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烤店里,烤串的油花儿还在滋滋作响,空气里弥漫着孜然辣椒面和啤酒花的混合气息。.武/4·墈?书′ ^无¢错,内,容·
项目组的“战后”放松局,激战正酣。
郑闲,项目组的头儿,举着酒杯,脸上带着点疲惫也带着点欣慰:“兄弟们,姐妹们,这段日子,真给累劈叉了!啥也不说了,都在酒里了!辛苦各位了!”
他声音不大,但在闹哄哄的烧烤摊上还挺有穿透力。
“哎哟闲哥,你这话说的,生分了不是!”
“就是,跟着闲哥干,累点也值当!”
“干杯干杯!”
……
酒杯叮叮当当碰在一起,泡沫西溢,映着大伙儿或真或假的笑脸。
角落里,黄亦玫像个侦察兵,眼神就没离开过郑闲。
她今儿可是下了血本的,新买的裙子,精心化的妆,连耳环都选了据说能招桃花的款式。
就指望着酒过三巡,气氛到位,能跟郑闲“深入交流”一下。
结果呢?郑大主管忙得跟个陀螺似的,跟这个碰杯,跟那个寒暄,眼风扫过她这边就跟扫过空气一样。
黄亦玫心里那个小鼓敲得咚咚响,失落感像啤酒泡沫一样,咕嘟咕嘟往上冒——白瞎了老娘这一身行头!精心打扮喂了狗!
“郑主管,来,我单独敬您一杯!” 关芝芝的声音又甜又脆,端着酒杯就凑过去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感谢您这段时间的关照,真的!”
郑闲也笑:“芝芝客气了,应该的。” 酒杯清脆一碰,两人仰头干了。
这画面落在黄亦玫眼里,那叫一个扎心。
不远处的庄国栋和韩鹦正聊得火热。韩鹦也是个明白人,几次三番想往郑闲身边凑,结果人家压根儿没接招,眼神都欠奉。
得,此路不通,咱就换条道儿!她立马调转火力,对着“老实人”庄国栋火力全开,又是娇笑又是碰杯,效果显著。\m?y/r\e`a-d\c-l,o^u/d/._c¢o~m?
“小姑娘,来来来,喝一个!出来混职场,不喝酒可不行啊!” 一个喝得满脸红光的大叔,端着酒杯就杵到了黄亦玫面前,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她新裙子上。
黄亦玫心里正烦着呢,眼皮都懒得抬:“不好意思啊,大叔,我酒精过敏,喝不了。”
借口?当然是借口!跟郑闲约会的时候,红酒她都能品两杯。她的心思全在郑闲身上,哪有空应付这油腻大叔。
大叔碰了个软钉子,有点挂不住:“嗨!年轻人,得练!这酒量都是练出来的,一回生二回熟嘛!”
“真练不了,谢谢您了。” 黄亦玫扯出一个敷衍的笑,眼神又飘向郑闲的方向。
她进这个项目组,冲着项目是真,冲着项目主管这个人,那也是相当真!
至于“招惹上司”这种顾虑?不存在的!爱情价更高嘛!
大叔被噎得够呛,悻悻然地瞪了她一眼,心里嘀咕,这小丫头片子,不识抬举!
“给,喝这个吧。” 一瓶冰凉的饮料突然放在黄亦玫面前。是苏更生。
她刚才就注意到这边的小摩擦了,皱着眉看了那大叔一眼,眼神挺有分量。大叔被她看得一缩脖子,赶紧端着酒杯溜了。
黄亦玫松了口气:“谢谢苏姐!” 她记得面试青莲时就是苏更生面的,当时聊得还挺投缘。
“没事,不想喝就不喝,不用勉强。” 苏更生语气淡淡的,说完就拿着自己的酒杯找郑闲碰去了。
她这人,外冷内热,办事利落,对手底下的人其实挺关心的。
就在这觥筹交错的热闹当口,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像根针,猛地扎破了欢乐的气球。¨兰?兰′闻`穴! ¨最*新′章*结!耕_歆?哙*
苏更生低头一看屏幕,脸色“唰”一下就变了。屏幕上跳动的那个名字,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也是她所有糟心事的源头。
“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声音有点紧,抓起手机,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包厢门,背影带着点仓惶。
郑闲看着她出去的背影,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刚才还冷静利落的苏更生,此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肩膀微微颤抖。
电话那头显然不是什么好话,她紧咬着下唇,眼泪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在白皙的脸上划出亮晶晶的痕迹。
“我说了!别再打给我了!求你了!” 她几乎是嘶哑着嗓子低吼出来,然后猛地挂断了电话,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巨大的委屈和无力感瞬间淹没了她,她捂住脸,压抑的哭声在空旷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郑闲不知何时走了出来,站在几步开外:“苏苏?没事吧?” 声音放得很轻。
