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校场上迴荡著连绵不绝的鞭打声,夏雪瓔手提法器长鞭,鞭梢在秦霄脊背炸开血痕,少年肌肉猛然绷紧,身下的木架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d+q·s-b¨o-o·k·.*c′o\m′
秦这是武举的最后一场考核,身为武修,必须要有超越常人的忍耐力,这场考核考验的就是对苦痛的忍耐。
为確保公平,鞭打考生的皮鞭是特製的法器,鞭打的皮肉伤只能算点添头,痛苦的大头由法器施加,隨著鞭打的次数逐渐加强,扛住一百鞭即可拿满十分。
眼下过了六十鞭,承受不了痛苦而被淘汰的考生还不足一半,让秦霄心中暗自佩服。
据说,最后十鞭的痛苦堪比凌迟,而每届都有约莫两三成的考生拿到满分。对没有背景的寒门武修来说,为了改换门庭,哪怕凌迟的痛苦也甘愿忍受。
相比之下,秦霄就好受太多了。
根据武举传统,在最后一轮考核前,主考官会公布目前的得分最高者,並亲自对其考核以示勉励。
於是,就变成了未婚妻鞭打未婚夫的家暴现场。
不过,这未婚妻还是挺体恤他的。秦霄感觉得很清楚,夏雪瓔每一鞭都会尽力避开其他伤口,儘可能减小对他的伤害。′q!u.k\a`n\s~h+u¨w?u′.+c,o^m*
其实这根本无伤大雅,靠著90%痛苦减免,这种程度的疼痛,秦霄完全可以轻鬆承受。
甚至於,秦霄还为了不引人注目放水了,青帝回天和灵尾承劫都没有动用。
灵尾承劫的效果,是吸纳月光凝聚一条灵尾,这条灵尾会替本体分担一半的伤害。这个神通还能升级,每对一位女主进行本垒打,就能额外多一条尾巴,分担伤害的比例也会进一步增加。
夏雪瓔这一鞭一鞭下去,其实跟给他挠痒也没多大区別。
……
七日后放榜时,蝉鸣裹著热浪扑在武院门前。
青石板蒸腾著暑气,將黄纸榜文映得如同熔金。没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硃砂勾画的“武举人”三字下,秦霄二字悬在榜首。
虽然六皇子告诉他只用七分就能確保夺魁,但秦霄还是当仁不让地拿了满分。
至此,秦霄达成了一个前无古人,以后也未必有来者的成就——乡试公开成绩的考核中,全部以满分通过,甚至连加分都全部拿满。
这会儿秦霄在外界眼中,只怕也要被当成什么天骄之姿了。
但这不是秦霄想要的,一旦標准提高,跟真正的天骄相提並论,他就不能打脸装逼了。~x+i_a.o^s¢h¢u^o/c,m-s?.*n.e¢t′
他只是不喜欢被別人当成废柴嘲讽,反正完成了这一壮举后,也没人会把他当废物了。
適当降低標准,才能在不被看好的情况下打脸。
中举的武举人们纷纷向秦霄致意,当有人讚嘆他这位气衍境初期的修士竟能在眾多气衍境后期强者中拔得头筹时,秦霄忽然抬手,轻轻压下了四周的喧譁。
“诸位可知……”他刻意一顿,数十道目光瞬间凝聚,“秦某为何不过气衍境初期?”
眾人闻言,齐齐愣住。他们从未深究过这个问题,只以为秦霄过去未曾认真修行,这在勛贵子弟中实属常见。直到镇海侯倒了,他才不得不拿出真本事。
然而,秦霄的答案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因为我天生血髓亏空,修行之路举步维艰。”
此言一出,人群如沸水泼雪般寂静。
眾人不禁联想到镇海侯夫人的先天绝症,身为武修的他们深知血髓的重要性,不难理解血髓亏空对武修之道是多么巨大的劣势。
他们竟然连一位重病缠身之人都比不过吗?
正当眾人沉浸在自惭形秽的情绪中时,秦霄又缓缓开口:“秦某本该终身困於养元境,直到我遇到了聆音楼的初华姑娘。”
他將自己青楼听曲而修为大进的奇遇娓娓道来,让一眾武修心动不已。
原来还有如此提升修为的方式!秦公子真是毫不藏私啊!
看著眾人炽热的目光,秦霄默默咽下了她那一曲五十两的价格。
隨著镇海侯故事的发酵,秦霄现在是京城真正的风云人物,他这么帮柳颖笙宣传,回头不给他打个对摺都说不过去吧。
……
依照武科举惯例,新晋武举人们照例骑马巡游京城。秦霄作为武解元策马行在队伍最前头,晨光將他玄色劲装镀上一层金边,沿途茶楼酒肆不断传来女子们掷下的香帕。
“秦兄,这路线似乎不是去鹿鸣宴的方向?”跟在第三位的方脸武举人突然拽紧韁绳,战马嘶鸣著人立而起。
秦霄勒住韁绳回头,晨光勾勒出他稜角分明的轮廓:“城楼角声催得紧,诸位可愿隨我赴场特別的饯別宴?”
后方队伍里响起窃窃私语。有人用刀鞘捅了捅同伴:“今天好像是镇海侯的……”
城门口。
几位披甲將领围著秦墨锋话別,这位曾经的镇海侯正在整理马鞍旁的行李,腰间佩剑隨著动作轻晃。
秦墨锋的判决和秦霄所知的游戏剧情相同,剥夺镇海侯的爵位,贬去北境边疆戴罪立功。
“老秦,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过往。不瞒你说,我以前一直觉得你下海经商,让兄弟们寒了心,是我错怪你了。”
“难怪你总是不参加陛下的趴,我以前还觉得你不合群。若早知道嫂夫人当年……”
秦墨锋心不在焉地应和著,一觉醒来,他竟成了大启模范好男人,面对同僚的追问,他还得捏造著根本不存在的过往。
他低头调整著韁绳,余光瞥见榆树下静立的雪衣少女。
秦诗月站在榆树阴影里,鬢边的木樨釵隨著寒风轻轻颤动,仿佛与周遭喧闹隔著一层无形屏障。
这对姑且名义上的父女,此刻也不过是虚情假意地相互送行。
听著这些话题,以她的身份,现在恐怕很尷尬吧?也就这便宜女儿性情淡漠,脸上看不出来异样。
秦诗月指尖正捻著片枯叶,仿佛研究叶脉走势比眼前这场离別更值得专注。直到烟尘卷著马蹄声撞破瓮城寂静,少女才微微侧首,任由碎发遮住眼底流转的微光。
十余骑如黑云压城般疾驰而来,为首青年单手控韁,玄铁护腕在阳光下折射出冷芒。
“此去北境路途艰险。”秦霄在五步外勒马,解下腰间酒囊拋过去,“父亲可要带壶京城的烈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