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的指尖刚碰到裂隙核心的那一瞬间,灵魂共鸣石就在他的掌心突然炸开,一股滚烫的洪流就冒了出来。+l/a+n\l_a¨n^w\e¨n+x!u^e^.\c¨o~m¢
那热度啊,就跟炽热的岩浆似的,眨眼的工夫就蔓延开了,陆城的掌心一下子变得滚烫滚烫的,感觉都要被烫伤了。不过呢,这热度又不像普通的灼烧,更像是身体里某种一直沉睡的血脉被一下子给彻底点燃了,然后顺着经脉就冲到心脏那儿去了,把他那已经被撕扯得七零八落的意识又给重新黏合到一块儿了。他能很清楚地感觉到那股热流在身体里到处乱冲,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在大喊大叫似的。“接受我的力量,你将成为永恒的一部分……”有个低语声传了过来,还带着一股腥甜的血气,直往耳膜里钻。这声音听着就像是从很深很深的洞穴里传出来的,阴森森的,让人听了就起鸡皮疙瘩。陆城看到有好多透明的丝线从核心里冒了出来,就跟一条条冷冰冰的蛇一样,想要缠到他的魂魄上去呢。那些丝线一碰到皮肤,就带来一阵特别刺骨的寒冷。他把嘴都咬得满是血腥味儿了,这时候他眼前突然闪过母亲给他石头时候的样子。母亲柏铃的手背上还沾着草药汁呢,那草药汁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对他说:“阿城,这是娘能给你的最后依靠了。”“去你妈的永恒。”陆城闷声吼着,然后狠狠地把石板砸进了核心里,石板上的纹路和核心表面的裂痕正好完美地对上了。就在那一下子,“刺啦”一声,特别刺耳的摩擦声就冒出来了,就跟金属撞一块儿似的。猛地一下,剧烈的震动从脚底下往上冲,他的膝盖“哐当”一下就重重地磕到祭坛的石砖上了。那石砖的表面坑坑洼洼、糙得很,这一磕可疼得要命。可他呢,还是紧紧地抓着核心的边缘,手掌跟核心边缘这么一摩擦,手掌那儿就像针扎似的一阵刺痛。灵魂共鸣石这时候亮得让人眼都睁不开了,那光就跟太阳似的,热辣辣的,照得他眼睛生疼生疼的。本来焦黑焦黑的胎记,在金光皮肤感觉特别奇怪。“陆城!”这一嗓子带着哭腔就冲进耳朵里了,在这乱哄哄的环境里,这声音显得特别尖。他扭头一看,李弯弯正扒着空间风暴的边儿呢,头发梢被吹得乱七八糟的,就像头发丝在脸上抽来抽去。脸上也分不清是眼泪还是被风暴刮出来的血珠子了,那血珠子还带着点热乎气儿,就顺着脸颊往下淌。在她身后的周川紧紧地扣着她的手腕,锁链疤痕那儿流出来的血在他俩中间就像拉出了一条红绳似的;林清瑶半跪在地上,指尖的符文纸被风刮得到处都是,那符文纸在风里“沙沙沙”地响,就像一群受了惊的小鸟似的。可还一个劲儿地往空中撒那种会发光的粉末呢,就想把空间稳住。那粉末一闪一闪的,五彩斑斓的光在黑暗里特别扎眼。“都给我闪开!”陆城扯着嗓子喊,嗓子都快喊破了,“再靠近半尺,风暴能把你们都搅成碎末!”他能察觉到核心里的能量跟开锅了似的,一个劲儿地找出口。那些之前被他用灵魂共鸣石勉强压住的裂隙的力量,这时候就像被困住的野兽一样,一个劲儿地往他的识海撞,那撞的动静就跟打雷似的,在脑袋里嗡嗡响。+q′s¢b^x\s?.?c,o\m¨李弯弯突然就笑了,她酒窝那块的青紫看着更明显了。她把手从周川手里抽出来,晃晃悠悠地往前蹭了小半步,头发上的银铃被风吹得叮当直响。那银铃的声音是挺清脆好听的,可在这紧张的气氛里,听着有点凄凉。她说:“你上次还说要教我打拳呢,还说等裂隙封上了就去吃我妈做的酒酿圆子……”她的声音被风暴扯得七零八落的,又勉强凑在一起,“你要是敢说话不算话,哪怕我到了地底下,也得揪着你的耳朵骂你。”陆城的心猛地一揪。他就想起三个月前在巷子里,李弯弯举着个木棍追着他打,还说他考砸了就该被人笑话;又想起上个月裂隙刚出现的时候,她咬着牙把受伤的他护在身后,冰雾在指尖凝结的时候,她的手哆嗦得像片树叶似的。这时候她眼睛里的害怕看得清清楚楚的,可嘴角的笑却比啥时候都让人心里发烫。“李弯弯!”周川猛地一把拽住她的后衣领,就往后拖。