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所有的傲慢,所有的算计,在这一刻,被那支恐怖的弩箭,击得粉碎。!墈`书¢屋. !首.发\
什么下马威,什么争权夺利。
在死亡的威胁面前,都成了狗屁。
“开……开门!”
李傕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变得尖利而嘶哑。
“快!快开城门!”
“恭迎征西将军入城!”
城下的樊稠和张济,看着城墙上那副鸡飞狗跳的混乱景象,都看傻了。
这就……怂了?
他们面面相觑,都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撼。
他们本以为,会有一场唇枪舌剑,甚至是一场流血冲突。
谁能想到。
自家这位年轻的主帅,连一句话的道理都没讲。
只用了一箭。
就让那两个不可一世的骄兵悍将,屁滚尿流。
这是何等霸道,何等强势的手段。
“吱嘎——”
沉重的城门,缓缓打开。
李傕带着一众将官,连滚带爬地跑下城楼。
可笑的是,他的身前,还簇拥着十几个手持大盾的亲兵,将他护得严严实实,仿佛生怕陈末再放冷箭。
“末将郭汜!”
“末将……末将李傕,恭迎征西将军!”
李傕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着陈末深深一揖。
“将军神威,末将……佩服,佩服得五体投地!”
郭汜闻言也是赶忙附和道:
“对对对,先前冒犯实属无奈,还望将军海涵!”
陈末坐在马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二人,面无表情。?微,趣¢小′说¢ *首/发~
那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马鞭,轻轻敲了敲马鞍。
然后,策马,缓缓入城。
身后,五万大军,如潮水般涌入陈仓。
陈末入城,身后是五万沉默如铁的大军。
马蹄踏在陈仓城内的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哒哒”声。
这声音,不大。
却像一柄重锤,一下又一下,狠狠砸在李傕与郭汜的心口上。
他们身后的西凉兵,原本还带着几分桀骜不驯,此刻却都缩着脖子,眼神躲闪,不敢与那些开进城来的新军对视。
无他。
只因那支新军的眼神,太可怕了。
那是一种漠视生命的冰冷,一种经历过血与火淬炼的沉凝。
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同僚,而是一具具会走路的尸体。
樊稠策马跟在陈末身侧,看着李傕与郭汜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心头的火气“噌”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他猛地一拉缰绳,坐下战马发出一声嘶鸣。
“李傕!郭汜!”
樊稠的暴喝,如平地惊雷,吓得周围的西凉兵齐齐一个哆嗦。^求_书+帮! ¢毋?错`内?容,
“尔等好大的狗胆!”
“明知征西将军大军将至,却紧闭城门,是何居心?”
“莫非是想学那韩遂马腾,也竖起反旗不成!”
这番话,字字诛心。
李傕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郭汜更是双腿一软,险些又一次瘫倒在地,幸好被身旁的亲兵及时扶住。
“老樊!陈将军……误会!天大的误会啊!”
郭汜带着哭腔,连连摆手。
张济也策马上前,脸色阴沉,对着陈末一抱拳。
“将军!”
“末将以为,此二人抗命不遵,形同谋逆,己不堪为将!”
“请将军即刻解除其兵权,押送回长安,交由相国大人亲自发落!”
这话一出,李傕郭汜二人,魂都快吓飞了。
送回长安?
交给相国发落?
以董卓那暴戾多疑的性子,他们两个就算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冤枉啊!将军!”
郭汜再也顾不上什么脸面,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起来。
“我等……我等实是收到了错误的情报。”
“以为是韩遂叛军的疑兵之计,这才……这才不敢擅开城门啊!”
这个借口,蹩脚得连他自己都不信。
周围的将士们,看着自家主将这副丑态,都默默低下了头。
丢人。
太丢人了。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陈末并没有发怒。
他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勒住马,静静地听着。
首到郭汜的哭声渐渐小了下去,他才缓缓开口。
那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原来如此。”
陈末点了点头,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赞许的微笑。
“我说呢。”
“原来是二位将军恪尽职守,防务严谨,竟将我这五万大军,都当成了敌寇。”
他环视一周,提高了些许音量。
“诸位都听到了吗?”
“李将军与郭将军,忠于职守,谨慎小心到了这等地步。”
“实乃我大汉之栋梁,西凉军之楷模啊!”
这番话,听得樊稠和张济都愣住了。
将军这是……气糊涂了?
怎么还夸上他们了?
李傕和郭汜也是一脸茫然,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陈末的套路。
只有跟在陈末身后的黄忠与赵云,对视一眼,嘴角都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们太了解自家主帅了。
他笑得越和善,就说明他心里的杀机越重。
果然。
陈末接下来的话,让李傕与郭汜如坠冰窟。
“此等天大的功劳,若不让相国大人知晓,岂不是埋没了二位将军的才干?”
陈末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我决定了,立刻修书一封,八百里加急送往长安。”
“定要为二位将军,向相国大人表功!”
“依我之见,以二位将军这等镇守国门的泼天大功,封个骠骑将军,总不为过吧?”
骠骑将军!
这西个字,像西道催命符,狠狠钉进了李傕和郭汜的脑子里。
他们的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精彩纷呈。
骠骑将军是什么官职?
那可是仅次于大将军的顶级军职,位比三公!
霍去病当年就是凭此职衔,封狼居胥。
他们两个算什么东西?
不过是区区中郎将,何德何能,敢觊觎此位?
陈末这哪里是表功?
这分明是想借董卓的手,要了他们的命!
可以想象,当董卓看到这封“表功信”时,会是何等暴怒。
“不不不!将军!万万不可!”
李傕反应过来,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两魂六魄,连滚带爬地扑到陈末马前,一把抱住了马腿。
“末将……末将有罪!末将知错了!”
“都是末将有眼无珠,冒犯了将军虎威!”
“求将军看在同为相国效力的份上,饶了末将这一次吧!”
郭汜也哭喊着扑了过来,抱着另一条马腿。
“将军饶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