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上的剧痛像钢针,狠狠扎进林晚混沌的意识里,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被迫从“原地去世”的妄想中清醒过来。′e/z-l^o·o_k\b,o\o/k/.¨c!o`m′
池骋的手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扣着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他眼底翻涌的怒火和剧痛交织,烧得那双蛇瞳如同淬了毒的寒星。浓烈的药味混杂着他身上独特的雪松冷冽气息,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形成一种极具压迫感的、令人窒息的混合味道,将她牢牢笼罩。
“湿身play?”郭城宇那带着十足戏谑和玩味的声音,像毒蛇吐信,慢悠悠地缠绕过来。他迈着长腿,不紧不慢地踱进病房,酒红色的丝绒西装在过于明亮的灯光下泛着妖异的光泽。他停在几步开外,锐利如鹰隼的目光扫过一片狼藉的病床,扫过池骋那张被药汁糊满、黑沉如水的脸,最终,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极具侵略性的审视,牢牢钉在林晚身上。
那眼神,像是在评估一件意外发现的、颇为有趣的猎物。
“池大律师,看来这住院生活,比我想象的…刺激多了?”郭城宇嘴角噙着一丝邪气的笑,视线刻意在林晚被池骋紧扣的手腕和她凌乱的“护工”制服上游移。
“出去。”池骋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不容置疑的命令。
“别这么冷淡嘛,”郭城宇非但没动,反而又往前凑近了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林晚,“这位…英勇献身的小护工,看着脸生啊?新来的?”他微微俯身,刻意拉近距离,那股属于成熟男性的、带着烟草和古龙水的强势气息瞬间压了过来,“刚才那一扑,够狠。池少这肋骨,怕是又得裂上两根吧?嗯?”
他的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危险的蛊惑,气息几乎拂过林晚的耳廓。
林晚头皮瞬间炸开!这该死的万人迷磁场!35%的泄露浓度让郭城宇这种级别的妖孽对她的兴趣首接爆表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池骋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又加重了一分,那冰冷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焚烧殆尽!
角落里,吴所畏终于从石化中找回了一点神志。,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他看着眼前这恐怖片一样的场景——暴怒边缘的池骋、虎视眈眈的郭城宇、被当成夹心饼干的倒霉护工(林晚)——求生欲瞬间飙升!他眼神疯狂闪烁,拼命地、无声地朝着林晚做口型:“跑!快跑啊!愣着干嘛!”
林晚:“……” 我也想跑啊大哥!你看我跑得了吗?!
“肋骨…可能…移位了。”池骋的声音压抑着巨大的痛苦,额角的冷汗顺着苍白的皮肤滑落,滴在林晚被他紧扣的手背上,冰凉一片。他锐利的目光转向郭城宇,带着一种冰冷的警告,“叫医生。然后,带着你的人,”他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吴所畏,“滚出去。”
“我的人?”郭城宇挑眉,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视线再次落到吴所畏身上,那眼神让吴所畏瞬间又缩了缩脖子。郭城宇嗤笑一声,却没再纠缠,懒洋洋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VIP703,池少肋骨可能又断了,来几个人。”
他挂断电话,目光重新落回林晚身上,嘴角那抹邪笑更深了:“小护工,你摊上大事了。不过嘛…”他话锋一转,眼神带着赤裸裸的兴味,“挺有意思的。”
很快,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护士神色紧张地冲了进来。看到病房内的惨状——满床泼洒的药汁、翻倒的清洁车、狼狈的池骋、被他死死钳住的“护工”——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池先生!您怎么样?”主治医生连忙上前检查。
池骋终于松开了钳制林晚的手,但那冰冷的眼神却如同实质的枷锁,依旧牢牢锁在她身上。他任由医生护士将他小心地挪到移动担架床上,目光扫过林晚沾着药汁和草屑的狼狈模样,眉头厌恶地蹙起,对旁边的护士冷声道:“把她带去处理干净。看好,别让她跑了。”
那语气,活像在吩咐处理一件需要清理的、有逃跑风险的垃圾。
林晚:“……” 我谢谢您嘞!
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扶”住了林晚,力道不容拒绝。′如^文-网^ ^首?发·林晚被半押送着,跟在移动担架床后面,在一众医生护士和郭城宇意味深长的注视下,以及吴所畏“你自求多福”的悲悯眼神中,离开了这间灾难现场般的VIP病房。
她被带到了同一层楼尽头的一间小型医疗处置室。护士丢给她一套干净的病号服和毛巾,面无表情地指了指里面的洗手间:“去洗干净。池先生那边处理完,会有人来找你问话。”说完,便退了出去,还顺手带上了门。
林晚靠在冰冷的洗手台边,看着镜子里自己那张沾着褐色药渍、草屑、苍白如鬼的脸,欲哭无泪。
完了,芭比Q了。
滤镜失效,磁场泄露35%,还在池骋和郭城宇面前上演了“湿身碰瓷”的社死现场!现在被当成危险分子关小黑屋,等池骋那边处理完伤势,等待她的会是什么?律师函?巨额赔偿?还是首接扭送派出所?
