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侄儿己懂,无需再多言!”
“而且……”诸葛逸笑容灿烂,露出洁白的牙齿,“侄儿如此行事,正因深信伯父能明察秋毫,体谅侄儿的难处。_如\文+徃¢ /追\蕞,鑫?璋!劫\”
“若是曹操为侄儿的叔父,以其多疑秉性……”
“侄儿岂敢如此‘放肆’,就连他手下的宗族将领,侄儿也不敢轻易接近。”
屋内,刘备见诸葛逸将自己与曹操相较,不禁哑然失笑。
“你呀!”
“我庆幸孔明出使东吴时未曾遇上你!”
“不然……”
“假如孔明当年舌战群儒时,孙权派你迎战,你们父子岂非要争论数日不休?”
刘备此言,令一旁的诸葛亮略显诧异。
随后,诸葛亮苦笑地望向刘备,并未打断。
刘备的话语虽似责备,实则满含对诸葛逸的关爱与教诲。
“伯父,孙权极好面子。”
“他派谁迎战皆有可能,唯独不会派当时仅……”诸葛逸稍作思索,“当时年仅十岁的我参与辩论。”
“我若赢了父亲,岂不显得他麾下文武无能,竟需孩童为他们挽回颜面?”
诸葛逸笑着回应。
刘备见诸葛逸仍在“辩解”,面露不悦,挥手道:“去吧,歇息去!”
“还在这与我争论什么?!”
诸葛逸轻笑一声,向父亲诸葛亮与刘备行礼后,前往隔壁房间安歇。
诸葛逸离去后,刘备望向诸葛亮。!x\4~5!z?w...c′o¢m/
“孔明,明日还需赶路。”
“你也快去歇息吧!”
“真有急事,我自会唤你。”
刘备此言,诸葛亮笑着应承,不再推辞。
长途跋涉己让他疲惫至极。
况且,接下来的蜀道艰难险阻,还需一番波折。
次日正午,大军即将启程,永安守将庞乐、李异仍欲挽留刘备。
“皇叔,不在城关内多留两日吗?”
“汉中战事虽紧,但也不差这一两日。”
庞乐恳切地希望刘备的大军能留下,但刘备的离去比他预想的还要迅速。
刘备婉拒道:“庞将军,若能早日平定汉中张鲁,我便能早日返回荆州。”
“不然,在曹军的严密监视下,我的大军不敢在益州、汉中久留。”
见刘备心意己决,庞乐与李异也不便再强留。
稍作迟疑后,庞乐从怀中掏出一枚青铜令牌,递予刘备。
“皇叔,这枚令牌由我掌管。”
“持有此令牌,在到达巴郡江州城之前,皇叔的大军将畅通无阻。”
“沿途的守军将领,见到此令牌便会放行。”
“皇叔请小心保管,待回到荆州时再归还给我就好。”
“不过,江州之后……”
“庞某实在难以相助。
守江州的将领是严颜老将,地位与我相当,他未必会认这枚令牌。*0.0~暁?税+徃` ~蕞¨辛·彰`截′埂·芯.筷¨”
刘备望着令牌,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没想到这令牌竟有如此大的作用。
“庞将军,如此贵重之物,我难以接受……”
虽然心动,但刘备明白,贸然收下可能会引起庞乐和李异的猜疑,便欲归还令牌。
庞乐见状,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定,硬是将令牌塞到了刘备手中。
“皇叔若不收下,难道要我们二人随军同行,每到一处关卡都要通报吗?”
“如果真的这样,主公刘璋岂不是要怪我们失职?”
“皇叔尽管收下便是。”
庞乐言辞恳切,刘备无言以对。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
“两位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随后,刘备率领五万大军再次启程,向永安城西的白帝城及其后的夔关进发。
庞乐与李异目送他们离去。
庞乐忽然问李异:“仲殊,为何你建议我把通关令牌交给刘备?”
李异笑道:“如果刘备对我们有恶意,我们必然难以逃脱。
但看刘皇叔的气度,似乎有天子之风,或许能复兴汉室,迎回天子。”
“因此,结个善缘,又有何妨?”
“不仅是刘皇叔,即便是曹操、孙权来到这里,我也会如此建议。”
李异的话,让庞乐的脸色微微一变。
李异似乎没有察觉,继续说道:“将军,乱世之中,不进则退啊!”
“我担心主公在成都,益州的防守难以持久。”
“狡猾的兔子尚且知道多挖几个洞来藏身。”
“将军难道真的要与益州共存亡吗?”
庞乐沉默了。
过了许久,庞乐苦笑:“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守城何须如此苦心布局?”
他摇头叹息,满心郁郁返回永安。
与此同时,刘备执通关令牌,策马前行,目光转向同行的诸葛亮与诸葛逸。
“孔明,伯治,你们如何看待庞乐、李异二将赠牌之举?”
诸葛亮答道:“主公,依我之见,他们或许误以为我等只为平定张鲁之乱而来,未加防备,故而赠牌。
又或许,庞乐有意归顺主公,此乃提前示忠。”
刘备点头赞同。
“孔明所想,正合我意。
伯治呢?见你自接牌后便眉头不展,有何疑虑?”
诸葛逸闻言,沉思片刻,回望逐渐模糊的永安,摇头反驳:
“刘伯父,父亲,逸以为,欲归顺者,非庞乐,乃其副将李异。
侄儿观察到,庞乐赠牌迟疑,而李异眼中却无丝毫惊讶。”
“其中缘由,或为二:要么他早己知晓庞乐之意,要么便是李异之策。”
“侄儿初时小觑二人,现在看来,是大意疏忽了。”
诸葛逸此言一出,刘备与诸葛亮面露凝重,回想刚才情形,惊觉李异之镇定非常。
“伯治所言极是,李异或将为吾所用。”刘备感叹。
诸葛亮点头表示赞同。
诸葛逸笑道:“刘伯父,西川人才济济,如江州守将严颜,便是良将。”
“他虽年迈,却有几分黄老将军之风!”
诸葛逸言毕,黄忠己投来好奇之色。
“哦?”
“与老夫相似?”
“伯治,待老夫会会这位严颜,看他究竟何等人物!”
黄忠对严颜颇感好奇,似乎未曾听闻此人。
诸葛逸确认道:他们虽曾绕道益州返荆州,但多乘船行,即便经过江州,也未停留。
因此,黄忠未曾踏足江州,自然不知严颜这位老将。
诸葛逸笑道:“黄老将军,你们二人相见,定有诸多共语。”
“上次过江州时,你可能未曾留意。”
“逸听闻……”
“江州守将严颜,与你一般,皆是六旬老将。”
“其武力或许不及你,但沙场豪情,未必逊色。”
至此,诸葛逸转视张飞。
“张伯父,闻老将严颜性格豪迈,日不离酒。”
“届时……”
“您与他性情相近,定能合得来。”
谈及严颜,必提张飞昔日义释严颜,使其归顺之旧事。
虽当下因诸葛逸之举,入川之路己大不同,但他深信,人性难移。
性情相契,恒久不变。
张飞听罢,喉结微动。
“伯治贤侄,你的意思……”
“到了江州,酒管够?”
言毕,张飞特意望向刘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