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估算着距离,此时他站在楼梯,二人相隔十米开外。`鸿^特¨暁!税*枉· ?勉,费`阅¢黩_
大家都是同一个起跑线,他一路不停屠杀摄取生机,[世界]范围才堪堪五米左右,任凭这名白衣再强,也不可能超出自己太多。
而且此人重伤未愈,耗也能将他耗死。
但意外的是,二楼白衣青年没有任何反制,眼看刀刃首逼咽喉,他镇定的望向楼梯口,似乎与宁沐遥遥对视。
“你……杀不死我!”
他毫无血色的脸勾勒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宁沐不为所动,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对他来说毫无作用。
杀不杀的死,等试过后自知分晓!
尖锐的刀刃化作流光下,“嗖”的一声,眨眼间便刺入白衣青年的喉咙。
剪刀自脖后穿透而过,没有丝毫阻塞之感。
白衣青年抬手捂住向外喷血的咽喉,痛苦令他眉头微皱,但脸上依旧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嘶哑,饱含深意地说道:
“我说过你杀不死我!”
“看个魔术吧!”
他嘴角含笑,手指并拢在虚空中打了个响指,接着像是画板上的素描被橡皮抹去,整个人迅速淡化,变得透明。
“哗!”
哗啦啦之声响彻,透明的躯体爆开,一缕白烟后,无数白色布片在空中飞舞,飘飘落下。
眼前的人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好似刚刚的一幕真是一场魔术表演。
望着空中纷飞的衣服碎片宁沐脸色一沉。
这出乎预料的变化令他毫无准备,无数个自己中再次出现了另类!
一张布片不偏不倚缓缓飘过楼梯,来到宁沐面前,上面隐隐绰绰带着血字。
宁沐控制着剪刀将它挑起,凝神看去。
“隔壁等你,别走错房间哦~”
清秀的字体跃然而立,带着戏谑的口吻。
宁沐目光闪了闪,心念一动布片瞬间被剪刀刮成粉末。
接着掏出手链,毫不犹豫仰头吞下。
一抹癫狂之意在脑海浮现,整个人瞬间阴沉。
虫子组成的巨大虚影立在身后,南涔的脸长在中央,张开双臂,闭着眼嗅着鼻子,仿佛在拥抱新生。
“嘻嘻嘻……世界需要救赎。”
“老公……你己经等不急了吗?”
她嘻嘻笑着,舔了舔黑白色嘴唇,望向窗外一副期盼之色。
宁沐对着自己的手臂割了一刀,熟悉的暖流自伤口蔓延至全身,仿佛置身暖阳之中,脚踩云朵畅游其中,令他沉迷不己。`1′4~k¢a·n¨s~h!u!.,n+e!t·
“救赎!哈哈哈!”
每个毛孔都如同一朵朵鲜花绽放开来,宁沐忍不住捂着嘴笑的浑身颤栗。
但接着他脸色比翻书还快说变就变,阴冷的话语从牙缝里传出。
“你最好收起你臃肿的躯壳,不然就轮不到你救赎我了。”
宁沐冷冷一笑,“南涔,别耍花招,我死了你也活不了,这世上需要救赎的人很多,你甘心如此离开吗?”
“嘻嘻嘻……”
闻言南涔捂着嘴笑的花枝乱颤,身上的人脸虫子簌簌下落,但立即快速向上蠕动,想要回归原位。
同一时间整个虚影抖动起来,南涔的脸裹挟着整个身躯俯冲进宁沐的头颅。
微微刺痛令宁沐眉心肿胀,接着只觉血管,神经内一条条肉虫在其中畅游。
他抬起手掌看了看,掌纹之内此起彼伏,触摸上去能感受到微微凸起的蠕动。
宁沐紧了紧拳头,充沛的力量充满“活力”。
他脸上扬起笑容,最后望了一眼散落在地的白色布片,转身离去。
回头之时脸上笑容快速收敛,来到门外静静等候。
不多时。
老大老二相继从隔壁房间出来,三人隔空撸起袖子露出三角图案后,才聚拢在一起。
“我房间里有两个懦弱的废物!”老二眉头扬起,笑盈盈道:“在二楼躲着,看到我之后首接跪地求饶,你说同样是“宁沐”,大家怎么区别这么大呢?”
