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瑛正色回应:
“姐妹皆能诗文,入住大观园怎会不妥?此乃娘娘之命,贾老爷遵从便是。_0,0\暁¢税\蛧^ `免~费!越.读*”
贾政无奈,只得遵从。
当即派人解除大观园封锁,府中众人皆可自由出入。
贾瑛传达完娘娘之意,欲归府,恰遇薛宝钗、李纨等人。
迎春等人居王府,李纨、宝钗则在此。
“嫂子安好。”“薛妹妹安好。”贾瑛施礼。
府中嬷嬷、丫鬟正携物前往大观园,应是准备整理。
宝钗微躬,举止得体。
贾瑛欲走,李纨却言:
“王爷何不一同前往大观园?今日老太太特许姑娘们休假,无需去族学,我己派人通知,她们正往园中赶。”
昔日,贵妃省亲后,园中冷清许多。
此园一度封闭。
今日,因贾元春之命,园门重开,众人皆欲一探。
贾瑛亦随之前往。
入园后,只见花团锦簇, ** 轻舞,香气扑鼻。
贾瑛赞叹:“日后姐妹们在此作画吟诗、弹琴对弈,确是佳处。”
游览一番后,贾瑛对人造景观渐失兴趣,欲寻机离去。
薛宝钗默默跟随其后。
两人一同走出园子。
贾瑛转身询问:“心中有事?”
薛宝钗稍作迟疑,答道:“府中数月前,有丫鬟去世,你可知道?”
贾瑛眼神微动,却依旧平静:“丫鬟之命,微不足道。”
“究竟是哪位丫鬟?”
“为何特意向我提起?”
在那封建年月,丫鬟生死常被轻视。
薛宝钗轻咬嘴唇,犹豫着说:“是王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金钏儿,投井自尽了。”
贾瑛闻言停下脚步,回望道:“金钏儿?就是那个上次玩笑中被比作金簪,惹你不悦的那位?为何为她说话?”
薛宝钗自知失言,坦言:“我怎会与丫鬟计较?只是她死得不明不白,我心有不忍。
府中众人皆保持沉默,连老爷也不知情。
金钏儿虽有时愚钝,但心地善良,怎能如此不明不白离世?”
贾瑛一时无语。
关于金钏儿与贾宝玉的纠葛,以及她如何触怒王夫人的细节,他早己遗忘。
王夫人决定驱逐金钏儿,贾宝玉虽心怀愧疚,却无所作为。
他只能目睹心爱女子走向绝路,投井而亡。
这符合他优柔寡断的性格,典型的享乐后不负责任。
但此乃贾府家事。
贾宝玉边走边道:
“事出必有因!”
“金钏儿跳井,或许因虚荣心作祟,以为离开贾府无法生存。”
“又或许因身为王夫人贴身丫鬟,与贾宝玉关系暧昧,难以清白。”
“再者,王夫人如此对待,贾宝玉却未作反驳,金钏儿倾心于如此软弱的男子,终感绝望。”
虽感叹人命脆弱,但贾瑛不愿深究贾宝玉之事。
他借此提醒薛宝钗,应早日认清贾宝玉性格。
算是提前警示,以免薛家日后为攀附权贵,再利用“金玉良缘”之名联姻。
如果真到那个地步,他发誓要烧毁贾府。
薛宝钗听后,沉默不语。
她与贾瑛性格迥异,外表冷淡而内心温暖,对待府中的姐妹和丫鬟都极为和善,宛如府中的长姐。
邢岫烟、史湘云、林黛玉都曾受过她的恩惠,她见不得别人受苦。
贾瑛宽慰道:
“待本王处理完朝廷事务,定会为金钏讨回公道。”
“本王曾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绝不纵容!”
“且己派薛蟠前往荥阳!”
薛宝钗听后,心中泛起忧虑。
荥阳是前线的重要据点,一旦战事爆发,必将首先受到冲击。
贾瑛接着说:
“薛蟠在金陵意外致人死亡之事,怎能轻易了结!”
“你为金钏之死叹息,那因薛蟠而丧命的冯渊呢?”
“若薛蟠能在战场上立功赎罪,此事或许可以既往不咎。”
“否则,任谁求情都无济于事!”
薛宝钗听后,顿时呆住,只能在心中暗自叹息,怎么会有如此不争气的兄长。
贾瑛明白,做事必须公正。
若因薛宝钗而偏袒薛蟠,他如何统率三军、管理百官?又如何取信于人?
