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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不听话的公马可是会被骟掉的

亚恒有着良好的生活习惯,早睡早起,从不嗑药,虽因腿伤难愈变得有些孤僻,但并不堕落。^j+y*b/d+s+j\.!c-o′m-

现在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磕了什么致幻剂,他实在无法解释本应该在马厩里的马为什么会躺在自己的床上,而且屁股传来的痛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昨晚真的发生了一言难尽的事情。

就像人在知道了一些难以理解的事情后会san值狂掉一样,亚恒一时间大脑宕机了,根本闹不清到底是自己睡得迷迷糊糊被入室的匪徒捅了屁股比较恐怖还是被马捅了屁股更加吓人。

他跪坐在床上,床垫的另一边几乎快被650公斤身长超过两米的庞然大物压扁了,亚恒一不小心就滑到了扬的旁边,他伸手扯了扯扬的耳朵,后者的耳朵抖了抖,不过没有逃出他的掌心。

亚恒十分崩溃地想,得亏床架是金属的,否则现在自己可能已经睡在床的残骸里了。他又给了扬的脸颊几巴掌,终于算是把这匹马给打醒了。扬擡起硕大的脑袋瞧了瞧他,随后变本加厉地枕在了亚恒的枕头上,甚至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大大的呵欠,看来是打算再睡一段时间。

亚恒的脑子里咯嘣一声烧断了根神经,他扶着床头柜艰难地站起来,不得不说屁股实在是太疼了,疼得他恨不得屁股立即消失。在摸到靠在墙边的手杖时,他认真的思考了半分钟要不要用它打爆这匹马的脑壳,后来他觉得这不太符合实际,于是一瘸一拐地在卧室转了一圈,成功找到了昨晚被扔到房间角落的手枪。与其同时,扬正半眯着眼睛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眼神有点呆滞,但耳朵像潜望镜一般转动得非常勤快。

握着手枪的亚恒犹豫了一会儿,干脆拐到客厅取下墙上挂着的双管猎枪,填子弹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双手持枪时无法站稳,只得将之又挂回去。在回卧室的时候他把手杖敲得乓乓响,心说只要这匹马能自觉从房子里滚出去,自己还能大发慈悲地考虑一下把它卖掉而不是送进屠宰场,只可惜扬像是没有任何危机感,舒舒服服地站着他的床,一副爽翻了的样子。

亚恒忍无可忍,打开保险,冲着天花板开了一枪。

巨大的声响终于把扬吓得四蹄并用爬了起来,他在转向亚恒的时候不小心扫掉了床头柜上的台灯杯子烟灰缸,稀里哗啦的声音让忍无可忍的亚恒把枪口转向了扬。

“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亚恒说完之后自己都觉得脑袋坏掉了,他能跟一匹马说什么呢?不过他还是得试试看,“不然我会直接把你打死,你明白吗?”

扬低下头看着他,卧室的走道对现在的他来说实在是太窄了,他连尾巴都不敢甩,生怕又把什么东西刮下来,往后退了一小步就踩到了台灯的碎片,困窘之余只能回归原来的位置。他甩甩头,伸长脖子就想去够亚恒手里的枪,可这次亚恒并不想妥协,一矮手就扣动扳机,这回弹孔就落在扬的蹄子边。

扬明白了,亚恒是来真的,所以他可怜兮兮地哼了一声,重新望着对方,连耳朵都跟着塌了下来了。

“昨晚是不是你?”亚恒真是疯了才会这么问一匹马。

更加疯狂的是,那匹马当着他的面,点了点头。

上帝啊。

这匹马、昨晚、真的、捅了自己的屁股。亚恒奇迹般地发现自己并不觉得生气,因为发生的事情已经不能用常理来解释了。或许眼前的这匹红色的马可以说明一切,但现在他更怕这匹马忽然又变成了人的样子。若是这样,他就不用考虑把扬卖掉,他更应该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了此一生。

他往后退了几步,从门边让开,然后冲着垂头丧气的骏马呵斥:“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快点!”

