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夫人年方十七,虽说容貌不是顶尖,却也胜在娇俏可人。!1+3¨y?u?e*d*u_.`c+o¢m!”
香云分析道,“最主要是这夫人家世不一般,祖父不光是尚书,还是咱们老太爷的好友。只这一点,她就赢了先机。”
“不光侯爷,连老太爷也要给她做脸帮她立威。”江宛青深以为然,“只这一点那王氏就完全无法跟她相比。”
“香云姐姐,你怎好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紫菱不满道。
紫菱嗤笑道:“她年轻一点又怎样?不光嚣张跋扈,还爱出风头。你看看她进府才多久,把咱们府里搞得什么样。”
“她倒是有那个本钱。”江宛青有些哀怨地说道。
若不是自己家族获罪,自己也是个细养着的娇客。
这侯府的当家主母,自己完全可以坐上一坐,何至于之前被那王氏压着,如今更被尹氏压得冒不了头。
这尹氏年轻气盛又怎么样?还不是有人兜着?
“不管如何,”江宛青目光沉沉道,“香云,栖梧苑里以后多使些银子,利不动人,不过是利不够大罢了。”
“是姨娘。”香云应道。
“细想这新夫人的手段可真不一般。”紫菱越想越觉得如此,“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怎么如此会勾引男人?”
“勾引?”江宛青重复道。′w¨o!d^e?b~o-o!k/s_._c_o/m*
“可不是?我那青楼的同乡就说,有时候见客人快要失去兴趣了,”紫菱低声道,“便装作冷淡一段时日,只浅浅的勾着,男人便反而失了魂似的对她越发在意起来。”
有些不雅,香云也觉得是这样:“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说不准侯爷平日里见惯了旁人对他百依百顺,哪里瞧过别人对他冷着脸。”
紫菱也加把火道:“正是,侯爷从小被黎老太爷带在身边教导,循规蹈矩的。
现在夫人这副欲拒还迎的手段,倒有几分新鲜。新夫人处处下侯爷的脸面,我瞧着要不了多久,侯爷指定翻脸。”
“紫菱说得有理。侯爷能忍一时,未必能忍一世?”香云道。
听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江宛青若有所思。
“到现在有一个月了吧?”江宛青突然问道。
紫菱没回过神,香云已经懂了,她点点头道:“有了,姨娘要不要请府医看看,已经迟了两日。”
“往日也有迟的时候,再等等。”江宛青目光沉沉道。
……
且不说每个院子各怀心思,尹玖茉日子过得是蜜里调油。
凭心而论,嫁过来这么久,黎懋澜对她是真的挺不错。-1¢6·k-a-n.s!h·u_.¨c¢o!m_
本就一直朝夕相处的有些亲切,自打两人有亲密关系,感情又进了几分。
刚在一起的甜蜜,大约是一个眼神看过来就心里美滋滋。
就是坐在那里发呆,一整天也能独自坐着笑出声。
每日里写写画画,写的都是黎懋澜的名字,画的也是他的脸。
只要想到他线条分明,如同雕塑般的赏心悦目的身材,她就不由的脸一热。
食色性也,初尝云雨的尹玖茉也没发现自己原来也是好色的。
两人真如普通夫妻一般,一下值黎懋澜就往家里跑。
以往两人吃完饭还下下棋说会儿话,现在是黎懋澜老早就洗漱完把她往床上带。
到了休沐,黎懋澜便带着她往城外山庄的温泉去。
本以为是出门游玩,却也没正经干些好事,只累得尹玖茉头皮发麻。
也不知怎地现在黎懋澜似乎开了窍,跟大婚夜换了个人似的,天天换个花样,再好色的人也受不了这一天天的折腾。
十来天后府医的日常请脉,尹玖茉旁敲侧击地问罗大夫,候爷的身体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罗大夫不明所以,还是在尹玖茉的百般暗示之下,给侯爷请了请脉。
“侯爷身强体壮,瞧着并未有太多异常。”罗大夫道,“不过气血过于旺盛。”
他委婉地劝解道:“倒是夫人的身体还当多将养,凡事适可,不可过度。”
羞得尹玖茉当晚就把黎懋澜踹下了床。
过得两日就是冬至。
冬至是个重大的日子,帝王斋戒三日,在冬至那天挑选吉时祭天祈福。
陈彦恒多日未见人,一大早就堵住刚下朝的黎懋澜:“你这段忙什么总不见人?”
“有事?”黎懋澜大步地朝宫外走,“我得去军营,没空。”
“你!”陈彦恒差点没给气笑,他上前几步跟上黎懋澜道,“你小子这是过河拆桥?前段日子拿了我的好东西,就不认人了?”
黎懋澜脚步一缓,而后瞟了陈彦恒一眼道:“有事说事,大祭快到了,忙得很。”
“你能有我忙?”陈彦恒落后上上下下瞧了他一番,乐道,“脚步轻浮眼角含春,最近过得不错嘛,你个见色忘友的玩意儿。”
“你今天特意来堵我,就是为了来调侃我的?”黎懋澜停下脚步,双手抱胸地看着他。
竟然没反驳!陈彦恒惊了:“你,你不会真天天醉在温柔乡吧?”
见黎懋澜不否认,陈彦恒眼珠子一转,意味深长的笑道:“哦?尝到甜头了?秘戏图可好用?”
黎懋澜转身就走。
“唉!你说你这人,咱俩谁跟谁?吃过花酒共过命的交情,还不好意思了。”陈彦恒笑嘻嘻地说道,“怎么,过了大半年,才跟你这小夫人浓情蜜意新婚燕尔啊?”
“你今天来就是笑话我不成?”黎懋澜无奈地说道,“大祭将至,玄衣卫的事不多?”
“忙!几天没回府了,不跟你瞎扯了。”陈彦恒上前扯过黎懋澜,四下看看低声道,“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左侍郎的老家在岭南沿海,海外来的船只许多都是在岭南靠岸。这些数字果然是大食数字。”
“其他的文字呢?”黎懋澜低声问。
“郑侍郎老家的土话,还是一个什么族特有的文字,难怪咱们就是看不懂。”陈彦恒道,“已带回了两位精通官言和土话的小吏,每人各自翻译,各自对比,以防出错。”
陈彦恒面色沉重道:“信件说的可都是大额钱粮款项。现在还差小部分整理,过了冬祭便上达圣听。”
“钱粮?”黎懋澜面色凝重,“涉及粮草?这事关重大,只怕幕后之人所图不小。”
“郑侍郎府上已经派人日日监视,可惜一直毫无动静,只怕是已打草惊蛇。”陈彦恒遗憾地说道。
“你得心里有数。”陈彦恒又低声对黎懋澜说道,“我有预感,你岳丈江南道左参政,专司苏松常太四府赋税漕粮,只怕最后还是牵扯到他身上。这钱粮最丰的就属江南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