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不好了!督军他...死了?
夜色如墨,三号码头的探照灯在江面划出惨白的光带。`7*k′a¢n-s¨h!u*w,u+.!c¢o.m¨段温玉隐在集装箱的阴影中,手指轻抚腰间枪柄。江风裹挟着水腥气扑面而来,吹动他额前几缕碎发。来了。周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远处江面上,一艘货轮缓缓驶来,船身漆着的青云二字在月光下泛着幽光。段温玉眯起眼,看见甲板上几个黑影来回走动,动作鬼祟。雷行海到了。周沉递过望远镜:十点钟方向。段温玉调整焦距,视野中出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雷行海穿着深色大衣,帽檐压得很低,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子。其中一人留着八字胡,正低声说着什么。三井洋行的日本人。段温玉声音冷得像冰:雷行海果然勾结外敌。货轮靠岸的汽笛声撕裂夜空。雷行海环顾四周,确认无人跟踪后,带着两人登上舷梯。段温玉擡手做了个手势,埋伏在暗处的士兵们悄无声息地向前推进。再等等。段温玉低声道:等他们验完货。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码头上的气氛紧绷如弦。突然,货轮底舱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是雷行海愤怒的吼声:八嘎!段温玉眼神一凛:行动!枪声瞬间划破夜空。埋伏的士兵如潮水般涌向货轮,与四周分布的便衣暗哨,迎战的船员交火。段温玉一马当先冲上舷梯,子弹擦着他耳际呼啸而过,他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_4?3~k-a′n_s_h!u′._c\o¨m^段温玉踹开舱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数百个木箱堆满船舱,有几个已经被撬开,露出里面黑乎乎的鸦片砖。雷行海站在箱子中间,脸色惨白如纸。段...段督军?雷行海的声音因震惊而扭曲。他目光扫过满舱的鸦片,又看向身后两个日本人,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电光火石间,雷行海突然拔枪,对准那日本人的后心就是两枪。砰!砰!枪声在密闭的船舱内震耳欲聋。两个日本人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瞪大眼睛倒在了血泊中。自己人!自己人!雷行海高举双手走出船舱,脸上堆满假笑,段督军,你们也是来缴获鸦片的?枪声渐渐停息。段温玉的士兵已经控制了整艘货轮,此刻所有人都盯着这个戏剧性的一幕。段温玉缓步上前,军靴踏在甲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雷督军好手段。他声音平静得可怕:杀起同伙来倒是干净利落。雷行海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随即又挤出笑容:段督军误会了。我收到线报,说日本人要在今晚走私鸦片,特意设局引蛇出洞。他踢了踢脚边的尸体:这不,人赃俱获!段温玉的目光扫过满舱的鸦片,又落回雷行海脸上。没有账本,没有交易文件,仅凭这些鸦片确实无法直接证明雷行海参与走私。这个老狐貍,临阵倒戈杀日本人灭口,反倒给自己披了层缉毒英雄的皮。~g,g.d!b`o`o`k\.¢n*e_t^雷督军以身犯险,真是令人钦佩。段温玉唇角勾起一抹冷笑,不过...他突然拔枪抵住雷行海的眉心:你当我三岁小孩?雷行海额头渗出冷汗,却强撑着笑道:段督军这是何意?我雷某人虽不如您位高权重,但好歹也是一方督军,您这样...闭嘴。段温玉的枪纹丝不动,今晚的事,我会如实上报中央。至于雷督军是英雄还是狗熊...他凑近雷行海耳边,声音轻得像刀锋划过冰面,咱们走着瞧。雷行海脸上的假笑终于挂不住了。他盯着段温玉,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段温玉,你别欺人太甚!段温玉收枪入套,转身对周沉道:查封货轮,所有鸦片登记造册。他瞥了眼雷行海:至于雷督军...护送出港。士兵们开始清点货物,段温玉站在甲板上,望着远处起伏的江面。今晚虽缴获了大量鸦片,却没能抓住雷行海的把柄。这个结果,他不满意。督军。周沉走过来低声道:底舱发现了一些文件碎片,但被烧毁了。 段温玉眼神一暗:继续搜,一寸都不要放过。远处,雷行海在士兵护送下离开码头。他回头看了眼货轮上的段温玉,嘴角扯出一个狰狞的笑。督军,现在怎么办?周沉问。段温玉收回目光:先回军营。派人盯死雷行海,还有...他顿了顿,联系叶清,让他告诉柳轻风,我需要雷行海的账本。夜色更深了。当段温玉回到段府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却见司珏靠在床头,手里捧着本书,显然一夜未眠。阿玉!司珏丢下书就要起身,却被伤口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段温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轻轻按回床上:怎么不睡?等你。司珏抓住他的手,指尖冰凉:顺利吗?段温玉脱下沾着硝烟味的外套,简单讲述了码头发生的事。说到雷行海临阵枪杀日本人时,司珏的瞳孔猛地收缩。他...太狡猾了。司珏轻声道:那现在...不急。段温玉抚过他的发丝:狐貍尾巴总会露出来。他看了眼窗外渐亮的天色:睡会儿吧,天都快亮了。司珏却摇摇头:翠儿说厨房温着粥,我去...别动。段温玉按住他,自己起身去外间吩咐翠儿。片刻后,他端着食盘回来,上面除了清粥小菜,还有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先喝药。他将药碗递给司珏,看着对方皱眉咽下,又立刻递上蜜饯,乖。司珏含着蜜饯,突然笑了:督军大人喂药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段温玉挑眉:嫌我伺候得不好?不敢。司珏眼中闪着狡黠的光:只是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督军连茶杯都不让人碰的样子...段温玉低头吻住那张调笑的嘴,将剩余的蜜饯味尽数尝遍。分开时,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睡吧。段温玉替他掖好被角,我陪你。司珏却拉住他的衣袖:你也受伤了。他指向段温玉右手手背上一道细小的血痕。段温玉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被划伤的痕迹:小伤,不碍事。不行。司珏执拗的说:我帮你处理。段温玉无奈,从床头柜拿出药箱,只得坐下任他摆布。司珏的动作很轻,棉签沾着药水小心擦拭伤口的模样,专注得让人心头发软。好了。司珏满意地看着包扎好的伤口,擡头却见段温玉眼神幽深地盯着自己:怎么了?段温玉突然将他轻轻放倒在枕头上:现在,睡觉。司珏红着脸缩进被窝,却在段温玉转身时又抓住他的手:你也睡。段温玉看了看自己沾满尘土的衣服:我先...现在。司珏难得强硬:衣服明天再换。最终段温玉和衣躺下,将人小心搂进怀里。司珏的呼吸很快变得绵长,而段温玉却睁着眼,脑海中回放着码头上雷行海那个狰狞的笑容。与此同时,梨园东厢房内,柳轻风正对镜卸妆。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进来。他头也不回地道。一个小厮跌跌撞撞跑进来:柳哥儿,不好了!督军...督军他...死了?柳轻风手上动作一顿。不是!小厮喘着气道:码头出事了!货被段督军截了,死了两个日本人!柳轻风手中的银簪当啷一声掉在妆台上。他盯着镜中的自己,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有意思。他轻声道:去,告诉督军,我备了酒菜,给他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