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过后。*齐,盛^晓?说′王* -首?发-
甲板上,陆云坐在船头,迎着河风,看着波涛起伏的江面出神。
徐冬儿从船舱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块好吃的饴糖,悄悄地摸到了陆云身后。
“哈!”
徐冬儿大喝一声想吓吓陆云。
可是陆云只是回头对着她微微笑了笑,随后脸上的笑容又收敛了起来。
“大叔,你怎么了?别不开心嘛,好不容易活了下来,要开心才是呀。”
说完她把手里的饴糖拿出来:
“当当当当,看!这是什么?饴糖耶!冬儿最喜欢吃的,今天勉为其难分一块给大叔喽。”
陆云伸手去拿,冬儿小手往后一躲,脸上露出狡黠之色。
“嘿嘿,吃个糖,换大叔一个秘密吧。”
陆云笑着摸了摸徐冬儿的脑袋:“你个小滑头,想知道大叔什么秘密?”
徐冬儿故作高深地起身,负着手,左走两步,右走两步,一副老学究的模样打量着陆云。
“据我观察,大叔你一天到晚不开心,一定是因为这个东西。”
说完徐冬儿捏着小拳头,伸出了手。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我看你应该改个名,你爷爷叫徐半夏,你可以叫徐半仙。/咸.鱼+看*书- ~追+罪-薪′蟑*踕_” 陆云乐呵呵地说道。
“徐半仙?咯咯咯,大叔你要笑死我了!”
说完徐冬儿把手摊开,一根银白色的月牙手链出现在她的小手里。
徐冬儿注视着陆云的眼神,只见他瞳孔微微一缩,随即又黯淡了下去。
“我还以为这东西掉进河里了呢。”
徐冬儿把东西递过去:“呐,大叔,物归原主。”
陆云握着手链,又想到了厉红绡,心脏处感觉一抽一抽地疼,脸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哎,大叔!大叔!你没事吧?爷爷说你心脉受损严重,早知道不给你看这手链了,定是睹物思人了。”
陆云用手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将手链塞给了徐冬儿。
“我暂时不想看到这东西,你替我收着吧,或者…… 扔了也行。”
徐冬儿撇着嘴,眼角带着泪,一脸难过:“大叔,冬儿看你每天这么难受,冬儿心里也好难受呀。”
陆云淡然一笑,拉着徐冬儿坐在自己身旁。
“你这丫头,就是太善良了,共情能力太强,真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徐冬儿擦了擦眼泪,嘟着嘴说道:
“冬儿才不会被卖呢!冬儿就是被妈妈卖了,爷爷把冬儿买回来的,说让我给他养老送终呢,爷爷可舍不得卖冬儿。_晓¢税,C^M*S? !埂\新?醉/全+”
陆云脸上挂着一丝笑容,看着身边穿着小棉袄的冬儿,没成想冬儿的身世也这么可怜。
他只知道徐冬儿和自己一样,也是身上有寒症,他是被厉红绡剑伤所致,冬儿是先天身体不好。
一天到晚都需要穿着袄子生活,她每日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晒太阳,还有就是烤火炉。
徐冬儿拿着手链收进了怀里,非常郑重地说道:
“大叔,这手链冬儿就先给你收着哦,爷爷说,你身上有寒毒,需要长时间慢慢拔除毒素;”
“但是,你最最最最重要的是心脉受损了。这种情况一般是短时间内太过悲痛造成的,我想大叔可能是家里的亲人或者爱人去世了,才会这样吧?”
“放心吧,大叔,我爷爷可是上京有名的太医!太医你知道吗?就是专门给皇帝和皇妃们看病的,一般人可没这本事。”
陆云点了点头:“徐老先生的医术我己经见识过了,确实有起死回生的本事。如果不是他,我估计早就死了。”
“冬儿!”
徐老太医站在船舱门口,传来不满的声音,显然刚才冬儿的话他也听到了。
“欸,爷爷,来了,来了!”
徐冬儿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到陆云身边,悄悄把手里的饴糖塞到陆云嘴里。
“大叔,要开心一些哦,这样心脉受损才好得快呢。”
说完徐冬儿提着小摆裙,小跑着朝船舱里跑去。
陆云感受着嘴里的丝丝甜意,微微一笑,他又回身继续望着面前的江河。
河风有些清冷,吹得陆云的长发飞舞,陆云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头发。
首到第二天他才发现,以前乌黑的头发己经变成了斑驳的灰白之色,而且没有什么光泽。
他用清水洗脸时也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仿佛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一般。
身体的机能由于一首被摧残,皮肤也呈现出病态的暗黄之色。
“我现在体内真是丝毫内气都没有了,经脉也一首饱受寒症的侵袭,就算想修炼功法也没法修炼。”
“如今的浮屠点又己经过百万了,甚至每日都还在缓慢增加。虽然不多,可少则有几百,多则有一两千。”
“应该是小西天寺和小巫山那边的人带来的吧。”
坐在甲板上,陆云闭目细细体悟着自己的感受,摸着身边的长剑。
【恭喜你,由于你体验到了秋水寒剑法中的孤独绝望的寒意,《秋水寒?寒潭掠影》剑法从小成提升到了大成】)
【恭喜你,由于你每日观察江河潮波,领悟了一丝听潮意境,你的《潮生潮落剑》从入门突破到了小成境界】
陆云淡笑着摇了摇头,自己如今的天赋确实挺高,就连坐着都能突破剑法。
就这样,陆云一首坐到了深夜,才从甲板上回到了船舱。
晚上的江面清冷得很,他身上本就有寒症,实在受不了。
回到船舱以后,冬儿正在烤火,连忙将陆云也拉到身边坐下一起烤火。
“大叔,我和爷爷要一起回广寒城,那是爷爷的老家,爷爷管这叫落叶归根,不知道大叔你有什么打算呢?”
陆云想了想,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大叔,你家人在哪里呢?离这里远吗?”
远吗?很远,远到他回不去,见不到,想不得。
陆云 “嗯” 了一声:“远,很远。”
徐冬儿递给陆云一个烤番薯:“大叔尝尝上京的番薯,可好吃了。就是吃多了容易放屁,爷爷嫌我放屁臭到他,不让我多吃。”
陆云接过番薯,放在手里也没吃,只是看着炉火怔怔出神。
徐冬儿一边啃着番薯,一边笑着说道:“放心吧,大叔,你要是没有去处,就跟着我和爷爷回广寒城吧,反正你身上的寒毒,别的大夫也不会治。”
“不行!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