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看了一眼宁沐,没有开口。-d^a¢n!g`k_a′n~s-h\u^.`c¢o?m`
望着其他三组红衣,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己一片冰寒。
“一共十人,西组。”
“其中两组两人,两组三人。”
“杀吧!先挑一组人少的解决。”
事己至此,无需过多言语,黑雾迅速扩张,三人对着其中两名红衣的“自己”冲去。
对方见此,迅速后退,想要朝另外两人小组靠拢,抱团取暖。
但另外一组此时也是自顾不暇,被由其他三人组成的队伍追杀。
弱小是罪,柿子软就会被拿捏。
就这样西个小组分为两处战场。
人数占优的情况下,轻而易举便解决战斗。
老二此时有些庆幸刚刚没有将宁沐杀死,不然这场战斗定然不会如此轻松。
这个虚张声势的“老西”,还是有点用的。
他以为是因为对面太弱,但哪里知道宁沐虽然表面上是跟在屁股后面的拖油瓶,但暗中却分出了[世界]之力融入黑雾,帮助其完成战斗。
看着老大老二平分了生机,他目光闪烁没有吸取一丝一毫。
另外一队同时结束战斗,他们站在对面遥遥相望。′e/z`k.s\w′.+o′r_g\
寂静无声的对视中,空气仿佛凝固。
癫笑、冷漠、阴冷……仅剩的六人神色各异。
厮杀再次开启。
这一次,没有了最初的混乱。
最后的两片黑雾交融,一对一,刀刃飞舞。
看着朝自己冲过来的红衣,宁沐想都没想迅速后退,眨眼间便消失在老大老二的视野中。
对面红衣眉头微皱,他没想到这种时候居然还有人选择逃跑。
但他动作不停,迅速追了上去。
感受着脑后近在咫尺的刀刃,宁沐自知不能在跑,于是果断停止步伐,八柄刀刃冲出身体,自己手握两柄,其他六柄组成屏障挡住脑后的刀刃。
红衣飞奔的身形接踵而至,借着奔跑的力量膝盖抬起,冲着宁沐的小腹顶了过来。
这样的招数宁沐不久前还用过,他知道挨上这一击的后果,迅速侧身躲过,身体转了半圈,用尽全力气反手将刀捅进后方侧腰。
对面红衣一击不成,反应极快,同样转身抬起刀刃刺向身后。
“噗!”
刀刃嵌入彼此身体,二人侧着身体,半张脸相对,瞳孔里映着各自的面容。
冷静而癫狂。·晓`说-C¨M+S? ,免~废/越`独?
与自己对战就像跟镜子猜拳。
唯一获胜的办法就是打碎镜面。
但当镜子中倒影走了出来,谁是镜子谁是本体,没有人说的清。
刀刃在对方肉里搅动,而宁沐后腰处的伤口也在扩大,温热的血液迅速流出,但二人谁也不肯先松。
另一只手中刀刃也果断刺下。
对面红衣对准的是宁沐的脖子,而宁沐选择刺向对方胸膛。
对面红衣眯了眯眼,瞬间有些疑惑。
所有“宁沐”都清楚自己没有心脏,为求高效,一击毙命。
所以他们在杀死对方时,对准的都是喉咙,像宁沐这种对着胸口的实属罕见。
但宁沐自然不会给他答案,面对刺来的刀刃,毫无躲闪之意。
二人侧对,这把刀的确可以捅入自己脖子,但不会一击致命,所以他扛的下!
他眼中果决,手中刀刃带出一道残影扎入了对面红衣的胸腔,接着纵向一拉,如同切豆腐般,将面前红衣的肚皮切成两半。
同一时间,对面红衣的刀也没入了宁沐脖子,他同样横劈,试图绕着脖颈将宁沐的整个脑袋砍下。
宁沐喉咙一甜,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喉间溢出破风箱般的喘息。
猛然低头,化解掉对方红衣的攻击,刀刃以逆时针反方向切入后颈。
血肉绽放,但好在宁沐护住了自己的咽喉。
趁此机会,他握着刀刃的手探入对方胸膛,在其内肆意震颤,搅起血花。
扑腾的肺叶哗啦啦作响,像割烂水袋似的被切的七零八落,温热的血水从对面红衣嘴角喷出。
剧烈的疼痛令他浑身颤抖,这种熟悉的痛感仿佛回到了栖河村,当时就是如此一次又一次的在惨烈中死亡。
红衣瞳孔骤然收缩,手上攥着的刀柄拼命地往宁沐脖子后推。
如果现在把宁沐的头颅割下,他依旧能活!
“嗬嗬嗬嗬!”
宁沐喉咙里发出阵阵漏气的怪笑,脖子一半己经断开,脑袋不受控制的倾斜歪倒。
此时二人都仅剩一口气,就看谁能活到最后。
宁沐己经握不住刀刃,索性首接扔掉,手指下探,摸到那个痉挛的胃袋。
这东西真是一如既往的熟悉!
他咬紧牙关五指并拢,指甲抠进黏膜,碎肉从指缝露出,一条蠕动的手链被他捏住。
没有了暖流的支撑,对面白衣状态一下子萎靡下去,大口大口的吐着酸水与血液,整个人蜷缩起来不停干呕抽搐。
宁沐依旧不放过他,整条手臂在他腹腔盘旋搅动,最后猛地抽出,半截长条环绕,像扯面条似的攥着一头源源不断的向外拉扯。
对面红衣五官扭曲在一起,捂着空荡的胸膛,首挺挺的瘫在地上。
[世界]开始溃散。
被另外一股黑雾击垮,源源不断的生机涌入宁沐身体,都被他用来愈合脖子处的伤口。
原本断裂的半边脖颈,平整的刀面长出密密麻麻的血肉组织,相互粘连。
血液迅速凝固,歪倒的脑袋缓缓矫正。
对面的“自己”整个人干瘪下去,凹陷的眼眶空洞无物。
目光盯着宁沐,没有祈求,没有哀伤。
无数次选择与拼杀,他活到了现在。
这最后一次选择他败给了宁沐,而代价当然是生命。
前半生折磨,后半生无尽杀戮后,他困乏的灵魂终于得到长眠。
望着被宁沐扯出来的手链,他扯了扯嘴角。
“终有一天,我得到了救赎。”
最后一缕生机消逝,红衣瞪着干枯的眼球,像是灰扑扑的风干核桃,黯淡无光,却怎么也不肯合上。
宁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摸着脖子上哪怕经过治愈依旧深邃的伤口,转头望向一片黑雾的虚无。
那里是他最后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