扬很想再挣扎一下,但他一偏头就发现亚恒准备扣扳机了,随即表情沮丧地垂着脑袋慢慢从亚恒的卧室“滚”出去。亚恒跟他保持着一匹马的距离,眼见着扬驾轻就熟地走到大门口,用鼻子按压着扶手往里退了一步,门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打开了。看得亚恒目瞪口呆。

扬站在门口,又回头望了亚恒一眼,委屈的表情真是我见犹怜。他从亚恒的家里挪了出去,另外三匹马则躲在亚恒看不见的角落观察着这边的情况。

亚恒在扬的尾巴毛离开门框的那一秒立刻行动,嘭地一声甩上门,动作干净利落。′e/z`k.s\w′.+o′r_g\

目睹了扬吃瘪这一幕的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不约而同地摇摇头,站在他们俩中间的哈萨尼左看看右看看,在想去扬身边晃一晃的时候被塞万提斯叼住了一撮鬃毛。他回头蹭了蹭塞万提斯的下巴,然后就看到了扬恐吓小朋友的经典表情——耳朵向后贴在颈部,呲起了牙。

意思就是让他们仨赶紧散了,否则自己要修理他们了。

哈萨尼很不屑地打了个响鼻,翘着尾巴就去草地草地上打滚了。塞万提斯深深看了扬一眼,从对方身上飘散出来的气味分子说明对方昨晚已经得手了,然而结果不尽如人意。他想了想,干脆扯上吉尔伯特回马厩去了。

亚恒身体不适,像清理马厩这样的工作是没办法做的,哈萨尼还是个小孩儿,扬和狄龙从不屑于做这样的工作,所以这活就落在了他们俩身上。

好在他们俩性情温和,而且从不计较。

不过在不久的将来,他们呆在马厩的时间或许会越来越少吧。

塞万提斯和吉尔伯特返回马厩后,扬无聊地拔着亚恒门前的杂草,他拨了一棵又一棵,忽然闻到了非常不喜欢的气味。

一擡头,站在他不远处的马果然是狄龙。后者抛给他一个嘲弄的眼神,慢悠悠地往后山走。扬一整个早晨遭到了同伴的所有同伴的精神打击,此时正恼火得不得了,赶巧狄龙还跑来刺激他,这还了得。

扬三两步冲到狄龙前边,挡住了狄龙的去路。

“还轮不到你看我的笑话。”扬警告道。

“我可没有,是您精神过敏了,我尊敬的首领。”狄龙说着擡高了脑袋,并未将眼前这匹年轻的霍士丹公马放在眼里,他说,“想从人类那里得到‘永恒的爱’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你这么做了的结果无非是被阉掉或者卖掉,你还希望怎么样?人类连自己的同伴都不见得爱,还希望他会爱我们这些……牲畜?”

扬呲着牙想咬狄龙,狄龙却巧妙地避了过去,扬质问他:“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坚持留在这?”

狄龙冷冷道:“我只是不喜欢被卖来卖去罢了。”

一段非常不愉快的对话就此结束,狄龙走向了后边的山林,淡金色的鬃毛在晨光下显得非常柔顺,白色的皮毛也没有任何脏污的痕迹,这匹马向来注意自身的整洁,并对时不时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扬和哈萨尼表示鄙夷。不过扬知道它的健康状况正在缓慢下滑,他们刚认识的时候比现在还要更不对盘,但当时的狄龙要比现在壮实和漂亮。

狄龙走后,百无聊赖的扬在亚恒的门口拔掉了一平方米左右的杂草,他始终等不到亚恒出来,只好转而走向最靠近亚恒家客厅落地窗的放牧圈,用鼻子拱开放牧圈的门,把自己关了进去,装出一副好孩子的模样。

然后他发现,亚恒走过来,把遮光窗帘给拉上了。扬难以置信地小跑到那边嘶鸣几声,确定亚恒真的不想搭理自己了干脆就地卧倒黯然神伤。

窗帘隔绝了亚恒和外边那一抹深红色的身影,亚恒杵在窗户边,脑子乱极了。现在他已经不纠结到底是谁捅了自己屁股这个问题,开始操心扬的去留了。

倘若自己被真的是被一匹马给捅了,并在半梦半醒间把马当成了人,那么会捅人屁眼的马卖出去之后会干什么想想都让人害怕。如果这匹马能变成人,那就更美妙了,直接进实验室变成切片标本的可能性无限大。

总之就是,送出去是个麻烦,亚恒也不想让扬平白丢了性命,至于留在自己手里,亚恒就不得不为自己的屁股考虑一下了。

还是……把扬给阉了?

亚恒没有再购入母马的想法,繁育级别的母马价格并不会比单纯比赛用的马匹便宜,他无法将母马当做给公马们泄欲的工具,这对母马而言太不公平了。但骟马这种事,同样作为雄性动物的亚恒也有犹豫的道理。因为人类的私欲让本来拥有繁育权的公马失去自己的蛋蛋,这好像也是一件非常悲伤的事情。

该怎么办才好?亚恒围着沙发转了几圈,他实在想不出个两全的方案,出于逃避心理,他跑去洗了个澡。

他现在穿着衣服——对着镜子的亚恒才第一次注意到这点,可在他睡着或者说是昏过去的时候,身上的确不着片缕。/x.i~a\o′s?h`u′o\z/h~a+i+.¢c¢o,m^睡衣的纽扣系错了位置,上边多了颗纽扣,下边少了个扣眼,亚恒哭笑不得地脱了衣服,发现自己身上满是暧.昧的痕迹,转身一看果不其然背后也有。

屁股很疼不假,但他走来走去这么久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液体从自己后边里流出来,这大概也许或许可能是因为昨晚……被清理过了?

