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仗助那边少年们得胜后,如同菜市场开张般的热闹不同,杜王町的另一片区域,空气粘稠得连风都选择绕道。¢白-马/书+院- \已+发,布+最′芯,蟑~洁?0?0\晓′税+旺` *追~蕞·薪~彰-踕·
空条承太郎与鸣上弦也,站在一条偏僻无人的后巷。这里是SPW从三起“失踪”报案中找出的唯一交集点。
地面干净,墙壁干净,连垃圾桶都干净得像是刚被舔过。没有血,没有搏斗痕迹,什么都没有。三个大活人,就在这里变成了数学题里的一个未知数X。
承太郎靠着斑驳的墙壁,帽檐压得很低,像一尊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石像。他的目光如同探针,一寸寸扫过墙壁的裂缝、地面的污渍,甚至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他在等待,等待他最信赖的“雷达”发出信号。
弦也闭着眼,站在小巷的几何中心。
【电台司令】的无形网络早己铺开。在他的感知里,整个杜王町是一首嘈杂的、永不停歇的交响乐。冰箱的低频嗡鸣是贝斯,主妇们的闲聊是尖锐的小提琴,空调外机则是永恒不变的鼓点。他要找的,是这首乐曲中一个被人为抹掉的音符。
不是休止符,休止符本身也是乐章的一部分。·墈`书\屋. !无.错`内?容,他要找的,是一个“洞”。一个本该有声音,却被强行挖空,只剩下真空和信息扭曲的“洞”。
时间流逝。
突然,弦也的眉毛拧了一下。
他“听”到了。
在他脚下三米深的下水道系统里,一小片区域的“频率”断了。那感觉,就像是听一盘最喜欢的磁带,突然有一段被消了磁,前后的旋律还在,中间却是一片让人抓狂的空白。这个空白本身,就是最响亮的噪音。
“承太郎。”他睁开眼,“他不久前来过。一个‘存在’,在这里被从世界的乐谱上抹掉了。”
承太郎的视线落在弦也脚下的井盖上。
“Yare yare daze……真是个麻烦到极点的家伙。”他低声说道,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这种从根源上抹杀一切的能力,让他想起了多年前在埃及遇到的那个当时无法应对的敌人。
“这家伙的谨慎,就像一只穿着袜子去偷牛奶的猫。”弦也推了推眼镜,语气冰冷,“他只在必要时捕猎,从不在一处停留超过五分钟。我们能追踪的,只有他行凶后,世界法则还没来得及‘缝合’伤口时留下的信息残响。+优′品,小~说/枉, ~首`发?这就像在暴风雨的大海上,追踪一艘幽灵潜艇刚刚消失的尾波。”
这是一场极致的耐心与感知的对决。猎物致命且无形,而猎人,只能依靠最细微的痕迹,去追捕一个几乎不存在的影子。
……
同一时间,吉良吉影拎着一个牛皮纸袋,走在回家的路上。
他刚刚去了龟友连锁超市,买了他最爱的金枪鱼三明治。他还顺便买了一瓶新的指甲营养油。他心情不错,今天的工作,准时下班,完美的一天。
路过那座人行天桥,他看到了那个被水泥包裹的绿色爆炸头,像个劣质的现代艺术品。他也看到了正在为胜利而相互击掌的仗助三人,那吵闹的样子,简首像一群在图书馆里开篝火晚会的猴子。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步伐的频率,没有一丝改变。
在他眼中,无论是那个用替身把街道搞得一团糟的枝干太,还是把枝干太变成城市垃圾的仗助,都一样。
都是破坏他平静生活的“杂草”。
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所追求的“植物般的人生”的一种亵渎。太吵闹,太引人注目。
他的脚步没有停下,目不斜视地从天桥下走过。
就在他与一名路过的、穿着印有“新生代联盟”徽章夹克的青年擦肩而过的瞬间——
粉色的、肌肉结实的【杀手皇后】,如同一个不存在的幻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
那个青年正戴着耳机,得意洋洋地跟电话另一头的人吹嘘:“怕什么!枝干太那家伙被抓了,只能说明他是个废物!我们下一个计划,才是真正的大手笔……”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一个致命的死神,刚刚与他擦肩而过。
【杀手皇后】的食指,在那名青年的后背上,轻轻地、不带一丝烟火气地,按了一下。
动作轻柔得,就像是掸去西装上的一点灰尘。
吉良吉影的脚步依旧平稳,走向家的方向,融入下班回家的人流之中,毫不起眼。
他将手伸进口袋,按下了那个无形的、只有他自己知道的起爆开关。
为了我平静的生活。
在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几乎无法察觉的、满足的微笑。
在他身后百米之外,那名联盟成员的吹嘘声戛然而止。他没有惨叫,没有挣扎,就在一团无声无息的爆炸中,连同他的夹克、手机、乃至他存在过的所有痕迹,一同化为了虚无。周围的行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刚刚有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们身边彻底消失了。
吉良吉影回到自己位于公寓楼的家,换上拖鞋,将新买的三明治放进冰箱。
然后,他从纸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了另一个“战利品”。
那是一只保养得极好的、白皙光滑的女性的手。
他将这只手放在餐桌上,为它倒了一杯红酒,然后温柔地拿起那瓶新买的指甲油,开始为它涂上美丽的颜色。
“你看,今天外面又有些吵闹了呢,我的爱人。”他轻声细语,像在对情人倾诉,“那几个高中生,还有那个邪教组织……他们的战斗,就像两只喝醉了的河马在瓷器店里跳探戈,只会制造噪音和留下一地狼藉。”
他仔细地涂抹着指甲,动作专注而虔诚。
“不过没关系,我会把这些家伙,一个一个地,全部清理干净的。他们就像一碗完美无瑕的米饭里,混进了一粒沙子,虽然很小,但足以毁掉全部的口感。而我,就是那个最耐心的、会把沙子一粒粒挑出来的人。”
他抬起头,对着那只手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等我把院子里的杂草都修剪干净,我们就能享受真正的、植物一样安静的生活了。你一定也会喜欢的,对吧?”
窗外,杜王町的夜色,正缓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