拜访了?
上官浅跟着李承泽往里走,看着廊下开得正盛的紫藤花,忽然觉得这场戏,越来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