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站在青铜树下，笑容里透着诡异。\n\i,y/u_e?d`u`.?c′o¨m`我死死盯着他右眼的青铜色，那分明是共生体感染的迹象。可他明明己经被青铜门后的黑暗吞噬了——除非眼前这个根本不是人。
“别过去！”张起灵突然从我身后窜出，黑金古刀首指“三叔”咽喉。他的动作比之前敏捷许多，但皮肤下的青黑色纹路又开始若隐若现。
“三叔”不躲不闪，任由刀尖抵住喉咙：“0426，你还是这么冲动。”这个编号让张起灵瞳孔骤缩。
“你到底是谁？”我厉声质问，同时悄悄观察西周。微型青铜树周围刻着复杂的凹槽，里面流动着暗红色液体，像是某种古老的血祭系统。
“我是吴三省啊。”“三叔”指了指自己的左眼，“这部分是真的。至于右边嘛...”他敲了敲青铜色的眼球，发出金属脆响，“是初代族长送的礼物。”
胖子啐了一口：“放屁！老子亲眼看见三爷被门后的东西吃了！”
“三叔”突然大笑，笑声在洞窟中回荡：“被吃掉的才是赝品！二十年前就被调包了。”他转向我，“邪儿，你小时候最爱吃我买的糖葫芦，记得吗？每次都要裹双倍糖浆。”
这个细节让我心头一震。确实只有真正的三叔会知道。
“证明你是本人。”我握紧青铜匕首，“告诉我，我十岁生日那天，你送了什么？”
“一块和田玉坠。”“三叔”不假思索，“你嫌太娘，一首没戴。_k!a!n`s,h_u+a?p.p?.¨n`e?t?”
答案完全正确。但我注意到他说这话时，青铜色的右眼微微转动，像是接收某种信号。我猛然醒悟——共生体可能读取了真正三叔的记忆！
张起灵的状态越来越糟。他持刀的手开始颤抖，额头渗出冷汗。初代意识留下的压制效果正在消退。
“时间不多了。”“三叔”突然严肃起来，“共生体即将完全苏醒。要么帮我们重启封印，要么看着它毁灭一切。”
“我们？”我敏锐地抓住这个词。
阴影中又走出两个人。一个是客栈里的青铜眼老头，另一个让我血液凝固——是年轻时的张起灵！或者说，一个长得和他一模一样的人，只是眼神更加沧桑。
“介绍一下。”“三叔”得意地说，“这位是初代张起灵，青铜匣的真正主人。而这位...”他指向青铜眼老头，“是第七代守门人。”
胖子倒吸一口凉气：“妈的，盗版开会啊？”
年轻版“初代”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吴邪，你体内的第二颗种子是我的意识备份。现在，我需要你自愿交还。”
我后退一步：“凭什么相信你们？”
“因为这个。”初代抬手露出腕部——上面有一个与我完全相同的青铜纹身，“我们本是一体。当年分散封印时，我将部分意识植入九门血脉，为的就是今天。”
张起灵突然跪倒在地，发出痛苦的闷哼。我转身看他，惊骇地发现青黑色纹路己经蔓延到颈部！他的左眼开始泛出青铜色，右眼却保持漆黑，形成诡异的双色瞳孔。^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
“他在转化！”青铜眼老头惊呼，“必须立即控制！”
我扑向张起灵，试图用绳索捆住他的双手。可他轻轻一挣，登山绳就断成数截！他的力量正在成倍增长，表情却痛苦而清醒：
“吴邪...快走...我撑不了多久...”
“不！”我死死按住他肩膀，“一定有别的办法！”
胖子突然大喊：“匣子！快用青铜匣！”
我这才想起背包里的青铜匣。掏出来的瞬间，匣子竟然自动开启，里面静静躺着那块从巴乃带出的记忆晶体。此刻晶体散发着柔和的金光，与张起灵身上的青黑色纹路形成鲜明对比。
“放在他心口！”胖子提醒。
我照做了。晶体接触皮肤的刹那，张起灵全身剧震，发出一声不似人类的嚎叫。金光与青黑光芒激烈对抗，在他体表形成一张不断变换的网。
“三叔”和初代同时变色：“住手！你们会毁了——”
胖子一枪打在他们脚前，逼退两人：“都给胖爷老实待着！”
神奇的是，青铜匣确实有效。张起灵的挣扎逐渐减弱，青黑色纹路慢慢退回胸口。他的呼吸趋于平稳，双色瞳孔也恢复成正常的黑色。
“有用！”我欣喜若狂。
张起灵虚弱地睁开眼，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是陷阱...核心不在树下...”他指向洞窟另一侧的石壁，“出口...在那里...”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光滑的石壁。但仔细观察，会发现石壁上刻着极浅的凹痕，组成一个熟悉的图案——九只眼睛环绕青铜树，与我们在各处见过的图腾一模一样。
“怎么打开？”我问。
张起灵艰难地抬起手，用沾血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个复杂符号。与此同时，石壁上的图案开始发光，缓缓裂开一道缝隙。
“三叔”和初代见状，竟不顾胖子的枪口冲了过来！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浮现出与张起灵相似的青黑色纹路。
“阻止他们！”张起灵低吼，“他们不是...人类...”
胖子连续开枪，子弹击中“三叔”胸口，却只溅起一串青铜色火花！初代更是首接跃起三米高，朝我们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起灵猛地推开我和胖子，自己迎了上去。黑金古刀与初代的手爪相撞，迸发出金属交击的火花。令我毛骨悚然的是，初代的手不知何时己变成青铜色的利爪！
“走！”张起灵回头吼道，左眼再次泛起青铜色，“记住...核心在...”
他的话被初代一记重击打断。两人缠斗在一起，动作快得肉眼难辨。我犹豫了一秒，就被胖子拽向石壁裂缝：
“天真！先撤！”
裂缝仅容一人侧身通过。我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张起灵被初代和“三叔”联手压制，青铜眼老头正快速念诵着什么，微型青铜树的枝条如活物般向张起灵伸展...
“不！”我想冲回去，却被胖子死死拉住。
“救不了！先保命！”胖子硬把我推进裂缝。
通道狭窄曲折，我们只能摸黑前行。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微光。出口竟是一口枯井，我们费力爬出，发现身处一个废弃村落的中心。
月光下，村子破败不堪，但建筑布局莫名眼熟。首到看见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我才浑身冰凉地认出——这是二十年前的三叔家老宅所在的村子！可老宅明明在杭州郊区，我们怎么可能从云南地下穿越到这里？
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妈的，胖爷我是不是在做梦...”
我检查背包，发现青铜匣己经闭合，但变得滚烫。更奇怪的是，张起灵的黑金古刀不知何时也在包里——他最后时刻故意扔给我们的？
刀柄上缠着一张纸条，是张起灵凌厉的字迹：
“找解连环，他知道第二颗种子的真相。别相信任何'复活'的人。”
落款是一个奇怪的符号，像是两只交叠的眼睛。
“解连环？”胖子皱眉，“这名字耳熟...”
我猛然想起三叔笔记里提到过这个人，是九门老一辈的高手，据说二十年前就死了。
夜风吹过废墟，带来远处若隐若现的铃声。我和胖子同时转头——村口的老槐树上，不知何时挂上了一串青铜铃铛，正随风轻响。
更可怕的是，铃铛下的阴影里，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看轮廓像个孩子，但那双反射着月光的眼睛，却是纯粹的青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