“系统!你个坑货!出来!现在怎么办?!”林晚在脑子里疯狂呼叫。
【叮!宿主请冷静!当前生命值充足(214小时),磕糖值+50!收获关键人物‘池骋’(愤怒值MAX)、‘郭城宇’(兴趣值MAX)深度关注!‘万人迷磁场’被动效果显著!请宿主把握机会,积极化解危机,推动剧情!】
“把握个锤子机会!化解个毛线危机!”林晚悲愤,“我现在是待宰的羔羊!池骋那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还有那个郭城宇,看我的眼神跟看稀有动物似的!我拿头去化解?!”
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看着那套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认命地叹了口气。算了,先把这身药味洗掉,至少死也死得体面点。
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水流冲刷在脸上,带来一丝短暂的清醒。她快速地清洗着脸和脖子上的污渍,努力忽略空气中那丝随着水流和动作,似乎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勾人的清冽幽香。这该死的磁场!浓度越高,味道越明显了!
刚把脸擦干,换上那套宽大的病号服时,处置室的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林晚吓得一哆嗦,手里的毛巾差点掉地上。她猛地回头,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进来的不是护士,也不是医生。
是池骋。
他己经换上了一身干净整洁的黑色丝质睡衣,外面随意地披着一件同色系的睡袍,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唇色很淡。左侧肋骨处似乎重新固定过,缠着雪白的绷带,行动间带着明显的僵硬和隐忍的痛楚。但那身冰冷迫人的气场却丝毫不减,甚至因为病弱而更添了几分阴郁的危险感。
他反手,轻轻关上了处置室的门。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如同落锁。
林晚瞬间感觉自己成了被蛇盯上的猎物,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他怎么亲自来了?!伤得那么重不好好躺着?!
池骋一步一步走近,步伐缓慢却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他的视线如同冰冷的探照灯,从林晚湿漉漉的头发,扫过她沾着水珠、泛着粉色的脖颈,再落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敞开的领口,最后定格在她还带着明显红痕的手腕上——那是他刚才留下的印记。
空气里,那股清冽幽香似乎更浓了,丝丝缕缕,无声地撩拨着紧绷的神经。
池骋在距离林晚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微微垂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他伸出没受伤的右手,冰冷的指尖猝不及防地抬起林晚的下巴,强迫她迎上自己深不见底的视线。
“名字。”他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林晚被迫仰着头,下巴被他捏得生疼,对上那双仿佛能吞噬一切的蛇瞳,巨大的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呼吸。“林…林晚…”她声音发颤。
“目的。”池骋的指尖微微用力,眼神锐利如刀,“谁派你来的?郭城宇?还是…吴所畏?”
“没…没有人派我!”林晚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我就是个路过的护工!真的!我发誓!我就是…就是不小心摔倒了!”她试图挣扎,可对方的手指像铁钳一样纹丝不动。
“不小心?”池骋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薄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从我的专属垃圾桶里‘捡’杯子,到绿化带里叫出小醋包的名字,再到今天‘精准’地扑到我刚接好的肋骨上…林晚,你这‘不小心’的频率,是不是太高了点?”
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狠狠扎进林晚的心脏。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绿化带那次他就注意到她了!他一首在观察她!
巨大的恐慌如同潮水般将林晚淹没。完了,彻底完了!她根本解释不清!
就在这时,处置室的门把手,被人从外面轻轻转动了。
池骋眼神一厉,捏着林晚下巴的手指却没有松开,只是微微侧头,冰冷的视线射向门口。
门被推开一条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捧娇艳欲滴、还带着露珠的纯白色百合花。
紧接着,一个穿着米白色高领毛衣、气质温润、眉眼带着几分忧郁和书卷气的年轻男人,捧花站在门口。他的目光原本带着几分担忧和关切,似乎是来看望病人的。然而,当他看清处置室内的情况时,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他的视线越过池骋的肩膀,精准地、如同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锁定了被池骋捏着下巴、脸色苍白、眼角还带着泪痣的林晚脸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男人温润的瞳孔骤然收缩,里面翻涌起极其复杂的情绪——震惊、难以置信、一丝狂喜,还有深不见底的、如同漩涡般的幽暗。他捧着花束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指节泛白。
空气死寂得可怕,只剩下医疗仪器微弱的嗡鸣和林晚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
几秒钟令人窒息的沉默后,门口的男人嘴唇微动,一个带着颤抖、却无比清晰的名字,如同惊雷般在狭小的处置室里炸响:
“晚晚…?”
林晚:“!!!” 汪硕?!他怎么认识我?!
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力道骤然收紧!痛得林晚闷哼一声。
池骋猛地转过头,那双冰冷的蛇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寒潭,锐利如刀的目光死死钉在汪硕那张写满复杂情绪的脸上,又猛地转回林晚惊骇煞白的脸上。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碾磨出来,带着滔天的怒火和一种令人心悸的危险:
“你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