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六个人看不住一个病秧子？！

第27章六个人看不住一个病秧子？！

一个时辰后，司珏在段温玉怀中沉沉睡去。.1-8?6,t￠x,t′.\c?o¨m.

眼角还挂着泪珠，唇瓣微微红肿，连呼吸都带着些许抽噎。

段温玉轻轻拨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指尖描摹过那张疲惫却满足的脸。

以后可就不能离开了。他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你只能是我的。

轻手轻脚地起身，段温玉披上外袍走向院中。

海棠花开得正盛，粉白花瓣落在他肩头，又被随手拂去。

把管家叫来。

不过片刻，管家便小跑着赶来，额头沁着细汗：督军有何吩咐？

段温玉负手而立，目光落在远处的主屋：从今日起，司珏正式住进我卧房。准备十套新衣，淡青、银白、墨绿各三套，再备一套正红。

顿了顿：要苏绣云纱的料子。

管家瞪大眼睛。云纱价比黄金，这戏子.....

配饰...段温玉继续道：和田玉簪一对，翡翠扳指一枚，再打条银链。

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再备套杜丽娘的全套行头。

管家手忙脚乱地记着，额头汗珠滚落。

这哪是安置男宠，分明是姨太太的规格！

还有，段温玉转身：把顾督军隔壁那间客房收拾出来，按女子闺阁布置。

管家终于忍不住：督军，这...是谁要来住？

段温玉扫他一眼，管家立刻噤声。

去办吧。段温玉摆摆手：晚饭前我要看到衣裳送进卧房，再买一些话本子，志怪书。

管家躬身退下，心里直犯嘀咕。?y\o,u¨p/i^n,x,s~w..,c*o?m*

这段府怕是要变天啊！

与此同时，城南四合院外，周沉正带人潜伏在茶楼二层。

六个暗桩，两人在正门，两人在后院，还有两个在巷口。

手下低声汇报：午时换岗，现在正是最松懈的时候。

周沉点头，从怀中掏出怀表。

表盖内侧贴着张泛黄的照片——是个穿学生装的姑娘。

行动。

十名便衣同时出动。

巷口的两个暗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抹了脖子；

正门的守卫刚摸到枪，后心已插进匕首；

后院两人听见动静刚要喊，一人咽喉便被钢针洞穿。

整个过程不到十分钟，血腥味还未散开，周沉已经站在唯一活口面前。

那人跪在地上发抖，裤裆湿了一片。

回去告诉雷行海。

周沉擦着手上的血：段督军见不得枕边人忧思，特意接回司小姐。往后...

他冷笑一声：就不劳雷督军费心了。

那活口连滚带爬地逃走后，周沉整理衣领走向内院。

那间柴房门上贴着年画娃娃，依稀能听见里面哼唱的小调。

叩叩——

木门开了一条缝，露出张苍白的小脸。

您找谁？少女怯生生地问。

周沉从怀中取出杏花手帕：你哥哥让我来接你。

司玥眼睛一亮，手指抚过手帕上歪歪扭扭的绣花：哥哥真的来接我了？

真的。周沉面瘫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去收拾东西吧，记得带药和...你哥哥枕头下的布包。

少女欢天喜地地跑进屋，不一会儿抱着个蓝布包袱出来，宝贝似的按在胸前。!1+3¨y?u?e*d*u_.`c+o￠m!

我好了！她眼睛亮晶晶的：哥哥在段府的堂会还没唱完吗？

周沉想起，昨晚他无意间听到的卧室传出的那声压抑的呜咽，轻咳一声：...没有。

他们离开时，手下已经处理完血迹。

司玥好奇地东张西望，完全没注意到墙根下未干的水渍。

而此时的梨园内，雷行海正暴跳如雷。

废物！全是废物！他一脚踹翻茶几：六个人看不住一个病秧子？！

逃回来的暗哨跪在地上发抖：段、段府的人出手太快...我们根本...

段温玉！雷行海咬牙切齿：为了个戏子跟我翻脸？

突然抄起鞭子抽向一旁的柳轻风：都是你这贱人出的馊主意！

柳轻风不敢躲，硬生生挨了一鞭，月白长衫立刻裂开道血痕。

督军饶命！他匍匐在地：那司珏不过是个玩物，段温玉新鲜劲儿过了自然会...