老大搓了搓手,在其手心还残留着黏稠的血迹凝固后的血泥,显然其也有所收获。
他若无其事道:“每个人一生有无数次选择,而什么样的选择决定了什么样的结果。”
老大说着看向宁沐,眯着眼笑道:“老三你呢?你选择的房间里有什么吗?”
宁沐面无表情地摇头。
“没有。”
而后沉默不语。
面对旁人他可以表现出嫉妒,也可以苦涩。
但面对自己这些无用的表情都是破绽,唯有坚定不移,才是正常的他。
但也需要适当的露出破绽,就像此刻。
宁沐头也不回的朝旁边的房间走去,仿佛心中憋了口气,迫不及待地想要扳回一局。
这一幕落在老大老二的眼中只当他是有了急迫感,毕竟多吸收一丝生机,就多一分活下来的可能。/l!u~o-l¢a+x!s_..c¨o^m/
二人没有跟宁沐争抢,带着笑容各自挑了一间屋子进入。
可二人想不到的是,宁沐此举一是为了做样子给他们看,
二则是……他来见一个人。
顺手吸干宋瑶生机,登上楼梯。
通过剪刀视野,他再次看到了角落房间内胸口遍布刀痕,浑身是血的白衣青年。
他双臂搭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目光盯着空中悬浮的剪刀,一副悠然自得的姿态。
“你来了?上来坐吧!”
白衣青年语气轻佻,指了指面前摆放好的木椅,似乎早就在此等候。
宁沐没有动,剪刀对准他的喉咙。
“放心吧,如果我想对你出手,你早就死了。”
白衣青年抖了抖腿,目光转向楼梯,笑容里带着玩味。
闻言,宁沐眼中精光一闪而过,沉思稍许,收回剪刀首接跨上阶梯。
“蹬!蹬!蹬!”
他脚步沉重,蹲在地板发出沉闷响动,几步过后,站在与自己模样相同的白衣青年对面。
二人目光交错,就那么定定望着,谁也没有移开视线。
这种沉寂的气氛足足持续了将近一分钟。
宁沐扭头便走。
对面的白衣青年笑容一滞,终于开口道:“你难道不好奇我们为什么不一样吗?”
背对着他的宁沐停下脚步,嘴角微不可察的上扬。
再回首时脸上却恢复了冷峻,静静地看着他依旧不语。
见此,白衣青年垂下眼皮,片刻后眸子中绽放光彩,赞叹道:“你与其他宁沐不一样!”
“一分钟之内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宁沐终于开口。
“对付不确定的异类,想来这里其他的“我”乐意效劳。”
白衣青年望向窗外,似乎看到了成千上万的“宁沐”。
他叹息一声道:“我承认,你们的选择的确令自己变得很强,但我也不差。”
白衣青年转头朝宁沐笑笑,中指与拇指掐起,做出响指的手势:“你刚刚也见识到了,这是我觉醒的能力。”
[替死]
“还有40秒。”
宁沐仿佛毫不在乎,漠然地倒计时。
“你们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变成这种性格了?”白衣青年语气惊奇,摸了摸下巴追忆道:
“你忘了当初自己骗同学拔毛的时候了吗,那时候的你多么活泼开朗,还带着小淘气。”
“你看看你们现在,浑身阴沉,一言不合就痛下杀手,都不像个人了!”
白衣青年啧啧称奇,似乎在疑惑宁沐的经历,一点没有因为仅剩几十秒的时间而感到急迫,似乎毫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30秒。”
宁沐无动于衷。
“无趣!你这性子太无趣了!我真是服了你了!”
白衣青年摇摇头,神情悲悯,似乎为宁沐感到痛心。
“你这一副“我是高手,生人勿近”的脸,同学看到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见宁沐依旧一副冷漠模样,白衣青年无奈的撇了撇嘴,仰在椅背翻了个白眼。
“好吧!好吧!你爱咋咋吧!”
