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玥每天都会给自己把脉,知道自己的身体在逐渐好转。/咸·鱼¨看¢书^旺` *嶵!鑫^章_洁?更^新^筷*
她笑着坐到师父对面,伸出细胳膊。
孟祥德立刻给徒弟把脉。
一连摸了两次脉,他才确定徒弟脉象变得平和了很多。
“玥玥,顾家给你吃什么了?怎么会在短短几天之内,身体就好了这么多?”
若是让他来给徒弟调理身体的话,至少半个月才能达到这样的效果。
沈思玥收回手,笑着道:“顾叔叔很疼我,菜都是荤素搭配,还不让我干活,调理身体的效果自然好很多。”
之前,师父一边帮她养身体,沈家人一边欺负她。
她的身体能好起来才怪。
孟祥德笑着道:“顾家人对你好,你也要投桃报李,知道吗?”
沈思玥扭头看了顾青墨一眼。
“知道,所以我带三哥来中医院,就是想借师父的面子还人情。”
“你想怎么还?”
“三哥在工农兵大学学西医,他对中医也很感兴趣,一直都有自学,我今天带他来中医院,就是想让他在药房熟悉一下中药材。”
孟祥德赞同地点头,“书看得再多,都不如感受实物。”
说完,他看向沈思玥。
“但药房不是随便进的,你得帮忙处理一下刚买回来的药材。”
沈思玥一口答应。
“好,师父,我有件事和你商量。?0_0′晓?税.蛧? +首,发,”
“什么事?”
“我想请师父在休假的时候,去军区大院做一场免费义诊。”
沈思玥简单地将这么做的理由说了一下。
“师父,帮帮我呗。”
孟祥德看着撒娇的徒弟,笑着答应。
“帮徒弟,义不容辞,我周三休息,就定那天?”
沈思玥觉得时间太赶了,宣传效果会大打折扣。
“师父,大后天就是周三了,军区那边的流程怕是没这么快,要不将义诊时间放在您下次休假的时候?”
因重症病患比较多,孟祥德半个月才休一次假。
他下次休假,得八月十号左右了。
“玥玥,这样吧,将义诊时间定在八月二号,我到时候调休就行了。”
沈思玥一听这时间,就知道了师父的用意。
八一建军节,军区肯定会举办文艺汇演,很多军人都会来大院。
将义诊定在第二天,能让效果最大化。
“这个时间很好,就是不知道军区那边同不同意?”
顾青墨连忙说道:“义诊是好人好事,军区肯定会同意的,文艺汇演之后都会有晚宴,来参加的人,当天本来就没法回部队。”
听到这话,孟祥德有了主意。
“那就将当天义诊的时间提前,六七点开始,需要归队的军人优先。”
“这个办法好,等回去了,我就和爷爷爸爸说一声。!零·点?墈¨书` -吾¢错+内¢容`”
“行,等军区确定好义诊的流程,就给我发通知。”
顾青墨点了点头,“孟大夫放心,您的出诊费用,顾家来给。”
孟祥德摆手,“我义诊是为了玥玥,你们顾家若想感谢我,就对玥玥再好一点。”
说完,他站起身,“走吧,我带你们去药房。”
沈思玥上前挽住孟祥德的胳膊。
“师父,我还有件事……”
她还没说完,孟祥德就慈爱地打断她,“说吧。”
“我想请记者报道义诊这事,让更多的人知道我是师父的徒弟。”
“玥玥,你以前不是不喜欢张扬吗?”
“以前的我,连活着都要用尽全力,现在的我摆脱了这个困境,能做些为以后铺路的事了。”
孟祥德心疼不已,摸了摸徒弟的脑袋。
“你想请记者就请吧,但你得让顾家和军区打好招呼,出一个通行证。”
“等回家,我就和顾爷爷说一声,走吧,去药房。”
***
当沈思玥教顾青墨认药材的时候,沈家人已经到了车站,准备下放。
没人来送,就连族亲也没一个人出现。
沈柏彦伸长脖子往外看,“音音,妈真的不来了?”
沈思音冷冷地“嗯”了一声。
“她现在的心思都在顾家,哪有空管我们。”
“不能这么说,妈昨天不是还给我们送钱送票送东西了吗?”
“她不过是做给顾家人看的,不然人家会觉得她薄情寡义,连亲生孩子都不在意。”
沈柏彦无力反驳,转头骂起了沈思玥。
“死丫头在顾家过上了好日子,一点也不想着我们,狼心狗肺!”
张曼丽小声替沈思玥辩解。
“玥玥已经和沈家断亲,她现在是顾家的人。”
“那死丫头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处处帮她说话?”
张曼丽懒得理会自私自利的沈柏彦,拎着自己的行李上了车。
她透过满是划痕的车窗往外看,抬手抚摸微微凸起的肚子,眼里充满了担忧。
沈思音紧跟着上车。
她看到张曼丽护着肚子,心道:“再护着,也生不下来!”
车外,送沈家下放的是农业局的人。
他催促道:“已经九点了,该上车出发了。”
沈建忠拎着一个大蛇皮袋,依依不舍地上了车。
“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
沈柏川肯定地说道:“等公安查清楚海外资金的事,说不定就让我们回来了。”
话虽这么说,但他自己都不相信。
沈柏彦最近听了很多资本家下放后,被批斗致死的例子。
他有些悲观地叹了口气,“希望我们能等到那天。”
沈思音听不得丧气话,但又不能说太多。
“只要我们好好地劳改,不和生产队起冲突,就一定能回来。”
汽车启动,驶离京城。
半个小时后,车子出了京城,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摇晃。
沈家人从来没受过这种罪,被颠得脸色发白。
张曼丽怀着孕,下车吐了好几次。
因路不好,车子临近中午才抵达陈家村。
农业局的人领着沈家人去了人民公社,向大队书记说明情况。
“陈书记,沈家是红色资本家,和之前下放的那批资本家不一样。沈家为国为民都做过不少事,往海外转移资产的事也还没审查出结果。”
言外之意,沈家不是万恶的资本家,让生产大队的人悠着点,别把人往死里整。
书记点头应下,“领导放心,我会交代下去。”
上辈子,农业局的人也是这么说的。
沈建忠和两个儿子听到后,以为是顾家在暗中帮衬。
原本惶惶不安的三人,立马变得趾高气昂的。
不仅言语不当,还想用钱票来购买劳动力,帮他们干活。
他们资本家的做派,彻底惹怒了老百姓。
这才导致被批斗,被殴打,干最脏最累的活。
要不是沈思玥会中医,经常帮助村民,沈家人怕是活不到返京。
但这些,沈思音是不知道的。
她以为是母亲心疼她,求顾家向农业局和公社打过招呼了。
大队书记送走农业局的人后,看着细皮嫩肉的沈家人。
“你们以后就在兴国农场劳动改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