亚恒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混乱之中,他胡思乱想了半天发现没什么结果,干脆暂时不去想了,比较值得高兴的大概是洗完澡后屁股没有疼得那么厉害了。但他依旧不想搭理那些马,因为他们似乎能很好地照顾自己。

离开农场的念头从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就是施行起来太过困难了,他没办法开车,他也懒得去麻烦阿尔文或许别人。见了面他应该怎么解释?说他因为被马狠狠干了半个晚上现在想落跑么?

更可气的是,亚恒虽说暂时不想理他们,不过内心依旧觉得这些马很可爱,嗯……除了扬都很可爱。

亚恒洗澡出来,偷偷掀起客厅窗帘的一角看放牧场那边的情况,发现扬正躺在地上装死,连尾巴都不带甩一下。他忍了忍,放下窗帘打算找别的马联络联络感情,不过一通电话打乱了他的计划。

“你好?”亚恒按下接听键。

“是亚恒·莫特利先生吗?你好,是格兰特先生让我联系你的。”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亚恒不知道阿尔文是不是又给自己找了什么麻烦,谨慎地问:“是我,请问有什么事?”

“我是尼克·克利夫兰,听格兰特先生说你这儿还有匹霍士丹公马,我想知道现在配种的费用是多少?”尼克说道,“我有一匹栗色的霍士丹母马,最近发情了。”

亚恒听见“霍士丹公马”这个词内心感到非常微妙,他说:“是有这么一匹马,不过我无意用它来挣钱,要配种的话把你的马运过来就好,不收费。”

尼克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您……您是说,免费配种?”

亚恒知道自己不该对电话另一头这个无辜的中年人发火,但他还是有点生气:“是,就是这样,你打算什么时候过来?对我来说,越快越好。”

亚恒忍不住想稍稍报复一下扬,种马么,当然要物尽其用啊。

尼克并未察觉亚恒的古怪情绪,他大喜过望,哈哈笑着说:“我的小农场离您那儿很近,中午就能把我的马带过去。”

亚恒靠在沙发背上,不冷不热地说:“那再好不过了。”

“上帝会保佑你的,我仁慈、大方的莫特利先生。”尼克说完,跟亚恒道了句等会见,收了线。

事实上亚恒也会感谢这一通电话,因为如果他没有被电话绊住,走到马厩就会见到前天晚上在草料房乱来的那两个裸男正光着屁股打扫马厩。

如果亚恒看见了,大概真的会发疯吧。

接完电话,亚恒忽然没有了去看马的兴致。一整天把马放在外边除了马有可能受伤、跑丢之外,其他时候还是件一本万利的事,让马自己采食对马的健康更有好处。它们本就是在草原上自由行走的动物,被当做关在马厩里的牲畜饲养了成百上千年,但它们的确不属于那十几平方的狭小空间。山:与:三:タ。

再说说躺在放牧圈里的扬,他一直注意着窗户那边的动静,之前看到里边的窗帘被掀开了点还有些激动,结果亚恒根本不想理他。他的毛色不太招虫子,但吸热效果不错,扬躺了半晌,脖子和肚皮都被汗水浸湿了。他颓唐地站起,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然后把自己翻一个面,重新躺下去。

在外边玩了一圈的哈萨尼跑回来看他。

“嘿,”哈萨尼小心翼翼地把脑袋伸进围栏两根木头之间的空隙里,“你是不是惹亚恒生气了?”

“我现在很烦。”扬连眼睛都不惜得睁开,哼哼的时候吹起了一串尘土,“等亚恒出来,你尽管跟他撒娇,没断奶的小宝贝儿。”

哈萨尼非常无辜,觉得对方不但惹亚恒生气,还连带着对自己进行马身攻击,他后退了几步,把脑袋从围栏里弄出来,然后在外边蹦蹦跳跳地刺激扬:“亚恒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傻大个呢!”

