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了会儿,姜织很快反应过来,在发现自己正紧紧搂著男人的腰,手忙脚乱地后退一步,忙不迭鬆开了手。^z¨h¢a*o_h/a\o~z^h^a~n,.?c¢o-m-阅读
谢无尘眼底深黑,站在原地没动,似乎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你不恨他们吗?”男人语气平静,却透著不易察觉的蛊惑,“他们早就想赶你走了,在发现你感染病毒的时候,还想杀了你。”
姜织兴高采烈的心情在听到他的话那一刻骤然被冷水浇灭。
为什么恨呢?他们能带著她已经很好了,如果没有他们,自己可能早就死了。
父母在她眼前转变成丧尸的那个时候,这个世上她就失去了至亲的亲人。
她抬眸,不开心地斜了他一眼。
“你要是来幸灾乐祸的,那就走吧,我不喜欢你说的话。”
很负面、阴暗。
那双乾净的眸子带著指责,却没有被外界所浸染。
谢无尘不由有些失望。
他以为她会怨恨,但並不没有。
少女身上的纯粹、澄澈,是人类极少的。也是他最厌恶的。
所以註定。
她与他只会在对立面。
谢无尘在失望过后,又觉得愉悦,渗入骨髓般的病態兴奋。
果然,他做的决定很正確。-看/书·屋/小*说-网′ ?更·新/最!快~相比於从骆恆,一步步折磨他,摧毁他的意念与所谓的正义。还是少女更让他有成就的快/感。
他很愿意,看到她绝望、崩溃的样子。
那个样子应该比一切都要有趣。
谢无尘敛下眼底的神色,肩膀轻微颤抖,语调缓慢又低落。
“我没有幸灾乐祸。”他顿了一下,继而道:“我已经跟队伍告別了,只是想跟著你。”
他的话让姜织惊讶,与其他人表情一样,“你离开队伍了?就为了我?”
不会吧,他们也没有多熟啊。
谢无尘抬额,铺满落寞的瞳眸泛著红血丝:“嗯,为了你。”
“你是为了救我才会这样,我不能就这样看你离开。”
深情款款,叫人情不自禁卸下心房。
姜织看著眼前好像已经迷恋上她的男人,在心里问777:“七哥,这次好感度应该不低了吧?”
不然那也太会演戏了吧,她都差点信了。
777迟疑了一下,与上次一样,慢吞吞回答:“16。”
20都没有,连朋友都不如。
姜织难以置信。
她抬手扣住了眼,脑袋低垂,险些没绷住脸。
谢无尘看她突然低头,以为她终於心动了,薄唇难以抑制地上扬。?m·a!l,i′x\s~w!.?c?o~m?
猎物,上鉤了。
“谢无尘。”沉默许久的姜织忽然开口,眼尾染上红晕,看他的眼神带著一抹复杂,深吸了口气,半晌接著道:“我以后叫你笨蛋的了,我离开是我自己的原因,你不用为了我离开队伍!还有——”
“救你,並未我本意,我这人没有你想的那么好,我很自私,如果再经歷那么一次,我不会救你。”
少女说的话毫不留情,甚至一点情面都不留。
说完,她不耐烦地对他挥挥手,“所以,你回去吧,別赖著我不走,你这种笨蛋,我才不愿意让你跟著。”
谢无尘视线不著痕跡地掠过一眼她的眉眼,忽然问:“你是担心我吗?”
少女说完这些话,眉心越皱越深,仿佛这些话是费了她极大的力气。
並非本心。
姜织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气呼呼叉腰,“我会担心你?呵呵!想得美!”
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道:“好了,你赶紧回去!等会儿晚上了,丧尸来了,我可不会救你!”
说完这些,她自顾自地做事去了。
今晚她打算在这里睡,眼下最重要的是包扎一下手臂的伤。
可她在便利店寻了一遍回来,还看到店门口的男人。
男人挨著墙壁坐著,在听到脚步声后抬额,那双细长的眼瞳无助又落寞。
像是被人丟弃的可怜大狗。
姜织於心不忍,犹豫了会儿,冷硬开口:“你,你走啊!蹲在那里干什么?”
谢无尘漆黑短髮搭在眉眼前,下顎搁在双腿膝盖处,掀开眼,定定地瞅著她。
“我无处可去了。”
语气可怜极了。
容易心软的姜织看不得这一幕,僵硬错开眼神,道:“你还可以去找他们。”
谢无尘闻声,长长地嘆了口气,低垂眉眼,短髮遮住了眼,只露出微抿的暗红色薄唇。
“可我已经跟他们说了,来找你,不会再回去了。”
姜织:“。”
她踌躇了半天,犹豫不决。
过了许久。
她咬咬牙道:“你愿意跟我,就跟吧,反正,反正我保证不了在你危险的时候,能救你。”
谢无尘一听,黯淡的漆黑瞳眸骤然焕发光芒,从地上站了起来,弯了弯唇角,笑容温柔又惹眼。
“嗯!我知道的,织织。”
姜织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脑中浮现出上几个世界的反派,竟有一种是同一个人的错觉。
但她很快掀翻这个想法,不可能是同一个人的。
姜织回过神来,指著他大声道:“不准叫我织织!”
谢无尘茫然地问:“为什么不可以呢?”
姜织大步走到他面前,由於没有男人个子高,只能踮起脚尖彰显自身气势。
“没有为什么!不行就是不行!”
他们又没有多亲昵,叫她织织,她不尷尬啊!
织织还只有她爸妈这样叫她,听他叫,又彆扭又怪异。
谢无尘眼里温柔笑意不散,听话地点头,应声道:“好,我不叫。”
“不过,我该叫你什么呢?”
姜织抱胸,趾高气扬:“隨便你叫什么!反正不准叫织织。”
谢无尘轻笑:“好,织织。”
姜织:“。”
过不下去了。
..
便利店的门是玻璃门,姜织从窗帘挡住,各个角落都没有放过,保证里面的一丝光都不会泄出去。
丧尸对光芒敏感,特別是晚上,一点点光都会吸引它们的注意。
待做完这些,姜织转身就看到男人把他们的床铺好了。
在店里打地铺,铺在地上的库存找到的纸箱子,加上多余的窗帘,躺在上面还挺舒服的。
她说不出道谢的话,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道:“铺的...不错。”
谢无尘笑盈盈道:“谢谢织织的夸奖。”
姜织不明白一个男人为什么那么爱笑,再一次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神,侷促地移开目光,迈著僵硬步伐,走到床边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