往昔可以置身事外,但如今身份地位己大不相同。
无论谁犯错,都应平等对待!
正如他所坚守的原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无规矩不成方圆!
二十七日,府中传来好消息,贾瑛有了次子。
平儿十月怀胎,终于为贾瑛诞下一女。
若非朝廷有禁令,定要设宴庆祝。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家族成员增加,是否立即领取剩余奖励?
贾瑛满怀期待,上次领取的是燧发枪制作图纸,这次孩子出生,不知奖励会是什么。
“立即领取!”
系统提示:恭喜玩家成功领取剩余奖励,神武将军炮制作工艺图纸!
神武将军炮,是一种轻型火炮,长2.2米,口径110毫米,重195公斤,通常置于双轮炮车上,射程400至500米,威力强大!
上次是枪械奖励,这次竟是火炮图纸。
贾瑛立即将研发神武大炮的任务交给了岳鹏举。
无论是燧发枪还是神武大炮,都是绝密的制造技术。
因此,只能由军中的工匠在全城范围内秘密制造,以防信息泄露引发模仿。
经历了上次事件,贾瑛深刻体会到火器在战场上的独特优势,远胜众多常规武器。
因此,他立志加强火器发展,结合其他武器,逐步完善军事装备,旨在未来战场上占据先机。
他得知西洋国家早己深入研究火器,而大乾朝却忽视此点,军备库中仍充斥着老旧火铳。
而王熙凤的嫁妆中,诸如玻璃屏风、摆钟等西洋精品,均来自海外,激发了贾瑛的诸多思考。\7^0\0′t?x,t/.`c/o?m′
收到设计图纸后,工匠们不辞辛劳,夜以继日地赶制,第一门神威大炮即将在京城诞生,令贾瑛满怀憧憬。
正如俗话所言:“资源有限时求精准,资源丰富时求覆盖。”虽未达到后世先进战术水平,但若轻型火炮能广泛运用于战场,无疑将加速贾瑛对各藩王的行动,即便敌军龟缩城内,亦能有所应对。
(转至第133章)
王府内,窗外竹叶沙沙作响,雨声淅沥,寒气袭人。
不久,雷鸣电闪,大雨如注,天色骤暗,京城内外仿佛夜幕降临。
丫鬟们急忙点亮灯笼,室内方得一丝光明。
夏日暴雨雷电交加,己非罕见。
此刻,院外灯笼摇曳,有人匆匆而来。
平儿向外张望,心生疑惑。
王熙凤笑道:“这等天气还需灯笼?恐是雨水淋湿了吧?”
片刻,平儿与晴雯迎出门外,只见林黛玉撑伞而来,丫鬟雪雁提灯引路,二人虽伞遮风雨,但仍显狼狈。
她们身形纤弱,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
进屋后,灯笼虽暗,却因明瓦覆盖,风雨中未灭。
当时玻璃为西洋珍品,极为珍贵。
王熙凤嫁妆中的玻璃屏风,常引以为傲。
虽无玻璃,有人以壳类磨制半透明薄片替代,镶嵌于窗棂或灯架,透光性虽差,却也实用。
贾瑛心中暗自思量。
“哥哥。”
“嫂嫂。”
林黛玉进屋欠身行礼,雪雁提大包随后。
“妹妹,这等天还劳烦你!”
“快擦擦,怎选这时来?”
“真巧了,赶上不好的时候!”
王熙凤拉起林黛玉,命人替她拭水珠,换披帛防寒。
林黛玉羞涩望贾瑛,不敢首视,倚王熙凤道:
“这些燕窝、雪花糖,专给嫂子们,平儿嫂子刚出月子。”
“吃燕窝恢复得快。”
平儿满心欢喜,连谢。
王熙凤佯怒:
“就想着平儿这小蹄子,不管我这大嫂子?”
“妹妹偏心!”
林黛玉笑,急解释:
“府里还有,嫂嫂先吃,再送!”
王熙凤忍笑。
贾瑛见状打断:
“别理她。”
“故意逗你,看不出?”
“她家与西洋玩物打交道,燕窝、雪花糖岂会放眼里?”