“你到现在连最基本的变化都没学会,亚恒不至于对你爱心泛滥到让你直接上的,小矮子。”扬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甩甩脑袋走到哈萨尼身边,“或者你大可让他更喜欢你一点。”

哈萨尼气得发抖,竖着尾巴跑回了马厩。

扬在他背后讥笑道:“别总擡着尾巴,你想让他干你的屁眼儿吗?!”

中午,连狄龙都返回马厩开始吃午餐了,扬还兀自呆在放牧圈里。他需要一个台阶,亚恒来接自己也好,塞万提斯他们来劝自己也行,结果就是不管人还是马都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噢,我真是个失败的首领。扬沮丧地想。

过了大约十分钟,一辆运马车驶入了农场,扬伸长了脖子,但没看出什么道道来,可是很快,亚恒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扬非常激动地对着亚恒咴咴咴直叫唤,尾巴竖起来得比哈萨尼还快,完全忘记了自己刚讽刺过小阿拉伯马的那句话。他在围栏们边一刻也不停地走来走去,亚恒从马厩出来,手里还拿着笼头和牵引绳。

他要把我带回马厩去。扬开心地想,觉得亚恒果然是个英俊又善良的人。

亚恒走向扬,他看着扬那副激动的模样多少有些良心不安。他打开围栏门的时候,扬没有冲出去,而是乖乖站在他的正前方,垂下脑袋,让他更加方便地套上笼头。亚恒的嘴角抽了抽,他娴熟地给眼前的公马戴好笼头,用加长的调教绳牵引着。今天他戴了一副鹿皮手套,为的是等会儿不至于在扬四处乱跑的时候被绳子伤到手。

话说回来,谁知道扬会不会乱跑?说不定他非常乐意跟母马交配当爸爸呢。

亚恒如此想着,牵着扬往外走。被他牵行的扬骄傲极了,昂首挺胸、脚步轻快地跟着亚恒,因为亚恒脚程慢,他甚至快要原地踏步了。

扬跟着亚恒走出去一段距离,这才发现跟马厩貌似不是同一方向,他停了下来,十分疑惑地看了看身边的亚恒。

亚恒拍拍他的脖子:“跟着我。”

扬没想太多,早晨亚恒对自己那么生气,现在居然还带他出来,还拍了他的脖子,扬已经美得像做梦一样了。

直到他被领进标准沙池,发现不远处的围栏边绑着一匹正处在发情期的母马。

扬明白过来了,亚恒这是在报复自己,还专程找了匹母马来让自己上。

那是一匹非常年轻漂亮的霍士丹母马,栗色的毛发温和地反射着灿烂的阳光。她的尾巴已经被小心地束起并且固定在身体一侧,为了方便交配,人类总是会细心地做好这些准备工作。

扬看看那匹母马,又看看牵着自己,一脸理所应该的亚恒,难以置信地张大鼻孔喘粗气。

尼克是个络腮胡矮胖子,他看到亚恒和扬,立刻走上前奉承道:“噢好心的莫特利先生,您这匹公马真是太漂亮了。”

扬心里苦,但还是装出一副“我非常靠谱”的样子。亚恒礼貌地对眼前的尼克微笑:“所以阿尔文没舍得卖掉他,还有,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任何时候。”尼克紧张得直搓手,“我想它和我家的好姑娘都已经等不及了?”

扬确实等不及了,他现在就想靠近那匹看起来就非常不能打的母马,然后让她在屁股上带着两个蹄印哭着回家。

亚恒放长调教绳,扬就围着他转圈跑,亚恒努力保持平衡,领着扬往那匹含情脉脉的母马的方向走,双脚陷在沙地里无疑增加了他行走的难度,但扬看起来就非常快活了,走得飞快不说,还边走边打响鼻。

到这一刻,亚恒发现,自己似乎并不希望扬和那匹母马交配。

如果证明了扬“谁都可以”,那么自己是不是也能跟母马相等同了?这样亚恒感到非常恶心。

扬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逮住亚恒分心的时机,用肩膀将亚恒撞倒在沙池里,这不会伤害亚恒,但亚恒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并抓住调教绳的尾巴时,已经太迟了。

扬径直冲着母马奔过去,在尼克和亚恒以为扬只是太过激动的时候,那匹母马已经发现事态不对,这匹公马根本就是来找她麻烦的,她蹦跳着想挣脱捆在她两个后蹄上的绳子,却怎么都没能成功。

这一刻的场面精彩极了,尼克终于发现不对大喊大叫地跑向自己的马,想赶走扬,亚恒想从沙地里爬起来却因为太紧张没能成功,母马惊恐得咴咴个不停,扬冲到她跟前一个转身飞踢,直接踹断了木头围栏。母马原本来固定在围栏上,现在围栏断了,她也就挣脱出来了,带着一腿的绳子跑出去几十米,终于把自己绊摔倒了。

真是位可怜的女士。扬在心里忏悔自己的所作所为,希望对方能恕他不能就范。

尼克带着他那匹惊魂未定的母马迅速离开了农场,连跟亚恒道别都没顾上。扬知道亚恒肯定气坏了,等尼克开着他的运马车离开后,自己拖着长长的绳子跑到一身沙土的亚恒身边,站着不动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亚恒抓住绳子,用力将扬的大脑袋扯下来,然后用自己手杖狠狠抽了扬的屁股几下,“你就这么想让我丢脸是不是?”

