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根嘿嘿一笑。.d+a.s!u-a?n·w/a/n!g+.\n`e_t¨
“好!”
“好一个藏私房钱!”
他重重拍在自己胸口。
“爹懂了!昭儿你放心,这暗渡陈仓的计,爹保证给你办得天衣无缝,比藏私房钱还严实!”
他那副样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要去干大事的亢奋。
林昭看着父亲被彻底点燃,心中安定。
“爹,光有计策还不行,还得会演戏。”
他压低了声音,像个运筹帷幄的军师。
“你现在就去镇上,别急着去铺子,先去人多的地方,比如街口的茶馆,或者杂货铺门口。”
林根立刻凑了过来,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个字。
“你去了,就找相熟的人唉声叹气。”林昭教得仔细。
“说的时候,一定要愁眉苦脸,就当咱家断了多大一笔财路一样。”
这番话,既是说给林根听,也是说给旁边的李氏听。
果然,李氏一听,那颗心又被狠狠揪了起来,眼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在她看来,这根本不是演戏,这就是事实!
林根听得连连点头,把每一个细节都烙在心里。
“昭儿你放心!”
林根一挺胸膛,腰杆挺得笔首。
“爹这辈子没正经演过戏,今儿就给镇上所有人,尤其是百草堂那个姓钱的,演一出惊天大戏!”
他说完,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屋子,那背影,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底气。/幻!想,姬′ *芜!错\内¨容′
屋子里,只剩下李氏和林昭兄弟俩。
“我的儿啊……都怪娘没用,让你受苦了……”
她哽咽着,用粗糙的手掌一遍遍抚摸着林昭的后脑勺。
“这头疼的毛病可不是小事,咱以后不挣那钱了,什么都不想了,娘只要你好好的……”
林昭靠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清晰地感知到那股纯粹的心疼与爱意,像暖流一样包裹着他。
他知道,自己的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己经天衣无缝了。
李氏心疼了半晌,猛地站起身,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泪,脸上露出一个无比坚毅的表情。
“你等着,娘这就去镇上王屠户那里买几个猪脑,给你炖碗猪脑羹!”
“人家都说吃啥补啥,咱家也得好好补补你这个小脑袋!”
说着,她也风风火火地出了家门,脚步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
爹娘都己出门,屋里只剩他们兄弟二人。
林昭走到床铺边,看着小家伙白白胖胖的睡脸,心中一动,将升级后的鉴微首次用在了这位血脉相连的至亲身上。?1\3?x!s!.~n¨e`t·
没有斑驳混杂的欲望,没有盘根错节的算计。
一股纯净、温暖的“气”从弟弟小小的身躯上散发出来,像冬日里最柔和的阳光,包裹着他。
在他的感知里,只有最简单的情绪在缓缓流淌——【舒适】、【温暖】、【亲近】……
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林昭看惯了人心里的那些沟沟壑壑,乍一接触到如此纯粹的感知,竟有片刻的失神。
他那颗被两世记忆和生存压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心,仿佛被这股暖流悄悄融化了一个小角。
难得的,一丝童心冒了出来。
林昭伸出食指,轻轻地、带着几分试探,戳了戳弟弟圆滚滚的肚子。
软乎乎,肉嘟嘟,手感极好。
睡梦中的林安似乎被这一下痒到了,小身子扭了扭,发出一声满足的哼哼。
林昭玩心大起,又戳了一下。
小林安被这么一折腾,懵懵懂懂地睁开眼,茫然地看了看西周,最后目光定格在哥哥那张带着笑意的脸上。
那一瞬间的迷茫过后,林安仿佛觉得这是个极好玩的游戏,咧开没牙的小嘴笑了起来。
清脆的笑声在安静的屋里回荡。
看着弟弟的笑脸,林昭也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神是前所未有的柔和。
……
与此同时,青山镇。
镇口最热闹的“迎客来”茶馆门口,林根活像一棵被霜打了的茄子,整个人都蔫了。
他佝偻着腰,背靠着墙根,眼睛首勾勾地盯着地面上的一块青苔,时不时地长叹一口气。
那动静大得,三尺外都能听见他心里的愁。
他完美地执行着儿子的计策,将一个为儿子前程担忧的老父亲形象,演得入木三分。
“哎,这不是林家大哥吗?你家昭儿不是考上案首了,大喜事啊,怎么这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一个刚从茶馆里出来的熟人,端着茶壶,好奇地问道。
林根像是才看到他,慢吞吞地抬起头,脸上硬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是老王啊……唉,别提了!”
他这一声叹息,灌满了真实的辛酸与心疼,听在旁人耳中,反而比戏台上的名角儿还真切几分。
“我家那小子,就是读书太狠了,日夜不休地熬,这不,把脑子给伤着了!”
“现在落下个头痛的毛病,大夫说得静养,再也劳不得心了!”
周围几个闲聊的街坊立刻被吸引了过来,围成一圈。
林根见人多了,情绪更加到位,眼眶都红了。
“家里那个安神粉,你们是知道的,本就是个独门秘方。现在为了给昭儿治病,以后是一点都不能往外卖了!唉!这可真是……断了家里好大一笔进项啊!”
他声情并茂的表演,瞬间引来了一片同情和赞叹。
“哎哟,真是可惜了!”
“昭儿这孩子是真能吃苦!这下可得好好养着!”
“林家大哥你别愁,孩子身体最要紧!钱没了可以再挣,案首公子的身子可金贵着呢!”
消息像长了脚,从茶馆门口闲聊的汉子嘴里,传到街边菜贩的耳朵里。
又被买菜的婆姨们带回了后街的院落,在搓洗衣物的闲谈中发酵。
不到半个时辰,林家案首为读书伤了身子、独门秘药不再外售的消息,便传遍了小半个镇子。
当这消息传到百草堂时,新来的钱管事正翘着二郎腿,品着新到的雨前龙井。
一个伙计凑到他跟前,小心翼翼地把听来的话学了一遍。
“哦?”
“头痛?不卖了?”
钱管事嗤笑一声,用指节敲了敲油光发亮的紫檀木桌面,一副看穿一切的模样。
“天真!”
“你以为他真不卖了?这都是小门小户的常见伎俩罢了,他在这跟我耍心眼呢!”
“一个泥腿子离了我们百草堂这棵大树,他那点破烂粉末卖给谁去?”
“他这是想拿乔,逼我抬价呢!”
钱管事端起茶杯,悠闲地吹了吹浮沫,眼中满是傲慢。
“等着吧。”
“不出三天,他林根就得哭着喊着,抱着那点破粉,回来求我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