苏更生像受惊的兔子,猛地抬头,看到是郑闲,慌乱地别开脸,使劲用手背抹眼泪:“没…没事。”
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不想让任何人,尤其是心中在意的男人,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
她胡乱擦了两把脸,低着头,快步从郑闲身边走过,重新钻回了喧嚣的包厢。
郑闲看着她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能让苏更生这种“铁娘子”情绪崩溃成这样的,十有八九是她家里那摊子剪不断理还乱的糟心事。
这种事,外人确实不好插手,也插不上手。他摇摇头,也跟了回去。
回到座位上,苏更生像是要把所有烦闷都溺死在酒精里,抄起酒杯就猛灌。一杯接一杯,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
酒精是暂时的止痛药,至少能让她麻木一会儿,忘掉那些糟心的电话和甩不掉的包袱。
酒局终于散了。杯盘狼藉,人声渐稀。
关芝芝同志,战术性装醉计划执行得过于投入,装着装着,酒精上头,假戏真做,首接趴桌上不省人事,发出轻微的小呼噜。
其他人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告别。
庄国栋红光满面,搂着新晋“知己”韩鹦,脚步虚浮但目标明确地走了,空气中仿佛还飘着他“嘿嘿嘿”的淫笑。
韩鹦?嗯,她目标达成了,撩闲哥不成,转撩庄哥,效果拔群。
“关芝芝醉成这样,一个女孩子不安全,我送她回去吧。” 苏更生虽然自己喝得也不少,但责任心还在。
她并不知道关芝芝和郑闲之间的小九九,纯粹是出于同事间的关心。
郑闲点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了苏苏。”
他招呼着旁边还磨磨蹭蹭不想走的黄亦玫,“走了走了,各回各家。”
黄亦玫一听,眼睛亮了!机会!送苏更生和关芝芝走?那岂不是只剩下她和郑闲了?她立刻像个小尾巴似的黏到郑闲身边。
苏更生架起关芝芝,颇有点吃力地往外挪。
关芝芝迷迷糊糊地,心里那个悔啊,失策啊失策!装醉是想让郑闲送啊!怎么被苏姐截胡了?这剧本不对啊!她半眯着眼,心里的小人儿在疯狂挠墙。
门口,晚风吹来一丝凉意。黄亦玫抓住机会,凑到郑闲身边,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小委屈:“郑闲…之前会上跟你唱反调,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她眨巴着大眼睛,试图发射“我错了原谅我”的光波。
郑闲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小脑瓜子:“嗐,那点事儿,早翻篇儿了。工作上有不同意见很正常。”
黄亦玫心里的小烟花“嘭”地就炸了!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小拳头在身侧悄悄握紧:YES!和好成功!约会有望!
就在这时,一辆车“唰”地停在旁边,车窗降下,露出黄亦玫亲哥黄振华那张“煞风景”的脸。
“玫瑰!上车!回家了!” 黄振华嗓门不小,带着不容置疑的“家长式”命令。
黄亦玫瞬间石化,脸上的笑容僵得像冻住的奶油:“哥!你怎么来了?!”
内心疯狂吐槽,早不来晚不来!老娘刚把气氛烘托到位!你是我亲哥还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啊?!
“废什么话!赶紧的,有事跟你说!” 黄振华不耐烦地按了下喇叭。
黄亦玫气得首跺脚,但又不敢违抗她哥(主要是怕他回去跟爸妈告状),只能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郑闲,那眼神哀怨得能拧出水来:“那…那我先走了啊,郑闲…”
郑闲挥挥手,笑得还挺自然:“嗯,快回去吧,早点休息。”
黄亦玫磨磨蹭蹭地上了副驾,车门关上的瞬间,她感觉自己的“约会大计”也“嘭”地一声破灭了。她恶狠狠地瞪了她哥一眼。
车子开走,郑闲刚想叫个taxi自己撤,一回头——好嘛!刚才还说要送人的苏更生同志,自己搂着关芝芝,靠着酒店门口的大理石柱子,睡得那叫一个香!刚才猛灌的那些酒,后劲儿彻底上来了。
关芝芝也是人事不省。
郑闲看着这“叠罗汉”般的俩醉猫,首接气笑了,“好家伙!一个真醉,一个装醉变真醉!合着最后就剩我一个清醒的劳动力呗?行行行,一个羊是赶,两个羊也是放!今晚就当我郑·活雷锋·闲上线了!”
他认命地走过去,一手一个,像架着两个软绵绵的大型玩偶。
左手架着苏更生(淡青色超短裙,腿还挺长),右手架着关芝芝(白色露肩小短裙,也挺养眼)。这姿势,别提多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