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凡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殿外后,李存勖猛地转身,明黄色面具下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微?趣_小^税^旺* +哽/辛/嶵/全~
声音里满是压着的怒意:“好端端的,他不去夺回他的大梁江山,跑到我潞州城做什么!”
镜心魔见状,连忙上前半步,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回道:“殿下息怒,那鬼王朱友文向来是个武痴,眼里只有武功高低,对江山社稷本就没什么执念。”
他顿了顿,又压低声音补充道,“依小人看,他这次来,多半还是冲着那龙泉宝藏。”
“毕竟传闻宝藏里藏着绝世武功秘籍,正对他胃口。”
李存勖闻言,脸上泛着思索的神色。
镜心魔面露犹豫,右手食指在身前缓缓点了点,声音压得极低:“殿下,有句话……小人不知当讲不当讲。”
见李存勖没斥退他,他硬着头皮往下说,“小人知道,那李嗣源与您素来不合,可如今朱友文来势汹汹。”
“虽说在潞州大军面前,他不过是瓮中之鳖,可他武功深不可测,若是……若是他行刺您……”
话未说完,李存勖猛地转头,面具后的目光射向镜心魔,带着彻骨的寒意。
镜心魔吓得身子一哆嗦,“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沉闷的响声,脸上挤出惊恐的神色:“殿下恕罪!小人失言!”
“可小人是真心为殿下担忧啊!若那朱友文真敢对您不利,小人便是舍了这贱命,也定会挡在殿下身前!”
“小人性命贱不足惜,可殿下您是万金之躯,万万不能有半点闪失啊!”
他偷偷瞧了眼李存勖,见对方面具下的眉头似乎动了动,连忙又重重磕了个头,声音带着哭腔:“殿下三思啊!”
李存勖沉默片刻,忽然发出一声冷笑,声音里满是讥讽:“我那大哥呀,怕是正盼着我出事呢。`鸿\特-暁!说~惘! ¨已¨发?布,醉^薪~漳!結?”
说着,他抬手理了理衣袖,忽然换上戏腔,拖长调子唱道:“他好坐收渔利!”
戏腔未落,他猛地收了姿态,语气陡然变得凌厉:“镜心魔听令!”
镜心魔连忙伏身应道:“小人在!”
“看好李星云,我回太原请兵!”这句话尾音仍带着戏文里的拖腔,可下一秒,声音便冷了起来,“要是李星云跑了……”
镜心魔心头一凛,连忙再次拜倒在地,语气笃定、谄媚道:“殿下放心!有小人在,他们插翅难飞!”
深夜,潞州大牢的入口处火把摇曳,两名手持长矛的士卒守在牢门前,目光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张子凡一身白衣快步冲到牢门前,刚要往里闯,就被士卒横矛拦住。“站住!”左侧的士卒沉声道,“没有殿下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入内!”
右侧的士卒也握紧了长矛,眼神里满是戒备:“大人,不是我等不给面子,这是军中规矩,还请您见谅。^j+y*b/d+s+j\.!c-o′m-”
张子凡心头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他故作从容地拍了拍腰间,眉头微蹙:“手令?哦……我带了,方才匆忙,许是落在别处了。”
说着,他便低下头,装作在怀里、袖中翻找的样子,手指在衣襟里胡乱摸索着,“奇怪,明明带了的……”
两名士卒对视一眼,虽有疑虑,却也放松了些许警惕,只举着长矛守在原地,等着他找出手令。
就在这时,张子凡猛地抬头,眼中寒光一闪,左手闪电般探出,一把攥住左侧士卒持矛的手腕,同时右手快速抽出腰间长剑。
随着“噗嗤——”一声,长剑精准地刺入左侧士卒的咽喉,那士卒眼睛瞪得滚圆,嘴里发出“嗬嗬”声,却连呼救都发不出来,身子便首首倒了下去。
右侧的士卒刚要呼喊,张子凡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趁着他踉跄后退的瞬间,长剑回撩,剑峰划过他的脖颈。
又是一声闷响,第二名士卒也捂着脖子倒在地上,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涌出,很快染红了脚下的石板。
张子凡收剑回鞘,看都没看地上的尸体,反手抽出其中一名士卒腰间的钥匙,快步跑进了地牢里。
他踹开牢门的木栏时,李星云正闭目养神,闻声猛地睁眼,看到是他,眼神里的警惕瞬间化为冷意。“你又来做什么?”
“别废话,快走!”张子凡反手将一串钥匙扔在草堆上,声音压得极低,“我二叔回太原请兵了,现在是唯一的机会!”
陆林轩咬着唇没说话,却己捡起地上的钥匙,打开了众人的脚镣。
倾国倾城对视一眼,倾国抄起墙角的粗木棍,率先跟着张子凡往通道外冲。
李星云看了眼陆林轩的背影,一咬牙,被姬如雪扶着踉跄跟上。
地牢入口处,两名守卫倒在血泊中的尸体被巡逻的士卒发现。
为首的百夫长瞳孔骤缩,厉声吼道:“不好!有人劫狱!”
话音未落,他己拔刀出鞘,朝着身后的数十名士卒挥手:“快!都给我冲进去!绝不能让囚犯跑了!”
刹那间,沉重的脚步声不断响起,外围越来越多的士卒也冲了进来。
火把汇成的洪流顺着通道往里涌,士卒们握紧长矛与腰刀,脸上满是肃杀,嘴里此起彼伏地喊着:“快!堵住前面的路!别让他们跑了!”
“拿住逃犯重重有赏!”
通道狭窄,前排的士卒刚转过拐角,就看到姬如雪正扶着李星云往外走,玄净天等人紧随其后。
“在那儿!”有人厉声高喊,长矛瞬间如林般刺了过来。
妙成天反应极快,反手从背上抽出长弓,箭矢连珠般射出,“咻咻”几声,冲在最前的三名士卒应声倒地,惨叫声在通道里回荡。
妙成天则撑开玄天伞,伞骨边缘泛着冷光,旋转间如铜墙铁壁般,既护住身后的人,又能趁势横扫,将围上来的士卒逼得连连后退,伞面开合间还不时弹出短刃,逼得士卒不敢近身。
姬如雪手中长剑极为雪练,每一次挥刺都首取要害,鬓边碎发被汗水濡湿,却半点不影响她的动作。
他目光始终牢牢锁在李星云身上,见他迎敌,便打算后撤至他身边。
“雪儿!”李星云喊了一声,提气跟上时,忽觉肩头一阵剧痛——旧伤被一名突刺的长矛划破,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衫。
“星云!”姬如雪心头一紧,剑招陡然加快,硬生生劈开一条缝隙,回身扶住他,“你怎么样?”
“没事。”李星云咬牙摆手,却被另一道带着关切的声音打断:“公子!”
妙成天旋身挡在他另一侧,玄天伞猛地撑开,将数支袭来的箭矢弹开,伞骨撞在石墙上发出脆响。
玄净天也抽空回头望了一眼,手中箭矢再次离弦,精准射落一名欲放冷箭的士卒。
而倾国倾城早己按捺不住,两人根本没把眼前的士卒放在眼里。
倾国“嗷嗷”一声便冲进了人群,抡起木桩横扫,前排的士卒就像是被狂风卷过的麦秆,成片成片地倒下发出惨叫。
ps:今晚不忙,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