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穿着道服,盘着头发,手中还拿着拂尘的女子,穿着虽然朴素,却依然掩盖不住她周身散发出来的高贵气质。¢微*趣/小!税¨网_ ·冕+废+跃¨渎¢
她盯着沈珍儿和半敞的窗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然后径直在桌边坐下,自顾自的斟了一碗茶。
“坐吧。”
沈珍儿有些糊涂,但还是应声坐了下来。
“我叫玉河。”
沈珍儿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开就对自己自报姓名,狐疑的盯着她。
这是一个长相很美的女子,面如桃瓣,鬓若刀裁,眉目之间点着淡淡的朱砂痣,若不是穿着道袍,还不知是怎样的仙姿绰影。
她盯着她看了两秒,目光停留在她脖颈处,顿了下,忽然把衣领往下一拉。
沈珍儿不明所以,待那衣襟垂下,一下愣住了。
那露出的锁骨处有一处殷虹色的纹路,蜿蜒着,像一种藤蔓。而这纹路,她身上也有。
喉头忽的一紧。
“这是我们楼兰皇室女子出生便会有的胎记,是象征着无线生机和希望的图腾。·微-趣/暁*说?网_ .首,发¢我们这辈,就只有你,和我,两个公主。”
玉河放下杯子,淡淡的吐出这几句话。
沈珍儿如同遭遇雷劈。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脖子处有这么一处胎记,就像隔壁家二狗,还有沈天赐腿上的红斑似的,只当是与生俱来的一点印记,从未往别处深想。
一切都没有任何迹象,她的父母就跟普通市井人家的父母一样,只盼着她在及笄之后嫁个如意郎君。而沈天赐,那个小时候日日以欺负她为乐,骗了她无数次她是捡来的哥哥,依然会在她受欺负的时候,奋不顾身的想要去跟权贵单挑。
她吞了口唾沫,断定眼前这个人,在说一个天大的笑话。
“你们这些贼人,没招了就来破坏别人的骨肉亲情,我是不会被骗的!”
她几乎是吼出来的,可是说完之后,又觉得内心空乏,有些颓然。怎么会有人傻到来骗一个酒楼的女厨子,王爷府里的后厨管事呢?
玉河只是盯着她,神色丝毫未变,可说话时,声音还是微微有些颤抖,“真没想到,你还活着,玉甄。-狐/恋¢文′学+ !唔+错!内?容^”
玉甄,这个名字对沈珍儿来说实在太过陌生。她娘说她小时候因为发大水,在水里撞到头差点被淹死,弄丢了7岁以前的记忆,她一直深信不疑。可此刻,她感觉后背冷汗涔涔。
“你还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出挑清秀。怪不得。”玉河神色忽的有些黯然,“当年父王总是像宝贝似的把你捧在手心里。”她嘴角牵出一丝嘲讽的笑,“可是,你跟你娘又对他做了什么呢?”
沈珍儿“蹭”的从桌前站了起来,“闭嘴!我要出去!不想再听你这个疯姑子说话!”
她用力去推门,却纹丝不动,显然是被人从外面锁住了,她颓然的退回床前,扶着额,“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是楼兰公主,就凭这个胎记?”
“你别忘了,你还有鸳鸯宝镜。”
鸳鸯宝镜?沈珍儿争辩,“那是我小时候在河边捡的!”
“我已经找探子查过了,沈家夫妻在八年前的洪灾中丧女,而你是被人贩子从汴京带过来卖给他们的。”
人贩子?沈珍儿整个人跌坐在地上。小时候的一些闲言碎语忽然就从记忆里涌现出来。
那个沈家的女儿听说是买来的。
沈珍儿,我娘说你不是沈家的亲身女儿!
小时候她为了这些事没少跟巷口的小孩吵架,有几次差点打起来,还是沈天赐护着她,才没被人欺负。她爹娘很坚定的告诉她,她就是沈家的小女儿。而这些年,她的爹娘,的确也没让她感觉半分嫌隙。后来她慢慢大了,这种闲言碎语就随风而散了。
如今看来竟不是空穴来风。
她颓然的往后退了两步,跌坐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抽去灵魂的躯壳,心中头一次升起一种深深的无助和迷茫。
可是玉河却似乎并不想给她喘息的机会。她捏起她颓然的下颌,那张从小就让她嫉妒到发狂的脸,此刻看上去依然清秀美丽。八年前,她青春正盛,明明比她生得更加娇艳,美丽,却依然无法得到赵霁的青睐,他和父王眼中,都只有这个任性骄纵的小妹,偏偏父王还叮嘱她,妹妹还小,一切要让着她。
所以她呢?当她默默在宫殿里等着父王凯旋,却听到他一回宫就去了金意宫,去看那个青平来的和硕公主,还有他最宝贝的女儿,玉甄。而她,只能在母亲的哀怨声中,一点点消磨掉那点天真的幻想。
王宫里惯是些攀高踩低的,父王的荣宠便是一切,没人把她这个长公主当一回,直到国破,父王在城墙上殉国,玉甄跟着她那个叛徒母亲又回了母国,叔父们才又想起她这个长公主来。
她嘴角噙起一丝冷笑,攥住她下颌的手微微一用力,眼前的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她低沉的声音中,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玉甄,我告诉你,青平,还有整个赵家,都是我们的仇人!”
第1章 找寻
书房里,一张白城地图摊开在桌上。按照长生禀报,赵霁已经派人搜查了城北所有可能藏匿的村庄,再往北去,就是往章州方向,他料想此番刺客闯入知府内宅,必定是看出高鲁在先前战役中发挥的重要作用,掳走他的妻儿,不仅想控制住高鲁,还想让他对太子以及青平朝廷感到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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