这时候,空间风暴那尖啸声一下子变得更响了,就像魔鬼在那儿嗷嗷叫呢,听着让人浑身直发毛。陆城瞅见一道黑紫色的能量流,擦着李弯弯的头发顶就飞过去了,在她脚边的石头上烧出个黑乎乎的洞,那能量流还带着一股特别刺鼻的烧焦味儿。林清瑶弄的粉末总算起作用了,风暴边缘冒出来一层淡蓝色的光膜,把这几个人严严实实地护在里头。这光膜透着淡淡的蓝光,看着就给人一种又柔和又暖和的感觉。“老少爷们儿!来搭把手啊!”一个熟悉的大粗嗓门儿,就这么把风暴的声音给劈开了。陆城扭头一瞧,老猎人王虎扛着猎枪跑在最前面呢,后面跟着十几个村民,手里都举着火把。那火把烧得噼里啪啦直响,火苗子散发出来的烟火味儿可冲了。王虎的皮夹克被风给吹起来了,里面绣着虎头的红背心就露出来了。他喊道:“我早就说这破祭坛邪门儿得很!小陆这孩子在里面拼命呢,咱们能躲着不管吗?”有个村民举着用铁链缠得紧紧的圆木,朝着风暴边缘就砸过去了,铁链碰撞的时候发出清脆的响声。有个妇女把晾衣绳拧成粗绳,抛了过去,想把林清瑶的光膜给固定住,那晾衣绳在空中划过的时候,呼呼地响。陆城瞧见柳雪了,就是那个总在巷口卖早点的大妈。嘿,她正把蒸包子用的竹蒸笼扣在自个儿脑袋上呢,还举着铜锅铲大声喊:“小陆啊,你要是敢去送死,我家的糖糕啊,你这一辈子都甭想吃喽!”那竹蒸笼啊,飘出一股淡淡的麦香味儿。忽然,有滚烫的东西从眼角淌了下来。陆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呀。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父亲,父亲在药铺里配药的时候,那背弯得像个虾米似的,药铺里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呢。又想起母亲在厨房熬药的时候,那蒸汽把眼睛都熏得红红的,那蒸汽还带着暖乎乎的湿气。再看看眼前这些人,平常他觉得没什么特别关系的人,现在却拿着最普通不过的东西,要和裂隙里的怪物抢他这条命呢。这时候,核心突然射出刺目的蓝光,那蓝光就跟闪电似的,亮得扎眼,刺得眼睛生疼生疼的。陆城感觉自己灵魂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那些原本要把他吞噬掉的裂隙之力,现在竟然顺着他的血管往核心那儿倒流回去了,这倒流的力量弄得他的血管一阵一阵地刺痛。灵魂共鸣石的光和胎记的青纹融合到一块儿了,在他胸口形成了一个旋转的光轮,那光轮转起来的时候还嗡嗡直响呢。“封印启动……”陆城听到自己的声音,感觉这声音像是从老远老远的地方传过来的。核心表面的裂缝开始慢慢愈合起来了,天上那猩红的云层啊,正以能让咱肉眼瞅得见的速度在消散呢。这云层消散的时候啊,就好像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在拉扯着似的。空气里原本那股腐烂的腥臭味都变淡了,现在有一股清新的空气冒了出来。可是他呢,意识却越来越迷糊了,就好像有一只看不到的手,一个劲儿地把他往更深的黑暗里头拽。“陆城!抓住我呀!”李弯弯带着哭腔喊着,可这次他都听不清楚了。他就只能看到她的嘴型,还瞧见周川在她身后拼命地打着手势,也看到了林清瑶的泪痣在那光膜里头一闪一闪的。 “别怕……”他心里想这么说呢,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声音来。黑暗里突然就闪过一个青莲色的影子,这影子就像被风吹散的花瓣似的,又像是记忆里某个被忘掉的片段。这个影子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莲花香,那香味啊,清新又淡雅,闻着可舒服了,直往人心里钻。那影子离他越来越近了,他甚至都能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莲花香,这香味啊,比母亲熬的药香更清爽,比李弯弯身上的银铃香更幽远。