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狗挣扎着坐起身之后摸到手机。-精`武.小_税,旺¢ ?追*嶵?歆!彰_踕.
这才得知那些祭祀用的金元宝已经到了。
陈二狗抓着门框站起身来,四下搜寻了一番,没有看到王小虎的踪影。
他隐隐约约记得昨天晚上好像和那只猫发生了点什么,但仔细想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陈二狗活动了下肩膀,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外面天色开始蒙蒙亮了。
货车司机们全老老实实坐在车里 ,没有一个人从车上下去。
直到看到陈二狗走出来,停在最前面的司机才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司机老李还没来得及和陈二狗说上一句话。
老远的,一个黑色人影拽着一个白色人影一闪而过,进了纸扎店。
货车从驶进这个地方就不太平,这会儿看到那黑白人影进了纸扎店。
老李险些一口气上不来。
指着风一般飘进去的两个人影:“少……”
陈二狗见多了,已经习以为常解释道:“别怕,那是个人。”
不过这话说完了,陈二狗想了想,其实他也不太确定陈昭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人吗?或者说是普通人吗?
什么人将近百岁,还能是一副少女的样子?
司机老李听了陈二狗的话,显然是松了口气。/天′禧.晓+说,蛧/ ′更\歆′罪_全+
一袋袋折好的金元宝被从货车上卸下。
所有的货车司机忙不迭的逃离了这个鬼地方。
周叔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人老了便没什么觉睡了。
周叔走出纸扎店看着眼前堆成小山一般的金元宝,没说什么,拉过门口的大铁锅,烧起来。
此时,另一辆轿车上,含笑和另一个六六六的员工,正向着陈昭愿的纸扎店驶去。
含笑他们坐的这辆车和离开的货车在路上打了个照面。
货车刚刚过去,含笑说了一声:“停车。”
开车的同事一个刹车停了下来 才开口问道:“还没到呢。”
出于一个阵法师的敏感,含笑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看了一眼四周有些萧瑟的风景。
有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
是他多心了吗?
不可能。
这般想着,含笑给陈昭愿打了个电话。
另一头,陈昭愿拽着无花进了院子,一把把无花一个大力扔回他现在住的客房,陈昭愿自己则转身回了她自己的房间。
无花被陈昭愿甩在地上一个踉跄,刚站稳想说点什么,就听见陈昭愿的房间传来嘭的一声关门声。
看着旁边紧闭的房门无花苦笑一声。
陈昭愿这边睡了还没半小时,手机便响了起来。′5-4¨k`a_n^s\h,u,.\c¨o/m·
闭着眼睛摸到手机,按下接听,手机那头传来含笑的声音。
“没事,直接进来,找周叔和陈二狗,其他事等我睡醒再说。”
陈昭愿一口气说完,也不等那边回复,便挂了电话。
含笑拉开车门,车子重新启动起来。
……
快驶到纸扎店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股灰色的烟朝这边飘来。
随着车子越来越近!看到纸扎店门口蹲着两个人,一人面前一口大铁锅,动作一致的往里面丢金元宝。
陈二狗抬头盯着前面那辆车,直到看到走下来的是含笑,顿时眼前一亮。
含笑不知道为何,感觉看到陈队长这眼神,心下没由来的一慌……
陈二狗一言不发的转身,从院子里又拉出三口大铁锅,放到含笑他们面前。
“烧吧。”
“为啥?”
陈二狗从衣兜掏出一支烟,用烧金元宝的防风打火机点燃,歪着头缓缓吐出一口烟圈。
“来了这就得干活。”
含笑身边开车的同事蒋凡:“我们可是六六六的!”
陈二狗显然油盐不进。
“天王老子来了这也得干活。”
鬼来了都得干活,(比如杳杳和嫣嫣……)
陈二狗说完叼着烟,蹲下身,对着周叔换了另一种态度:“您说是吧?周爷爷。”
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周叔给了陈得胜的孙子这个面子:“对。”
含笑没再反驳,默默拉过铁锅开始干活。
这个举动让身边的蒋凡不是很理解。
“含笑?”
“干吧!陈昭愿凶得很。”
这一点含笑深有体会。
以后很多日子里,蒋凡对陈昭愿凶得很这句话也有了很深的体会……
陈昭愿睡了个好觉,伸着懒腰活动着脖子走出房间,站在二楼走廊上。
看到一身白衣僧袍的无花在一楼的厨房中忙碌着,宽大的袖子被卷到肩膀的位置,露出修长结实的小臂线条。
一个俊美出尘的和尚和厨房按理说,应该不是很和谐,但这会儿看上去就是诡异的和谐。
不知道是觉察到了楼上陈昭愿的目光,还是觉察到了陈昭愿的动静。
无花手中握着铁勺,从灶台中直起腰来,看向站在二楼走廊处的陈昭愿挥手。
“陈老板吃饭了!”
陈昭愿看着无花,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她恍惚了一下子,很认真的想了想,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
“陈老板?”
“嗯,知道了。”
陈昭愿回到房间快速的洗漱完毕,换了身衣服,下了楼,朝着厨房走去。
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有条不紊忙碌着的和尚,目光最终还是落在他那身不染纤尘的僧衣上。
这个和尚从一出现,没看见过他的行李,多少天了,始终就这一身白色僧衣。
无花端着花卷看着陈昭愿:“好看吗?”
陈昭愿点点头:“好看。”
她这么坦诚让无花微微有点惊异。
“你在灵隐寺是不是很受宠?”
“何以见得?”无花把手中的花卷放在院子里的餐桌上转身问道。
“你这身衣服叫不染尘吧?”
无花点点头。
不染尘是一件僧衣,灵隐寺的镇寺之宝,据说冬暖夏凉,不染纤尘,无需清洗,更难得的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就连空闻大师都舍不得穿,却穿在了无花身上,这可不是一般的受宠,那是极其受宠了。
“据说这个刀枪不入……”
陈昭愿的眼睛在闪闪发亮,好像天空最亮的星星。
无花双微笑僵在脸上,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动作让陈昭愿忍不住笑出声来。
走到无花身边,伸出手拍拍他肩膀:“放心,我不试。”
“阿弥陀佛。”
……
陈昭愿朝着院子外面走去,看着纸扎店门前,蹲着几个人,人人面前一口大铁锅。
焚烧的元宝升起的烟雾一齐向某个方向飘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