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吕布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来了点兴趣。/x^g_g~k.s~.~c¢o′m?
“你看上了我什么宝贝?是我的赤兔马,还是我的方天画戟?”
陈末摇了摇头。
“都不是。”
他首视着吕布的双眼,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想借高顺将军,以及他麾下的陷阵营一用。”
话音刚落,帐内的空气瞬间凝固。
吕布那双鹰隼般的眸子,骤然眯起,一道骇人的精光一闪而过。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陷阵营。
那是他吕布麾下,最精锐的步卒,是他一手打造的王牌。
高顺更是他最信任的将领之一,为人忠义,治军严谨。
陈末一个文弱书生,竟然敢开口跟他要这支部队?
“我当然知道。”
陈末的表情,依旧从容不迫。
“温侯麾下,士卒悍勇,将军之神勇,更是天下无双。”
“但此次西征,战场形势复杂,非一人之勇可以扭转。”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诚恳起来。
“高顺将军为人稳重,治军严明,有他护我周全,末,心中方安。”
“再者,此战若胜,高顺将军便有大功。”
“他日我向相国为他请功,助他晋升,岂非也是温侯您的荣光?”
“此事若成,陈末,必不忘温侯今日之情。.2!芭!看.书¢王* ?勉?废′岳?独.”
一番话,有理有据,有捧有拉。
既抬高了吕布,又给了高顺看得见的好处,最后还许下了一个政治承诺。
吕布沉默了。
他盯着陈末,仿佛要将这个年轻人看穿。
这小子,果然和李儒说的一样,不简单。
他知道自己和董卓之间,并非铁板一块。也知道自己需要军功,更需要朝中的人脉。
借一个高顺,换来征西将军的一个人情,还能让高顺立功,稳固自己在军中的地位。
这笔买卖……不亏。
“呵。”
吕布忽然笑了一声,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整个大帐都震了三震。
“好!”
“高顺,和他的七百陷阵营,我借给你了!”
“不过,我可提醒你,我的人,要是少了一根汗毛,我唯你是问!”
“温侯放心。”
陈末躬身一礼,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
“定当,完璧归赵。”
走出吕布大帐,阳光照在脸上,有些刺眼。
赵云跟在身后,低声问道。
“先生,咱们还向相国要了三千新军,又借了陷阵营,如今兵马调度,是不是……”
“无妨。”陈末摆了摆手。
“大军开拔,声势自然是越大越好。”
他的目光,望向了西方。/E`Z^小+说¢罔* ′首¢发~
那里,是陈仓的方向。
……
三日后,大军正式开拔。
长长的队伍,宛如一条黑色的巨龙,蜿蜒着向西而去。
陈末身披甲胄,跨坐于战马之上,位于中军。
他的左侧,是董卓麾下的老将樊稠。
他的右侧,是另一名悍将张济。
张济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手持一杆长枪,目光锐利,正是他的侄子,张绣。
韩浩与高顺,统领着那支混编了陷阵营老兵的新军,走在队伍的中央,军容严整,自成一阵。
黄忠,带着他那支百步穿杨的神箭营,游弋在两翼。
赵云与马云禄,则率领着最精锐的亲卫,护卫在陈末的身边。
而在大军的最后方,一面绣着黑熊图案的大旗迎风招展,正是董卓压箱底的王牌部队。
飞熊军。
看着这猛将如云,精锐齐出的阵容,陈末心中豪气顿生。
王牌在手,配置齐全。
这一战,他有了十足的把握。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
就在他意气风发,挥师西进的同时。
数百里外的陈仓城内,一场针对他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城楼上,寒风凛冽。
李傕和郭汜,两个同样出身西凉的悍将,并肩而立,眺望着东方。
他们刚刚接到了从长安传来的急报。
“大哥,相国竟然派了那个姓陈的小白脸来当主帅!”
郭汜一脸的愤愤不平,粗壮的手掌握着城墙的垛口,几乎要将青砖捏碎。
“他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靠着相国的孙女上了位!他懂什么叫打仗吗?”
李傕的脸色,同样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比郭汜想得更多。
牛辅兵败,他们两个临危受命,好不容易才稳住了陈仓的局势。
本以为,这主帅之位,怎么也该轮到他们兄弟了。
结果,却被一个毫无资历的年轻人,摘了桃子。
这口气,他咽不下!
“我们手里,加上牛辅的残部,足有七万大军!”
郭汜唾了一口,恶狠狠地说道。
“他陈末就带了五万人来,还不够咱们塞牙缝的!”
李傕的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他拍了拍郭汜的肩膀,冷笑道。
“急什么。”
“他不是征西将军吗?不是有先斩后奏之权吗?”
“咱们,就先送他一份大礼。”
郭汜一愣。
“大哥,你的意思是?”
李傕的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传我将令,全军戒备,严防韩遂偷袭!”
“告诉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开启城门!”
他转过头,看着郭汜,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倒要看看,他这个征西将军,连城门都进不来,还怎么总督我们这七万大军!”
“就让他,在城外,给我好好喝一喝这西北风!”
大军行进,卷起漫天黄沙。
长途跋涉之后,陈仓那巍峨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了地平线的尽头。
雄城耸立,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
城墙上,旌旗招展,密密麻麻的士卒持戈而立,透着一股肃杀之气。
只是,这股肃杀之气,似乎有些不对劲。
它不是对着城外潜在的敌人韩遂,反倒像是对着他们这些远道而来的援军。
陈末勒住马缰,大军缓缓停下。
他眯起眼睛,看着那紧紧关闭的城门,城门之上,吊桥高悬。
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
“什么情况?”
一旁的樊稠皱起了眉头,粗犷的脸上满是疑惑。
“李傕和郭汜那两个家伙,搞什么鬼?”
张济也是面色不善。
他们都是董卓麾下的老将,对彼此的脾性再了解不过。
李傕、郭汜二人,勇则勇矣,却心胸狭隘,向来跋扈。
如今这阵仗,摆明了是想给新来的主帅一个下马威。
赵云握着龙胆亮银枪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眼神中透出一丝冷意。
“先生…”
“稍安勿躁。”陈末淡淡地开口。
声音不大,却让身边几员大将焦躁的心绪,莫名地安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