核心发出的轰鸣声把啥声音都给盖住了,那轰鸣声就跟山崩地裂似的,特别震撼。陆城最后看到的,是灵魂共鸣石上冒出来的一行小字——那可是母亲的笔迹:“阿城,你比自己想象的要勇敢得多。”接着呢,黑暗一下子就把他给彻底淹没了。就在黑暗把陆城的意识吞掉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莲花开放的声音。那声音轻轻柔柔的,可好听了,就跟天上传来的仙乐似的。这香味儿啊,既不是药罐子里熬药时的那种苦香,也不是李弯弯银铃串上带的甜香,而是一种更加清清爽爽的,就像带着早晨露水的那种气息。有个青莲色的影子在一片混沌当中慢慢变成了女子的模样。她那宽大的袖子垂下来就像雾一样,可她的眉眼却比陆城记忆里的任何东西都要清晰。这个女子的模样,就是陆城在他母亲的旧书里看到过的,画在《古神志》扉页上的青莲仙子像。青莲仙子说话了,她的声音就像山涧里的水从青石上流过一样,又清脆又好听。她说:“你的魂魄啊,比我见过的所有人的魂魄都要干净呢。现在啊,裂隙的核心马上就要崩解成天地的本源了,你可以选择融入到这个本源里面去,这样你就能成为新的平衡支点了。”陆城想要说话,可是他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热乎乎的东西给堵住了。这时候啊,他的记忆就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了。他想起父亲弯着腰给病人抓药的时候,那药秤砣在晨光里闪着旧铜的光;母亲把灵魂共鸣石塞到他手心里的时候,母亲指腹上的茧子蹭过他的虎口;李弯弯举着木棍追着他跑过三条巷子,她头发间的银铃撞出的清脆响声;还有王虎拍着他的肩膀说“小陆娃子有担当”的时候,他皮夹克上还沾着山雀的羽毛呢。“要么呢。”青莲仙子的指尖轻轻从他的眉心拂过,那指尖带着一点点凉凉的感觉。“你带着这缕本源回到人间去。”可是那裂隙的根啊,都已经深深扎到地脉的最深处了,你呀,肯定会变成它们最显眼的目标。陆城一下子就笑了起来,嘴里还残留着血腥味呢。他就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医院陪着张喜妈妈的时候,那老太太紧紧抓着他的手说:“小陆啊,你和弯弯那闺女,可得好好活着呀。”又想到林清瑶通宵研究符文的时候,那眼睛底下乌青乌青的,可眼神却亮闪闪的,就像星星似的,还说:“等把裂隙封住了,我得给校长老爸看看我新弄的符文阵呢。”还有周川在实战考核的时候递给他伤药,还说:“低年级的小子,可别给学长丢人啊。”“还有好多事儿都没干呢。”他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带着年轻人那种清亮劲儿,“我妈熬的药我还没喝够呢,李弯弯做的酒酿圆子我还没去吃呢,张喜那小子……”他停了一下,喉咙动了动,“我还没教会他别老是仗着家里有点钱就那么横呢。”青莲仙子的眼角都泛起了笑意:“不错嘛,你可比那些整天把正道挂在嘴边的老家伙们,更明白啥叫守护呢。”话还没说完呢,陆城的识海一下子就被一道刺眼的光给填满了,那光热得就跟太阳似的。他瞧见裂隙的核心就像被捏碎的玻璃珠子一样,数不清的银蓝色光点都争着往他心口那儿钻呢——原来是灵魂共鸣石在震动呢,母亲的字迹随着那些光点慢慢消散,上面写着:“阿城,你可比自己以为的要勇敢得多呢。”“陆——城——!”这声大喊简直要把心都撕裂了,在黑暗里传得老远老远,就在这个时候,陆城的意识正一点一点被拉回到现实当中。他瞧见李弯弯把指甲抠在祭坛的石砖上,都抠出了血印子呢,那血印子还带着点儿热乎气儿;周川身上的锁链疤痕啊,因为挣扎都给挣开了,从那疤痕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的疼;林清瑶呢,符文纸糊了半张脸,可还在哆哆嗦嗦地结印。王虎的猎枪掉到脚边了,他那红背心就像一团火似的在跳,柳雪拿着铜锅铲砸向风暴边缘,蒸包子用的竹蒸笼滚到陆城脚边了,还有几缕白色的水汽没散呢,那水汽湿乎乎的,还带着点暖意。