啪！

又一鞭抽在背上，柳轻风痛得蜷缩起来。

雷行海眼中闪着凶光：玩物？段温玉光明正大的将我的人杀了，还给我传话！你说他是什么玩物！

越说越怒，鞭子雨点般落下：你们这些戏子都一样下贱！给点甜头就摇尾巴！

柳轻风咬破嘴唇不敢哭喊，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恍惚间想起那日司珏被段温玉牵着手离开梨园的背影...

眼里满是悲凉，心里生出不切实际的幻想。

如果可以，他也想做条可以咬断缰绳的狗。

眼前越来越模糊，直到失去知觉，晕倒在地。

雷行海扔掉皮鞭，狠狠盯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暗哨。

他缓缓走向桌前，打开抽屉，拿出配枪。

砰！

枪声突然响起。

暗哨瞪大眼睛倒地，额头上一个血洞。

雷行海吹散枪口青烟，阴森森地看向奄奄一息的柳轻风。

来人！

管事连滚带爬地进来，看见满地鲜血差点晕过去。

处理了。雷行海放下枪：叫云城最好的大夫来，这贱人身上...

手指划过柳轻风惨白的脸：不许留疤！

说完便大步离开。

雷行海走后，管家瘫倒在地，心有余悸。

午饭时分，翠儿将饭菜放在书房餐桌上，瞥了眼内间软榻上还在睡的司珏，不知自己该不该叫。

桌案后的段温玉起身来到软榻前，轻抚司珏的脸，温声开口。

“阿珏，醒醒，先起来吃饭。”

司珏被摇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在看见段温玉时，彻底惊醒。

段温玉含笑的脸近在咫尺，眉目如画。

我妹妹...司珏急着起身，却牵动酸痛的腰腿，疼得倒抽冷气。

段温玉直接将他打横抱起：周沉还没回来，急什么。

大步走向桌前，轻声开口：先吃饭！

翠儿正摆碗筷，看见这一幕差点摔了盘子。

去苏医生那拿盒药膏来。段温玉面不改色地吩咐：要消肿的。

翠儿红着脸跑了，司珏把脑袋埋进段温玉肩窝，耳尖红得滴血：督军...有人时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段温玉故意问：不抱你？

司珏羞恼地瞪他：别说奇怪的话...

段温玉大笑，将他放在今早周沉拿来的有软垫的椅子上，又夹了块水晶肴肉放到他碗里：好，听阿珏的。

筷子啪地掉在桌上。

司珏怔怔望着他：您...叫我什么？

阿珏！叫着顺口些。段温玉神色自若：不喜欢？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生疼。

司珏低头扒饭，掩饰发烫的脸颊：...喜欢的。

简单的三个字，却让段温玉眼神一软。

他伸手抹去司珏嘴角的饭粒：慢点吃，一会儿...

督军！周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人接回来了。

司珏猛地站起，又因腿软踉跄了一下。

段温玉扶住他，对门外道：先安置在客房，让苏医生去看看。

我妹妹到了？司珏急得抓住段温玉的衣袖：我能去见见她吗？

段温玉捏捏他的脸：先把饭吃完。

对周沉使了个眼色：去告诉司小姐，她哥哥晚些去看她。

周沉领命而去，司珏坐立不安地扒完饭，眼巴巴望着段温玉。

去吧。段温玉无奈：吃完让翠儿扶着...算了，我陪你去。

司珏眼眶一热。

这个人，亲自抱他，还要陪着他....是在意他了吗？

念头刚起，就被自己按了下去。

别痴心妄想了，他不过是个戏子，段温玉肯救妹妹已是天大的恩情...

又发呆？段温玉弹他额头：不是急着见妹妹？

司珏擡头，正撞进那双含笑的眼里。

日光透过海棠花枝，在那人肩头洒下细碎光斑，美好得不像真实。

他突然想起《南柯记》里那句人生如梦—若这真是场梦，他宁愿永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