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成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c?n_x.i!u?b¨a￠o+.\n¨e!t.
他的眼神中闪过恐惧、愤怒和绝望，最终定格在一种奇怪的释然上。
"那你...早就知道我是...叛徒？"吴德成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秦梓宸摇摇头："不，今晚才确认。但你的表现一首有些异常，我早就起了疑心。只是没想到，堂堂军统上海站的副主任，会为了一个日本女人出卖自己的国家和同胞。"
吴德成低下头，眼中流露出痛苦和悔恨："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我确实不懂，"秦梓宸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我不懂一个中国人怎么能为了个人感情背叛自己的祖国。我不懂一个军统高官怎么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同志一个个死去。我更不懂一个有头脑的人怎么会被一个明显在利用他的女人蒙蔽五年之久！"
吴德成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利用我吗？但我...我爱她。你知道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哪怕明知道是火坑，也会义无反顾地跳下去..."
"然后呢？"秦梓宸冷冷地问，"换来的是什么？在她眼里，你不过是一条可以随时丢弃的狗！"
这句话似乎触动了吴德成最敏感的神经。
他猛地挣扎起来，绳索深深勒进他的皮肤，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痛苦："你闭嘴！你懂什么？我和她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
秦梓宸站起身，慢慢走到吴德成身后，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
声音变得出奇地温和："吴主任，醒醒吧。苍井空美从来没有爱过你，她只爱她的山本健太，爱她的日本帝国。而你，只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随时可以牺牲的棋子。"
吴德成的身体突然僵住了。
肩膀微微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秦梓宸知道，他的话刺中了这个叛徒的要害。
"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
秦梓宸绕到吴德成面前，声音恢复了冷静："第一，在这里我刚刚处死了一个日本间谍森田一郎，继续做你的叛徒，但下场会比森田一郎更惨；第二，弥补你的过错，帮助我们阻止这次刺杀行动，保护你曾经效忠过的组织和国家。"
吴德成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你想让我做什么？"
秦梓宸微微一笑："很简单，继续你的卧底工作，但这次是为我们卧底。帮助我们抓捕苍井空美。"
吴德成沉默了很久，最终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如果...如果我帮了你们，最后会怎样？特务处不会放过我的。"
"这个你不用担心，"秦梓宸的声音中带着承诺，"只要你真心悔改，立下大功，我会尽力为你争取宽大处理。,咸~鱼/墈*书/ _庚·芯^罪￠哙_毕竟，一个回头的浪子，比一个死去的叛徒有用得多。"
地下室陷入一片沉默，只有墙上挂钟的滴答声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
吴德成低着头，似乎在进行最后的思想斗争。
秦梓宸则耐心等待。
对于一个己经被情感和背叛折磨得疲惫不堪的人来说，有时候最好的策略就是给他时间自愈。
"我答应你，"终于，吴德成抬起头，眼中的迷茫己经被一种决绝所取代，"但我有一个条件。"
秦梓宸挑了挑眉毛："说说看。"
"苍井空美，"吴德成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我要亲手解决她。不是为了国家，不是为了赎罪，只是为了我自己，为了这五年的屈辱和痛苦。"
秦梓宸注视着吴德成的眼睛，缓缓点头："如果情况允许，我会给你这个机会。"
"那么，我们有协议了。"吴德成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苦涩的微笑。
秦梓宸解开了吴德成的绳索，递给他一杯水："欢迎回来，吴主任。接下来，我们详谈一下如何抓捕苍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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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虹口区的街道上，给这座喧嚣的城市带来短暂的宁静。
秦梓宸站在那辆黑色别克轿车旁，穿着一身深色司机制服，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半张脸。
"准备好了吗？"他低声问向正从一家西式面包店出来的吴德成。
吴德成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食篮，里面装着刚出炉的羊角面包、黄油、果酱，还有一小瓶法国红酒。
这些都是苍井空美的最爱，但今天，这份精心准备的早餐里还多了一样特殊的"配料"——一小瓶无色无味的强效麻醉剂，足以让一个成年人在几秒钟内失去意识。
"准备好了。"
吴德成点头。
秦梓宸帮他打开车门："记住计划，只有十五分钟窗口。十五分钟后，如果你们没有出来，我就强行进入。"
吴德成将食篮放在座位上，深吸一口气："不会那么久的。她向来喜欢早起练剑，七点到八点是她的晨练时间，然后才会用早餐。现在七点二十，正是最佳时机。"
秦梓宸点点头，发动汽车，驶向冬雪别墅。
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
秦梓宸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吴德成。
爱与恨，有时只在一线之间。
七点三十分，黑色别克停在冬雪别墅正门外约五十米处。
门前依然站着两名警卫，但比起夜间，白天的戒备明显松懈了许多。
"到了。"秦梓宸轻声说。
吴德成整了整西装领带，确保自己看起来体面而正常。
他右手提着食篮，左手则放在口袋里，那里藏着一把小巧的手枪——以防万一。
"十五分钟。"他最后确认道。
秦梓宸点头："祝你好运，吴主任。"
吴德成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别墅大门。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秦梓宸也能看到那两名守卫认出了他，态度明显恭敬了许多。
其中一人甚至微微鞠躬，然后打开了大门。
秦梓宸从座位下取出望远镜，调整焦距，观察着别墅内的情况。
透过敞开的大门，他能依稀看到庭院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正在练习剑术，动作如行云流水，优雅而致命。
那正是苍井空美，她穿着简单的白色练功服，长发盘起，手中的日本武士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吴德成穿过庭院，走向那个身影。
苍井空美似乎察觉到了来访者，停下动作，转身面对他。
"早上好，我的苍井小姐。"吴德成保持着彬彬有礼的姿态，举起手中的食篮，"为昨晚的无礼道歉。我带了你最喜欢的早餐。"
苍井空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剑尖垂向地面，但姿态依然保持着警戒："吴主任，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早来访。昨晚的事情，我己经忘记了。"
她的声音冷淡而平静，仿佛昨晚那场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过。
吴德成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我昨晚太冲动了。五年来，你一首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无论如何，我不能让愚蠢的嫉妒毁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他刻意在"关系"二字上加重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