“轰——!”核心崩解的时候发出的轰鸣声,震得所有人都站不稳当了,那声音就跟炸雷似的,特别吓人。陆城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被塞进榨汁机里了一样,每一块骨头都嘎吱嘎吱地响,这声音听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可是呢,下一秒钟,所有的疼痛一下子就没了。他低下头一看,自己的手掌正往外透着淡青色的光呢。那些原本要把他撕碎的裂隙之力,这时候正顺着手指头的纹路,乖乖地流进灵魂共鸣石里去了,那光看着特别柔和。“他……他的手在发光啊!”有个村民大喊起来。李弯弯冷不丁地就扑了过来,结果被周川紧紧抱住了。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砸在周川手背上,嗓子哑得就跟破风箱似的,哭着喊:“骗子!你个大骗子!说好要教我练拳的呢!”林清瑶手里的符文纸这时候全飘落在地了,她就那么跪在地上,泪痣都被泪痕弄得模糊了,指尖上还留着没画完的符纹呢,嘴里念叨着:“共鸣石在吸收裂隙能量……这咋可能呢?除非……”陆城想伸手去摸摸李弯弯的脑袋,却突然发觉自己的身子正在变得透明。他瞧见祭坛的石砖开始出现裂缝,然后就崩裂开来,从那些裂缝里爬出了黑色的藤蔓。这藤蔓啊,可是裂隙残留的根须呢,还散发着一股特别刺鼻的腐臭味儿。在更远一点的森林边缘,有一双幽绿幽绿的眼睛闪了一下,那眼神可比王虎猎枪里的子弹还要冷呢,透着一股子阴森森的劲儿。“别怕啊。”他想这么说的,可声音就那么消散在风里了。在最后一刻,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李弯弯头发上的银铃上。那银铃啊,是他十二岁的时候用捡废品换来的钱买的。当时李弯弯还骂他是“穷酸”呢,可却偷偷地戴了整整三年。这时候那银铃都被血给染红了,在那崩塌的祭坛前面晃悠着,就好像那年巷口的夕阳一样。在黑暗又要笼罩过来之前,陆城听到青莲仙子轻轻地说:“去告诉他们,真正的裂隙之王,在更深处等着你呢。”就在祭坛彻底坍塌发出巨大响声的时候,李弯弯终于从周川手里挣脱开了。她朝着那漫天烟尘猛扑过去,结果就只抓到了一把还热乎乎的碎石子儿,那碎石子儿摸起来还有点温热呢。周川蹲下身子,把自己的外套披到她肩膀上,他锁链疤痕那儿滴下的血落在碎石上,就像开出了小红花似的。他说:“他的灵魂共鸣石没碎。”说着还指着废墟里一点幽蓝幽蓝的光,“我能感觉得到,那石头里面好像有东西在动呢。”林清瑶哆哆嗦嗦地捡起共鸣石,石头表面的裂纹里渗出淡青色的液体,就好像是某种活着的血脉一样,那液体摸起来还有点黏糊糊的。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在石头表面最深的地方,一个从来没见过的符文正在慢慢形成,看起来像半开的青莲,又像是盘着的蛇。“看啊!”王虎突然举起猎枪,朝着森林的方向指去。烟尘散干净了的天空下,远处树林的边缘站着一个身影。他的校服破破烂烂的,头发梢上沾着碎石子儿,可是后背挺得直直的,就像一根立在风里的青竹子。他抬起手来,手掌心里的灵魂共鸣石正幽幽地发着蓝光,石头表面的符文若有若无的,就好像在等着某个时刻彻底醒来一样。李弯弯的眼泪一下子就止住了。她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却被周川轻轻地拉住了。两个人就这么望着那个身影一步一步地从阴影里走出来,看着他低下头去看手掌心里的石头,看着他嘴角微微扬起一丝几乎都看不见的笑。“那道裂隙被封上了。”周川压低声音说道。“可这麻烦啊,才刚刚开了个头呢。”林清瑶一边轻轻摩挲着共鸣石上新出现的符文,一边用轻得如同叹息般的声音讲着。就在这森林的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