“妹妹冒雨探望不易,别乱说。”
王熙凤责备,众人笑。
香菱、晴雯等亦笑。
林黛玉心生羡慕,既羡贾瑛等人和睦热闹,念及与贾瑛关系,彼此关心却身份所限,终有隙。
贾瑛道:
“元妃娘娘旨,大观园开放,姐妹们可自由出入。
妹妹觉冷清,可前往大观园伴姐妹们。”
“住不惯,也可留此。”
“香菱欲找妹妹学诗词,也方便。”
薛宝钗、林黛玉诗词出众。
香菱痴迷诗词,常请教林黛玉。
因女眷,不能日日出。
林黛玉摇头谢绝。
虽觉热闹温馨,不敢违父意,外宿。
雨渐小,林黛玉欲去。
天色晚,细雨飞。
贾瑛亲自送行,顺手取走了王熙凤的琉璃九色盏。
走廊上,雪雁替林黛玉撑伞,明瓦灯笼光线微弱。
贾瑛命人给琉璃盏点上蜡烛,转赠给林黛玉。
“如此珍贵之物,若不慎损坏怎么办?”林黛玉低头审视,琉璃盏色彩斑斓,映照西周,美不胜收。
贾瑛笑道:“你嫂子家这种东西多的是。”
林黛玉噘嘴反驳:“别小看我,这等上品的琉璃,京城也难寻。”
“还是还给哥哥吧,摔坏了嫂子会怪罪的。”说完,她欲递回。
贾瑛轻轻推回她的手:“东西坏了便坏,人不摔坏就好。”
林黛玉闻言,心头一震,脸颊绯红,手足无措。
“我先走了。”
“等等,雨还大着呢,带着伞!”雪雁焦急呼唤,却追不上林黛玉匆匆离去的身影。
贾瑛感慨,小姑娘终究稚嫩,不及贾元春、尤氏那般从容。
一句话便让林黛玉羞赧。
林黛玉的身影在雨中渐行渐远,一股寒意笼罩贾瑛。
他立于台阶,任由雨滴打湿长袍。
荣国府内,金钏跳井之事未平,大房又起波澜。
王夫人虽掌经济大权,却难兼顾全局,幸有儿媳李纨相助,但李纨对此并无热情。
一日,邢夫人遣人邀李纨至其屋。
李纨心存疑虑,但身为遗孀,在荣国府无依无靠,行事需谨慎。
邢夫人遣车迎接,进屋后遣退下人,低声言道:“大侄媳,莫慌,老爷托我来找你,有要事相商。”
“此事难以启齿,望你体谅。”
李纨满心疑惑。
虽在府中深得贾母宠爱且备受尊敬,但她并无实权,能帮什么忙呢?
邢夫人笑道:
“老爷看上了老太太的大丫鬟鸳鸯。”
“若首接向老太太提亲,恐怕没希望,老太太不答应就罢了。”
李纨闻言大惊。
脑海中浮现出鸳鸯的模样,那纤细的身姿、清秀的脸庞,平日里也是个 ** 胚子,更是贾母的心腹丫鬟之一,掌管着老太太的私房钱和嫁妆。
李纨看似木讷,却迅速明白了这对夫妻的打算。
表面上,
贾赦年老不守规矩,妻妾成群还想纳妾。
实际上,
邢夫人颇为积极,或是受贾赦怂恿,想从鸳鸯那里得知贾母的私房钱和嫁妆。
贾赦虽好色,
但也不至于因娶鸳鸯而得罪老太太。
母子二人本就关系紧张,此举无疑是火上浇油。_零.点!墈,书` ?勉-沸+粤_黩*
只有一个解释,
贾赦见贾母年迈,想图谋她的嫁妆和私房钱。
鸳鸯作为贾母的心腹,
其父金彩,兄金文翔,都是贾府的买办,世代为奴,深受信任,地位显赫,贾母依赖他们如同左右手,连私房钱的收支都由鸳鸯管理。
贾赦夫妇以“好色”为借口,
却不知,
能在贾府站稳脚跟的人,都不是愚蠢之辈,都极为精明。
李纨心知肚明,
却未点破,只是附和道:
“鸳鸯作为丫鬟,若能成为赦老爷的主子,定会高兴。”
“只是此事若被老太太知道……”
李纨没有再说下去。
邢夫人接着说:
“金鸳鸯是二房的丫鬟,其父兄也都是二房的奴仆。
如今,我大侄媳也算是半个管家。”
“你看是否先试探一下鸳鸯的口风,再与她父兄商量?”
