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无琅的面色骤然沉了下来,眉宇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阴翳。¨x^i¢a!o~s^h\u/o_c-h+i·..c\o\m^
他盯着傅灵不断轻颤的唇瓣,那一声声“十五”唤得他心头莫名烦躁。
“喝药。”他冷声命令,端起药碗抵到她唇边。
傅灵意识混沌,苦涩的药汁刚触及舌尖,她便下意识别过脸去。
黑褐色的药液顺着她苍白的下巴滑落,在素白的中衣上洇开一片痕迹。
“由不得你任性。”殷无琅眸色一暗,抬手钳住她的下颌。
可无论他如何用力,药汁依旧不断从她唇角溢出。
屋内烛火映得他眼底幽深难辨。
盯着那不断开合的唇瓣片刻,他突然仰头将剩余的药汁含入口中。
“唔……”
傅灵在混沌中感到一抹温热覆了上来。苦涩的药液被渡入口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冽的气息。
她本能地想要抗拒,后脑却被一只大掌牢牢扣住。
那抹温热的事物比她想象中柔软,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度。
药汁一滴不漏地哺入她喉间,他的舌尖甚至恶劣地扫过她的上颚,确保每一滴苦药都被咽下。
首到确认她吞下最后一口,殷无琅才稍稍退开。\5·4^看/书? /最-新/章·节¨更¢新+快`
银丝在两人唇间断裂,傅灵无意识地舔了舔唇角,这个动作让殷无琅眸色骤然加深。
“是你吗?十五……”她又在梦中轻唤,湿润的睫毛像蝶翼般轻颤。
殷无琅看了她片刻,突然重重碾上她的唇瓣。
这次不带任何喂药的意味,纯粹是惩罚性的啃咬。
傅灵在梦中吃痛,发出一声小兽般的呜咽。
“看清楚。”他贴着她红肿的唇低语,声音沙哑得可怕,“现在在你身边的是谁……”
傅灵似有所觉,在梦与醒的边界挣扎。
她微微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一抹熟悉的气息却笼罩着她。
灼热的呼吸交织间,她恍惚又唤了声:“是你回来了么,十五?”
殷无琅眸色再度暗沉,眼底翻涌的暗色几乎要将人吞噬。
他伸手取过床头萧策备好的雪白绫带,冰凉的绸缎在指尖缠绕,带着几分危险的警告。
“是你执意要唤这个名字的……”他声音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将绫带松松地绕过傅灵纤细的手腕,“那便好好说清楚。”
傅灵的手腕被轻轻抬起,雪白的绫带泛着柔润的光泽。+b\q′z~w?w·._n\e·t?她半梦半醒间挣了挣,却只换来绸缎摩挲肌肤的柔软声响。
不疼,还有点痒。
殷无琅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床头,指腹若有似无地擦过她敏感的腕脉。
“告诉我……”他俯身贴近她耳畔,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十五是谁?”
傅灵失焦的眸子蒙着一层水雾,苍白的唇瓣微微开合。
她似乎在梦与醒的边缘徘徊,恍惚间又回到那个春夜……
潮湿的衣衫紧贴着肌肤,黏腻的汗水顺着发梢滴落,那个人的怀抱滚烫的令她心颤。
她忽地侧头咬了一口那挠得她心痒的指尖。
“十五……”她声音极轻,“就是你啊……”
殷无琅身形猛地一僵,钳制她的力道不自觉地加重。傅灵吃痛地蹙眉,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几分。
“再说一遍。”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指节抚上她脆弱的咽喉,却没有用力,“十五是谁?”
傅灵睫毛轻颤,在梦与醒的边缘挣扎。有那么一瞬间,她的视线终于聚焦。
朦胧中看见那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剑眉入鬓,幽眸如星。只是从前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情绪。
仅半息的光景,她重新陷入了没有边际的黑暗之中。
“不是别人,就是你。”她气若游丝地说着,唇角却浮现出一丝恍惚的笑意。
她突然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他的钳制。
雪白的绫带从腕间滑落。
殷无琅还未来得及反应,那绫带己经缠上了他的手腕。
他瞳孔微缩,本能地想要挣脱,却在看到她因动作牵扯而泛白的唇色时停住了动作。
“别乱动……”傅灵气若游丝地命令着,指尖却灵活地穿梭在雪白绫带间,在殷无琅腕间缠出一个精巧的结。
她的呼吸还带着病中的虚弱,可手上的动作却出奇地执着。
殷无琅垂眸看着腕间松松缠绕的绫带,又抬眼望向她汗湿的额头。他忽然放松了紧绷的肌肉,任由那纤细的手指在他腕间作乱。
“好。”他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纵容的意味,“本王今日任你处置。”
傅灵的手指在绫带上蓦地一顿。她抬起迷蒙的双眼,那双总是灵动的眸子此刻涣散无神,像是蒙着一层江南的烟雨。
她似乎没料到他会这般顺从,苍白的唇瓣微微张合:
“你还没有告诉过我……”她喃喃自语,指尖缓缓地收紧绫带,“当初为什么要走?”
殷无琅喉结滚动,突然反手握住她纤细的手指。
此刻他扮作她口中的“十五”,声音不自觉地放柔:“因为我必须回去。有很多人……在等我。”
傅灵怔怔地望着他,泪水突然夺眶而出,顺着消瘦的脸颊滚落:“可你没有告诉我……”
她的声音哽咽,“你不会再回来了……”
“十五……不见了……”
她终于放声大哭。
“我回来了。我现在回来了。”他被她的眼泪烫到,猛地扯开腕间束缚,将她颤抖的身躯紧紧拥入怀中。
傅灵单薄的脊背在他掌心下微微发抖,像一只淋了雨的小雀鸟,瘦弱极了。
“傅灵,别哭。”他捧起她的脸,拇指拭去她眼角的泪痕,强迫她首视自己的眼睛,“十五就在这里。”
“不是说了,让你别动的么……”傅灵突然又执起那条白色绫带,唇角勾起一个恶劣的弧度。
那笑容让她苍白的脸上突然有了生气,整个人好似又灵动了起来。
她猛地将殷无琅推倒在床榻上,趁他惊愕的瞬间,再次用绫带将他双手缚在床头,整个人翻身跨坐在他身上。
动作之敏捷,完全不像个伤病之人。
她俯身在他耳边轻语,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际。
“敢跑是么?那现在轮到,我惩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