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红山人民带给祁书记的亿点点心意。¨3¢8+k+a·n+s\h·u′.*n!e\t-”赵东来抹了把汗,感慨万分地道:
“李政委,你是没看见啊。祁书记在红山乡,那真是说句‘万家生佛’都不为过。”
“也是我的车子空间小,我要是开个卡车去,拖回来的东西能把这间屋子装满!”
祁同伟正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一份文件。
他手臂和肋部都有伤,所以动作很小心。
抬眼看了看堆积成山的红山乡特产,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摆了摆手道:“一会儿都送到食堂去,给大家加个菜。”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看向赵东来和李长海,脸上笑意收敛,神色变得严肃起来,道:“李政委,你把情况给东来局长介绍一下吧!”
李长海点了点头,对着赵东来道:“我刚刚才给祁书记报告了。三天前,那批麻黄草进了富源煤矿后,没有进主矿区,而是被几辆内部的矿车转运到了矿区西北角那片废弃的老矿坑区域。”
“那边表面上早就荒废多年了,但实际上,暗哨不少,戒备很严。”
“特情人员没敢深入,但基本锁定了范围,应该就是老矿坑深处那个废弃的机修车间附近的几口井之一。”
说到这里,李长海停顿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你们出差这几天,富源煤矿里面的人也没有闲着。′幻!想,姬· *埂′辛`最\筷-”
“前天晚上的后半夜,他们应该是出了一批货。数量不详,路线跟之前咱们研判的一样,确实是从清水河乡穿过金川市的磨盘镇,直接运出了国境。”
“因为祁书记和你都不在,所以我没有轻举妄动,只是按照之前制定的策略,在外围进行了全程监控和记录。”
李长海介绍情况的同时,祁同伟也把手里的资料递给了赵东来。
赵东来快速浏览了一遍,然后才皱着眉头道:“他们这是看准了我和祁书记都不在,所以抓紧时间出货啊!”
祁同伟平静地道:“未必是坏事。他们这么一动,反而给我们提供了更清晰的路线和证据。”
“我们这次也相当于是引蛇出洞了。”
“不用担心他们的库存,刚刚进了那么多麻黄草,就算这次把库存清空了,很快又会充实起来的。”
赵东来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道:“祁书记,孤鹰岭这次的动静那么大,虽然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但纸包不住火,各种小道消息肯定已经满天飞了。官方通报估计也就这几天的事。”
“等案件一旦曝光,富源煤矿里面那帮人会不会被吓破了胆,直接停产、销毁证据,或者彻底蛰伏起来?”
“可能性不大。.8*6-k.a,n~s-h*u*.′c\o.m¨”祁同伟沉吟道:“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富源煤矿底下这个窝点,跟孤鹰岭那个毒村,应该是完全是两个独立运作的系统。”
“一个制粉,一个制冰,原料和销售渠道都不同,大概率没有直接的横向联系。”
“孤鹰岭的覆灭,对他们而言,是同行倒霉,是官方打击力度加大的警示,但未必会让他们有所收敛,反倒有可能利用这段灯下黑的时间,大肆出货。”
“不过,对方的警惕性必然会提到最高。风声鹤唳是肯定的。所以,我们的行动节奏必须加快!要趁他们惊魂未定的时候,赶紧把证据链锁死,然后发动雷霆一击!”
赵东来迟疑道:“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手里头还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
“另外矿洞里头到底啥情况,我们也是两眼一抹黑!就算现在安排人打入核心内部,也不是三两天能成的事。”
“要不还是再等等?”
“不能再等了。”祁同伟摇了摇头,态度一改往日的步步为营,带着一种斩断犹豫的决绝:“从我们最近收集到的资料来看,对方购进的麻黄草数量,已经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们的制毒规模,可能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大得多。多拖一天,就意味着可能有更多的冰从我们眼皮子底下流出去,祸害更多的人!”
他抬起头,望向赵东来,直接命令道:“加派人手,给我死死盯住他们出货的动向!”
“他们下次什么时候出货,我们就什么时候行动。只要能把货查扣下来,就是铁证!”
赵东来心中凛然,知道祁同伟这是已经下定了决心。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又试探性地道:“那要不要先跟省厅通个气?富源煤矿里面的制毒规模,很可能比孤鹰岭那个毒村更庞大,必须得省厅牵头。”
“但是省厅刚刚在孤鹰岭打了一场大仗,虽然战果辉煌,可损失也很惨重。短时间内不一定还有底气,再组织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听到他语气中小心翼翼流露出的劝解意味,祁同伟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就是他特别欣赏赵东来的地方。
给他下达命令,他会不折不扣地执行,但是又不会一味盲从。
他望着赵东来,笃定地道:“我会提前给省厅通气,程序不能少。但是,这次针对富源煤矿的行动,不会由省厅来主导!”
“富源煤矿的情况可能比孤鹰岭复杂得多。省厅的资源有限,就算再次出动武警,也未必保险。”
“我会另外想办法。”
祁同伟的语气很平静,赵东来却是心头一跳。
省厅的资源有限,我会另想办法。
这句话实在太霸气了!
赵东来立刻收敛了所有疑虑,挺身道:“我马上就组织人手,把盯控方案再细化一遍!”
他没问祁同伟要另想什么办法。
这位年轻领导的具体背景是什么赵东来不知道,但他很清楚祁同伟不是那种喜欢说大话吹牛逼的人。
祁书记说“另想办法”,那这办法,必然会比省厅出手更可靠。
正事敲定后,办公室里的凝重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
赵东来却没有离开。
而是继续站在原地,手指头在膝盖上搓了搓,脸上罕见地浮现出一丝和他常务副局长身份不太相符的扭捏。
祁同伟看着他这副模样,也有些意外,好奇道:“嗯?你还有事?”
赵东来清了清嗓子,眼神有点飘忽,声音也低了几度:“那个、祁书记,确实有个事情想跟您打听打听……”
赵东来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一张棱角分明的国字脸微微有些泛红:“就红山乡那位苏沁…苏总,她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