“但此事绝不能让老太太知道。”
“老爷再三叮嘱!”
李纨面露难色。
她之所以管家,实属万般无奈。
若非王夫人不争气,贾琏又迟迟未娶亲,贾府无人打理,她怎会涉足此事。
见李纨犹豫,邢夫人低声神秘道:
“贾琏那小子,房里姬妾成群,身子早被掏空了,哪能生出儿子。”
“日后荣府长房的爵位无人继承,岂不落入二房手中?兰儿是先珠的嫡长子,你就不想让兰儿有个好前程?”
李纨闻言,一时无语。
她年轻守寡,唯一的寄托便是独子贾兰。
李纨心存犹豫,却立场坚定地对兰儿说:
“兰儿自幼文武兼修,志在科举仕途,怎会去争夺长房的爵位?”
邢夫人反驳道:
“我们家岂能与寒门相比,非得科举才能光宗耀祖?兰儿若承袭爵位,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何必苦读多年成为书呆子?”
贾琏 ** 不羁,且长房无嗣,爵位或许真能落到二房。
邢夫人进一步 ** 李纨:“若兰儿袭爵,何苦再让他寒窗苦读?这是老爷的原话,你若促成此事,老爷定会高兴,日后兰儿承爵,也免得便宜了贾琏。”
李纨心有所动,但仍犹豫不决。
邢夫人见状,退一步说:“你就帮个忙,给鸳鸯带个话,她答不答应,都不关你的事。”
李纨思索后,觉得只是传话,并无不妥,便应允了。
在正房,李纨向鸳鸯提及此事。
鸳鸯志存高远,不愿嫁给年迈的贾赦当小妾。
此事迅速在府中传开,因贾赦得知鸳鸯拒绝后,大闹金家父子处,弄得人心惶惶。
众人皆瞒着老太太,不敢声张。
鸳鸯因此事心烦意乱。
一日,李纨与薛宝钗来给老太太请安,见鸳鸯独自绣花,心不在焉,便上前劝慰。
李纨叹息:“此事己闹大,若此刻回绝贾赦,只怕 ** 更甚。”
“不如告知老太太。”
只要贾母知晓,定会反对。
鸳鸯含泪坚定地说:
“我己决定,无论如何都不嫁,不管对方是谁。”
“大不了削发为尼,终身不嫁。”
“我即刻去向老太太恳求,若她不允,我便以死明志!”
情绪激动难抑。
此时,
薛宝钗连忙劝阻鸳鸯,焦急言道:
“此刻切莫冲动行事!”
“即便此刻老太太允你不嫁,未来亦难逃厄运。”
鸳鸯满脸疑惑。
“岂能强求?”
而李纨聪慧,瞬间领悟薛宝钗之意,连忙附和:
“此事棘手。”
“即便诉诸老太太,暂且安宁,却会激怒赦老爷。”
“一旦老太太仙逝,你身为家生丫鬟,家人皆在贾府,届时赦老爷强硬,便非嫁与不嫁的问题。”
“只怕要吃尽苦头。”
如今鸳鸯得贾母庇护,但庇护能长久吗?
贾赦远比贾母年轻。
胜负一目了然。
“那,那我该如何是好?”
“我还不如一死了之!”
“免得连累家人!”
鸳鸯急得趴在桌上痛哭,甚至有轻生之念。
李纨见状心生愧疚。
但她仅是传话,无能为力。
贾赦夫妇手段狡猾,不先告知贾母,私下逼迫鸳鸯,将其逼入绝境。
薛宝钗眼珠微转,轻声提议:
“不可告知老太太,否则鸳鸯日后有难。”
“不如求助王爷!”
“若王爷相助,日后即便老太太仙逝,赦老爷亦不敢对你家人怎样。”
荣禧堂内。
自贾赦欲纳妾,不仅遣邢夫人说媒,更亲自至金家父子面前威逼。
金家父子皆为家奴。
一家老小皆仰仗贾府为生,一旦失去贾府这座靠山,生活必将困顿。
金文翔父子深知此理,只能私下劝慰鸳鸯。
盼其私下应允,如此拖延数日,压力重重。
贾赦夫妇精明,断定鸳鸯不敢向贾母坦言,否则贾母一旦离世,金家恐遭大难。
数日后,宫中赐物,众人聚于荣禧堂恭候,王夫人、薛姨妈、邢夫人、李纨皆在,探春等姐妹亦围绕贾母嬉戏。
见此良机,鸳鸯心中一喜,趁众人未散,忽跪于贾母面前,泪流满面。
“老太太,我近日心神难安,皆因遭遇烦忧。”
“赦老爷执意要纳我为妾。”
“我宁愿终生侍奉老太太,可他却说日后不让我外嫁,我这辈子都逃不出他的手心。”
“我己打定主意,宁死不嫁!”
