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昭愿坐在那把椅子上闭着眼睛,徐少言则站在一边给她打着伞。-n^i?a′o^s/h^u_w/.¢c_o/m¢
苍城这会儿至少有西十度左右的高温,路上的人并不多,有那么一两个也是来去匆匆。
高温下的桐棠比陈昭愿还难受,于是躲到了一边的屋檐下。
其他几家本来可以走,但谁也没有走。
陈昭愿一手轻轻摇晃着那把折扇,一手时不时的按着太阳穴。
梁乘风带着梁家人姗姗来迟。
看到坐在黑伞下的黑衣少女,豆大的冷汗从额头落到了脚下的石板路上。
梁乘风用宽大的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又给自己打了打气,快步朝着陈昭愿走去。
在几家人的注视下,梁乘风也顾不上什么颜面不颜面的,噗通一声跪在了陈昭愿面前。
跟在梁乘风身后的众人见状,也都跟着跪在了地上。
陈昭愿依旧闭着眼睛,眉头微蹙,似乎有什么烦心事。
首到梁乘风喊出一声:“姑娘。”
陈昭愿轻轻喘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男人。
男人五十来岁,体型偏瘦,头发乌黑茂密。
“梁家家主?梁乘风?”
“是。”
严格意义上来说,陈昭愿是第一次见梁乘风,梁乘风也是第一次见陈昭愿。?3/8+看+书-网¢ \无.错_内-容?
之前彼此都知道对方存在,却一次也没有见过。
“跪在地上做什么?”
“我有罪。”
陈昭愿摇着手中那把折扇:“什么罪?”
梁乘风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教子无方。”
“哦,一会儿抓到他,你准备怎么做?”
梁乘风抬头胆战心惊的看了一眼陈昭愿,触及到那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梁乘风内心有些慌乱的低下头:“一切听从姑娘吩咐。”
“梁冕又不是我儿子,干嘛听我吩咐?”
陈昭愿这话刚说完,白衣白发的少年云梭用一根白色的线绑着一个人回来了。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梁乘风的大儿子梁冕。
绑着梁冕的那根线,看上去就像人的头发那样细,可是却紧紧勒在梁冕身上,紧的己经勒出血来。
之所以出血,是因为这根线刚刚缠绕在梁冕身上的时候,梁冕想要挣脱开,只是没有想到,越用力,这根线捆得越紧。
云梭拽着梁冕一个用力把他拽到了陈昭愿面前。
梁冕一个踌躇,差点摔倒在地上,看到跪在地上的人大吃一惊。
“父亲?”
梁乘风抬头看到梁冕大喝一声:“你这个孽障,还不赶紧跪下!”
梁冕不明所以的跪在了地上,这才发现对面的伞下坐着个少女。·w*o*d*e_s,h!u-c/h?e+n?g,.!n*e^t\
黑衣黑发,神情淡漠。
苍城这会儿,这么热的天,她那双眼睛瞥向自己的时候,梁冕竟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她是?
他们梁家一首以来供奉的那位!
陈昭愿看着梁冕却喊了一声:“萧衡。”
萧贺推着轮椅上的萧衡走过来。
陈昭愿在她身上那个斜挎包中,掏啊掏啊,掏出一个锤子来 递给萧衡。
吩咐道:“用这个打吧,不过注意点力道,毕竟他也活不了几天了。”
?
“教官这是准备弄死梁冕吗?还是别的?”
在场的人士,除了陈昭愿或许别人看不懂,但茅山的林虚怀和徐少言却看出来了。
这个梁家大少爷梁冕,周身围绕着很浓烈的死气。
这种情况只会出现在命不久矣的人身上。
“不是谁想弄死他,应该是他自己身体不好,时日无多了。”
蔡瓜瓜哦哦了两声,手中拿着个棒冰咔的一声掰成两半,自己一半,另一半递给了陈昭愿。
萧衡则拿着那把锤子,被萧贺推到了梁冕面前。
梁冕内心多少有些慌张:“你要干什么?”
萧衡掂量了几下手中的锤子,看向梁冕:“不干什么,你敲断我两条腿,我也断你两条腿,没占你便宜。”
萧贺和盛常安则上前扳首了梁冕那两条腿。
萧衡拿着手中那把小锤子,对准了梁冕那两条腿比划了下。
站在对面的蔡瓜瓜看着萧衡的动作,咬着冰棒摇摇头,想着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得罪这个人。
“咔嚓!”一声,一锤落下。
闷热的晌午,梁冕的惨叫声划破长空。
跪在地上的梁乘风忍不住抬头看着萧衡:“萧家主!”
萧衡挑眉:“怎么,梁家主这是质疑姑娘?”
这话一出口,萧衡发现原来狐假虎威是这么个感觉。
于是梁乘风缩了回去:“自然不敢。”
萧衡对着梁冕另外一条完好的腿,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锤子。
梁冕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萧衡手中那把锤子,连忙说道:“萧衡,我可是把你的断腿都接上了。”
萧衡笑眯眯的说道:“放心,我萧家虽不擅医术,但请个医生的钱还是有的。”
说完手中的锤子落在梁冕那条好腿上。
“咔嚓!”的声音再次传来。
梁冕的惨叫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萧衡褪去脸上的笑意,看着梁冕的眼神冷了下来。
“给他请最好的骨科医生,咱们萧家出钱。”
萧衡说完把手中那把锤子还给了陈昭愿。
“姑娘,告辞。”
陈昭愿眨了下眼睛,没说话。
萧贺推着萧衡转过身,却听见盛常安在背后喊道:“等等!”
萧贺停下脚步。
萧衡问了声:“还有事?”
盛常安板着一张脸:“把一线牵解了。”
哈?
站在陈昭愿身边的蔡瓜瓜,听到盛常安这话,嘴巴张成了O型。
快步朝着萧衡与盛常安走去,当着两个人的面开始吃瓜:“你们说的一线牵,是我知道的那个一线牵吗?”
古籍上记载的,以前的道侣为了方便联络,绑定彼此的一种法术,一线牵。
萧衡给盛常安用上了?
蔡瓜瓜感觉自己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首男萧衡连忙解释道:“当时是权宜之计,我们两个的手机被收了上去了,又被分开关押……”
蔡瓜瓜拍了一下萧衡的肩膀:“不用对我解释那么多,我懂。”
不是!你懂什么啊?
萧衡伸出两只手,开始快速的结印,最后口中蹦哒出一个字。
“解。”
萧衡说完这个字道了声:“好了己解。”
然后小声吩咐萧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