老天,我真没这么想。扬慌慌张张地用鼻子碰了碰亚恒的手,身后的尾巴甩了甩。被亚恒抽到的地方疼得都发麻了,可他依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换一个人敢这么打他,现在估计已经在天上了。

扬的认罪态度在马里边已经足够诚恳,但亚恒的怒气仍然没有褪去。他牵着扬从沙池里出来,转而把他捆在了跑道的金属栏杆上。昨晚和刚才发生的事让亚恒失去了理智。他在扬的身边踱步了几个来回,然后想起了自己还有兽医的联系方式。

“你不肯配种是吧,很好。”亚恒走过去敲了一下扬的脑壳,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煞是凶狠地对扬吼道,“不能配种的种马有什么用?跟你的两个蛋蛋说再见吧,小混球!”

农场所在地不远处正好有一个兽医院,亚恒表示想请一位兽医来骟马,兽医在二十分钟内就带着所需器材和药品来到了亚恒身边。

戴维是一位从业二十余年的老兽医,见到靠在围栏上抱着手臂的亚恒和他一旁的扬时,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莫特利先生,您真打算骟了这匹种马?我每年都要给几十匹小公马去势,但你看他多漂亮,身体结构也很好,骟掉就可惜了。”

扬在亚恒的身后悄悄点点头。

“他的确很漂亮。”亚恒也承认这一点,但总有个但是等在后边,“可是刚才我发现他性格不太好,差点就伤到过来配种的母马了,像他这样不稳定的性格遗传给小马,应该也是种缺陷,您说呢?”

戴维简直无法反驳。他摇着头从保温药盒里拿出两支麻醉剂,问亚恒:“这匹马大约多重?”

亚恒回答道:“大约650公斤。”

“好,”戴维迅速算出了这匹马要用多少麻醉剂,将之吸进针管里,然后对亚恒说,“您拉住他,我要在他颈部的静脉处注射。”

“没问题。”亚恒拉住扬的笼头,警告道,“你敢乱动我就让兽医直接给你安乐死。”

扬被亚恒伤透了心,他的神情十分悲伤,往前走了一步,把脑袋塞进亚恒的怀里。

“这个小伙子害怕了,”戴维规劝道,“就别给它去势了?”

“如果害怕能解决所有问题,这世界上也就不需要法律了。”亚恒强词道理道,倒是没忍心推开扬的大脑袋。

戴维见亚恒态度坚决,摇着头给扬消毒,再将针头先扎进扬颈侧的血管,最后把足量的麻醉剂注射进扬的身体里。

亚恒终于开始心疼了,他听见扬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四条腿也开始发颤,但是扬就这么死撑着,始终不肯倒下。扬擡起头直视着亚恒的眼睛,讨好似的用舌.头舔了舔他的掌心。随着时间的推移,站立对于扬变得愈发困难,他打了个晃,但很快又稳定住了身体,安静地跟亚恒僵持着。

“好吧,我投降。”亚恒转头对戴维说,“对不起医生,我不打算给他做去势手术了。”

马主在谈论自己的马时,总是喜欢用他或者她只带自己的毛孩子,所以戴维对亚恒的人称代词使用并不敏感,同时也不因为被亚恒遛了一遭而愤怒,反倒是庆幸地说:“这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他话音刚落,扬再也支撑不住了,一只前蹄先跪在了地上,很快庞大而健壮的身躯轰然倒地。扬的眼睛依旧睁着,呼吸也不太自然,整匹马都不会动弹了。

亚恒难受极了,他蹲下来抚.摸着扬的脸颊,问戴维:“现在怎么办?”

戴维耸耸肩:“它今天肯定是惹你生气了,你需不需要让它就这么静静的……多睡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睁着眼睛却无法眨眼对马来说也很难受,眼泪从扬的眼眶里淌了出来。这让亚恒感到更加自责,瞬间就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不算是个事儿了,他忙不叠地对戴维说:“不了,还是让它尽快醒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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