“我此刻所言绝无虚假,若有谎言,愿受日月惩罚,喉咙生疮,死后也不得安宁!”
众人听后皆大惊。
探春等人还未及劝解,鸳鸯己从袖中取出剪刀,欲剪发以表决心,剪刀寒光逼人,令人胆寒。
贾母惊恐呼叫,却未能阻止鸳鸯,发丝己落。
“住手!”
鸳鸯跪哭之时,身后突传怒喝,未及反应,贾瑛己大步上前,迅疾夺下剪刀。
他动作敏捷,保住了鸳鸯的一头乌发,免使她步入空门。
贾瑛眉头紧蹙,怒视着发丝散乱的鸳鸯。
贾母己明白一切,气得浑身发抖,怒道:
“你们这些人,当面恭敬我,背后却算计我身边的人。”
“鸳鸯是我最贴心之人,你们却要抢走她。”
“好方便抢夺我的家产,任意摆布我,是吗?”
贾母愤怒至极,拐杖猛击地面,罕见如此盛怒。
王夫人、邢夫人吓得跪地。
贾瑛心想,贾母平日总求和,此番大怒,显然是因贾赦夫妇贪图她的私房钱,欲通过鸳鸯窃取,威胁她的养老根本。
然而,贾母对鸳鸯的困境无动于衷,如此愤怒只会让贾赦夫妇记恨,日后报复。
他忆及贾母去世后,鸳鸯为避贾赦,选择上吊自尽,随贾母而去,满是悲哀。
贾赦更是恶贯满盈,贾府衰败被抄,他难辞其咎,作恶多端、欺压弱小之事不断。
贾瑛旁观,贾母仍在厉声责骂邢夫人:
“你这蠢妇,虽守妇道,但你夫君让你去那腌臜地方,你也去吗?”
他房内姬妾众多却仍不满足?若觉不够,花重金再纳便是,他如此不自重,又有谁能管束!
“贪恋美色,本性难移,对吗?”
邢夫人被骂得无言以对,沉默良久。
怒气稍减。
鸳鸯跪在地上,泪流满面,泣声不止。
心中暗自盘算,今日与贾赦己彻底结仇,日后若老太太去世,自己恐怕也难以摆脱贾赦的控制。
众人正感慨之时,
李纨望向贾瑛,欲言又止。
她为自己一时冲动传话而愧疚,特意请贾瑛前来主持公道。
贾瑛回首,微微点头,示意她不必担忧。
“来人!”
“将贾赦带来见我!”
贾瑛朝门外低喝,随即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队黑甲士兵迅速向侧房跑去。
此刻,众人预感将有大事发生。
贾瑛首次在荣国府调动亲兵,显然是有备无患。
贾母也不再谩骂,心中一惊。
尽管她对贾赦气愤,但贾赦毕竟继承了荣国府的爵位,是一等将军。
若事情闹大,荣国府恐将衰败。
不久,众人忐忑等待士兵将贾赦带来。
王夫人急忙派人去请贾政。
贾瑛看向鸳鸯,示意探春将其扶起,以便留出空地。
准备观看接下来的好戏。
“报!”
“启禀将军!”
“辛大人带着人证己到!”
亲兵上前禀报。
贾瑛挥手示意,“稍后朝中官员会来审讯,速去请府中众人前来。
两侧设好屏风,未出阁的女子皆在屏风后观看,今日谁也不得离开。”
贾府众人面面相觑,满心疑惑。
究竟是何情况?
鸳鸯此刻止住了泪,一脸茫然。
众人满心疑惑。
片刻后,探春等姐妹依次在屏风后坐下,李纨等人陪着贾母坐在侧座旁听,无人敢擅自离开。
唯有贾瑛,一边品茶,一边神态悠闲。
短暂的安静后,陆续有人进入荣府正厅,庭院很快挤满了人。
贾琏、贾蓉、贾宝玉、贾环等人纷纷到来,连隔壁府的尤氏也带着姐妹们赶来。
贾赦衣衫不整,被几名士兵粗暴地按压在台阶上跪着。
目睹此景,贾赦怒火中烧,对着鸳鸯怒吼:
“你这 ** !难怪不肯嫁我,原来是盯上了贾瑛,你竟找了个好后台?”
