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洛漓夜半抵达君琰在西北的一个据点,可她并没有对暗号进屋,而是偷偷地潜伏在房顶,掀开半片黑瓦,听着里头人的对话。*y_d¢d,x~s^w?./c_o?m.
“这趟可是个苦差。”
“为何这么重要的任务王上要交给我们,甚至瞒着心梧院那位?”
“不该问的别多问。蓟莨大人吩咐了,若探明那伙盗匪的领头人是前朝太子,格杀勿论;若不是,速回。”
“啪——”
一片瓦从屋檐滑落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屋里屋外的人皆是一惊。
只是一个晃神,洛漓立刻纵身跃下,借着夜色的掩护,朝二十里外的烈瀛山奔去。
前朝太子……
她的王兄,真的还活着吗?
她的速度比预想中的要快,抵达山脚时,天刚蒙蒙亮。东方闪烁着微明的晨光,山谷中那一片村寨覆盖了半个山头,在薄雾中若隐若现。
她刚踏上上山的石阶,一柄飞刀便直射她的面门,可不待她躲闪,另一柄飞刀又随即将它截断。
“退下。_鸿.特!暁\税·旺· ¢冕,废·阅?黩*”
密林中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熟悉中透着三分陌生。
洛漓看着树后缓缓显露的脸,压抑着自己狂跳的脉搏,小跑着扑到他怀里,微微哽咽:“王兄!”
秋越澹轻轻搂着她的肩膀,一言不发。
过了许久,她才仰起头:“我以为你……”
“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这三年,我的确活在地狱里。”
“我当年确实看到君琰安葬了你。”
“这儿说话不便,到寨子里再说吧。”
第7章 真相
洛漓静静地望着坐在对面煮茶的秋越澹,满腹疑问,却不知从何问起,最后说出口的却是:“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喜欢茗茶。”
他闻言只是勾了勾唇角:“你还是和从前一样,天真得让人嫉妒。”说着将一杯茶递到她面前,“你最爱的普洱。”
她伸手接过,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波澜不惊的面容:“这三年,你究竟经历了什么?”
“三年前,戚将军戴上□□扮成我的模样引开君琰,而我则趁乱逃离,途径此地,落到一群山匪手上……”秋越澹忽地顿住,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握紧。′e/z`k.s\w′.+o′r_g\
洛漓心疼地皱起了眉,伸出双手裹住他泛白的手指,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熬过了一切的苦痛和屈辱,灭了那伙匪盗,在此间安营扎寨。这两年,但凡逃亡至此的穷凶极恶之徒,我皆诚心招揽,训练他们为我所用。”
她一愣,缓缓松开紧握着他的手,难以理解地看着他:“你还任由他们下山打家劫舍,烧杀抢掠吗?”
“只要他们肯为我效力,暂时纵着他们有又何妨?”他说着仰头将杯中的茶一饮而尽,神情冷漠,好似在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那是数百条人命啊!
她的王兄,从前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如今,也被这冰冷的世界同化,变得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如当初的父王。
洛漓微微动了动唇瓣,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到嘴边汇聚成了一句话:
“王兄,你变了好多。”
秋越澹勉强扯了扯嘴角,无言苦笑。三年,连他都被这乱世磨砺得满腹阴谋,她却还是那么单纯。
这大概是他唯一感激君琰的地方了。至少,他把她保护得很好。
“他对你好吗?”
良久,他突然问。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试图劝他:“王兄,你把君琰想得太简单了。你的这些挑衅,无异于螳臂挡车,什么都改变不了,甚至可能把性命搭进去,那戚将军的死便毫无意义。趁君琰的人还没有探明这里的底细,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天下之大,又何须执着一个大凉?”
“即便如此我也要试一试!戚将军也不会想要我庸碌无为地平淡度日的。”他握紧拳头,“漓儿,王兄知道你的心意,我不会逼你加入,这样倘若我败了,你还能安然无恙。只是,你也不必阻止我,这是作为大凉太子的责任,我别无选择。”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们都要这么逼她做选择?当年也好,如今也罢,为何她在乎的人总是要互相残杀,令她左右为难呢?
“王兄……答应我,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好吗?你手下的人最近过于放肆,君琰已经盯上这里了,你不能再将自己置于险境了。”
“漓儿……”
“答应我。”洛漓看着他,满眼哀求。
“……好。”
听到他亲口允诺,她才勉强安下心,在寨子里宿了一晚,便急急忙忙地往南方赶,为了不暴露自己,特意避开王都,绕了一段路。
另一边,蓟莨已与南淮使节碰面,一行人正浩浩荡荡地回都。洛漓赶回时,恰是一个微凉的清晨,蓟莨正坐在客栈小院的石凳上,见到她,只淡淡道:“公主回来了。”
她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下:“你对我的称呼从未变过,可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了。”
他微微一笑:“公主是在臣除了王上以外最敬重的人,称呼不变,只因公主也从未变过——还是和从前一样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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