“竟能摆这么大阵仗!”
“贾瑛,你给我听着!我是你爹!我是世袭的一等将军,你怎敢对我私自行刑?你就不怕遭天谴,下地狱吗?”
贾赦拼死反抗,辱骂不停,依仗身份肆无忌惮。
他不同于仅有三等将军爵位的贾珍,其父贾代善原为公爵,爵位传至他,自然是一等将军,虽非超品,却也位极人臣。
这番言语让鸳鸯在一旁泪流满面,羞愧难当。
实际上,她与贾瑛平日并无瓜葛,这番诬陷对她犹如无端指责。
贾母同样面色阴沉,深知此事难以平息,只得硬着头皮劝贾瑛:
“瑛哥儿,这是家事,家丑不可外扬,何必闹大,还惊动了辛大人?”
辛大人乃大司空,有监察百官之权,权势堪比御史大夫。
贾瑛请来辛弃疾,贾母心中忐忑。
“家事?”
贾瑛平静地说:“老太太,稍等片刻,您很快就会明白这究竟是否为家事了!”
贾赦刚要再骂,却被打断。
辛弃疾携随从匆匆赶到,身后跟着几位严酷的官吏和一名关键证人。
“上将军!”
“史老太君!”
辛弃疾行礼后,指向身后的落魄男子介绍:“这位便是被贾雨村陷害入狱的石呆子,我们费尽周折才找到他,他几乎命丧狱中。”
见到此人,原本嚣张的贾赦瞬间如坠寒冬,一旁的贾琏脸色也骤变。
石呆子在贾府众人面前,详细叙述了事件的经过。
“我家藏有二十把珍贵旧扇子,皆是古人书画真迹。
有人出价一千两一面,我都不舍得出售。
没想到贾赦得知后强行要买,我坚决拒绝!”
“他却勾结官员,反诬陷我倒欠官银,害我入狱,险些丧命!贾琏也是同谋!”
“他们这些助纣为虐之辈,令我家破人亡!恳请两位大人与老太君为我做主!”
石呆子察觉遇到了救星,急忙倾诉一切,磕头哀求不止。
此刻,贾母及屏风后的姑娘们,皆是一脸愕然,彼此相望。
贾瑛转向贾母问:“老太太,您说这还算家事吗?”
贾母言语支吾,难以回应。
贾瑛不再等待,转而对辛弃疾道:“勾结官吏、结党营私、草菅人命,这些罪名该如何处置?”
处理此事并不繁琐。
既然贾瑛不便动手,那便依规行事,召唤人手便是。
辛弃疾尚未回答,贾赦己大声反驳:
“荒谬!”
“母亲莫要轻信这小子片面之词,他身无分文,怎会有名画古扇?”
“一派胡言!”
“这是诽谤!”
然而,很快有人在贾赦屋内搜出二十把湘妃、棕竹、麋鹿、玉竹所制的古扇,每把均有古人书画真迹。
此时,贾瑛默不作声。
辛弃疾心领神会,猛地站起,厉声道:
“为区区几把扇子,竟致人家破人亡!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还勾结官吏陷害他人!”
“本官今日若不将你拿下,何以服众?何以约束百官?”
“来人!”
“将这对作恶多端的父子即刻押往诏狱,交廷尉处置,并速捕贾雨村一同治罪!”
辛弃疾怒不可遏,威严尽显。
他的一番怒斥,连贾母也不敢言语。
毕竟,若此事由贾瑛处理,贾母等人尚可倚仗辈分,但辛弃疾与贾府无关,身为当朝三公之一,一品 ** ,手握重权,是正经的司空大人。
贾母吓得沉默,李纨、尤氏及屏风后的姑娘们亦面色苍白,显然被其气势所震。
往日里,贾瑛对这些姑娘颇为亲近,如今才让人明白,与当朝三公、上将军相比,贾府不过微不足道。
贾政匆匆赶来,却连与辛弃疾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以往,贾府所依仗的,唯有宫中的老太妃与太上皇之名,而今这靠山己名存实亡,即便是贾母亲自出面恳求,也无法挽回颓势。
自皇宫诏狱涌出的强壮酷吏,一拥而上,轻易地将贾赦与贾琏架起,给他们戴上镣铐,粗暴地将他们拖出府邸。
刚才,他们还沉浸在权势富贵之中,转瞬间,一切美好化为泡影。
“一切都完了……”贾母悲愤交织,“因罪失爵,两府的爵位皆失,我治家无方,我是罪人啊!”情绪激动之下,贾母昏厥过去。
贾府陷入死寂。
贾赦虽非荣国府正房主人,未继承荣国公爵位,但他的一等将军爵位,一首是荣国府的门面。
就连贾政外出办事,也需借贾赦之名,否则谁会理睬他这五品小官?
如今贾赦若被囚革职,两府皆失爵位支撑。
贾政这五品小官,便成了真正的“当家”。
想当年,贾代善承袭荣国公爵,贾母为史侯之女,两家联姻,让贾府风光一时。
贾代善去世后,贾赦虽不学无术,好歹承袭了一等将军爵,贾府行事尚有颜面。
而今,贾赦被捕革爵,贾府在京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京城勋贵侯爷众多,贾政这五品小 ** 有何作为?怕是连求人办事的帖子都递不出去!
贾母晕厥,贾府再陷混乱。
邢夫人哭得喘不过气,满心慌乱。
她娘家衰败,事事听贾赦安排,此刻孤立无援。
邢夫人一向对诸事不闻不问,全然依赖贾赦。
而今贾赦被捕,她失去依靠,气得浑身发抖。
贾母在场时,她不敢表露情绪。
待贾母被护送回去休养,邢夫人怒斥鸳鸯:“你这死丫头!”她不敢责骂贾瑛,只能向哭泣的鸳鸯发泄:“老爷想纳你,你竟反咬一口!你不过是个家奴,心竟如此狠毒!”状若泼妇。
鸳鸯满心委屈,她本就不愿做贾赦的妾,谁料竟导致贾赦入狱,连贾母都被气晕。
她忍不住泪流满面。
“够了!”贾瑛忍无可忍,厉声道:“贾赦结党营私,草菅人命,证据确凿!这是他咎由自取,与他人无关!”
“贾赦此番必定难逃一劫,你还是好好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吧!”贾瑛严词警告,“以免被驱逐出门,到时候年老色衰的你,难道真要露宿街头?”
邢夫人听后脸色大变,想到娘家早己衰败,前阵子还来信欲投靠,她碍于情面应允,如今这般境况,在娘家面前更是颜面尽失。
加之与王夫人关系不和,恐怕日后难免被贾府逐出。
“不行!”邢夫人心中暗想,“夫妻本是同林鸟,遇到大难各自飞。”于是她决定回去收拾财物。
想到贾赦留下的家产或许都将归她所有,邢夫人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占有那些财产,再也不理会鸳鸯的纠缠。
大厅很快变得空荡荡的。
李纨向贾瑛行礼致谢后,转身回后院照顾贾母。
只有鸳鸯,这位不幸的女子,仍旧站在原地,泪水不断。
“还不快去照顾老太太?”
“愣在这儿干嘛?”
“难道你真要嫁给那贾赦做妾?”
“真不该来这里!”
贾瑛对女人的哭泣感到厌烦,只觉得心绪不宁。
鸳鸯掩面哭泣得更加厉害:
“都是我害得赦老爷丢了爵位,老太太也被我气病了。”
“以后恐怕再也没机会伺候老太太了。”
这就是所谓的: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贾瑛打量着鸳鸯,她穿着半新不旧的藕荷色绫罗衣裳,青缎背心,淡绿色裙摆,身姿婀娜。
高挺的鼻梁,微红的脸颊,此刻泪眼朦胧,更添几分娇弱。
一头乌黑长发随意披散,若非发量众多,刚才的挣扎早己显露无遗。
“过来!”
贾瑛端坐在太师椅上,向她招手。
鸳鸯抽泣着,颤抖着走向贾瑛。
被贾瑛这般注视,她心中羞涩,思绪纷杂。
鸳鸯靠近时,心中波澜起伏,不觉羞赧低头,沉默不语。
没想到,
贾瑛突然伸手,轻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然后默不作声。
鸳鸯愣在原地,如遭雷击,停止了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