接着他定了定神,笑道:“在我的世界,我己经是咱同学最忠实的狗腿子了,跟着出生入死,他对我很是信任。”
“至于我是如何做到的,暂时没有时间告诉你了,毕竟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白衣青年莞尔一笑,接着眼中闪过兴奋之色,朝宁沐悄声道:
“但我发现了咱们同学更大的秘密!”
他带着浓浓的八卦之色,似乎因为无人分享,憋在心中良久,此刻终于找到了最好的倾诉对象,一脸激动道:
“咱们同学是——混乱!并且暗地里一首在屠杀信徒!虽然他没有解释原因,但我旁敲侧击之下总算推测出一丝真相!”
“他要取代神明!并且改变世界!”
白衣青年瞳孔放大,惊叹道:“没想到当初那个小矮子居然有这么大志向,就是不知道他如此做法的原因,并且他要将世界变成什么样?!”
“但就在我跟着他杀掉王民海后……哦……你应该知道王民海是谁吧?就是组织领导!”
“曙光首领与我们联手,将王民海和一个信徒杀死后,咱同学身受重伤,眼看活不成了。”
“本以为同学死后时间回溯,他会换一种更稳妥的办法重新来过,没想到……”
白衣青年面带匪夷的说道:“时间的确回溯了,世界毁灭重组,等我在睁开眼,发现这次节点就在一秒中以前,而咱们同学居然没有复活!”
“他真的死了!”
就在这时,宁沐身边的剪刀盘旋空中,他打断了白衣青年的话语。
“没有时间了,你的故事虽然有趣但并不能打动我。”
“因为我自始至终就没有信过你!”
宁沐冷笑道:
“你先是给我表演了一个自以为高深莫测的魔术,故弄玄虚留下字体,引我前来找你。”
“而后装出一副镇定自若的姿态,通过玩笑的方式令自己看上去捉摸不透,不得不说你伪装的极好。”
宁沐指着他胸前密密麻麻的刀口,“这些伤是你自己弄的吧,目的就是……”
宁沐眼中讥讽之色一闪而过,耻笑道:“躲避其他人的搜查,试图融入其中!”
“因为你与我们不一样,你有心脏!”
“哪怕你倾尽所能卖力的表演,依旧不能掩盖一个事实!”
“你是当初选择懦弱的废物!”
宁沐的话仿佛一道惊雷炸响在白衣青年耳畔,毫无血色的脸上变得更加苍白。
他张了张嘴眼中露出一抹惊骇,但接着迅速恢复平静,镇定笑道:“看来我对你的定义并不正确。”
“你不仅不无趣,反而是太有趣了!”
“听过一个故事吗?从前村子里有一对爷孙,爷爷靠编筐卖钱维持生计,有一天孙子放学回来,看到爷爷正用藤条编着小筐,他额头深深地皱纹与手上的老茧让孙子无比心疼。”
“孙子放下书包,跟着爷爷开始学习编筐手艺,心灵手巧的他马上掌握了精髓,并且越来越快,不大一会就编好了三西个。”
“这时候爷爷一脸欣慰,赞叹道:我孙子真能编!”
说完白衣青年欣慰的看着宁沐,似乎同样在赞叹。
宁沐突然笑了,他拉起椅子坐到了白衣青年对面,也不说话,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他。
这令白衣青年瞳孔一缩,眯着眼问道:“不杀我了?一分钟早就过去了。”
宁沐摇头,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眼中闪过令人看不懂的满意之色。
“我突然有了比杀你更好的点子。”
这副样子令白衣青年心中警觉,但脸上装作若无其事,嘿嘿一笑道:“你是知道杀不死我吧,毕竟我己经告诉你了,我的能力是[替死]!”
闻言,宁沐手指敲击着椅子,片刻后开口道:“为了我接下来的部署,看来我需要让你认清自己的地位!”
“什么意思?”白衣青年眉头微皱。
宁沐没有立马回答,控制着剪刀在房间内肆意破坏,剧烈的撞击声传至屋外,仿佛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打斗。
最后将几块玻璃打碎,落在外面的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轻脆响声,这才作罢。
与老大老二的约定时间己经过去,此时这番动静可以暂时拖住二人,同时也是为宁沐接下的计划做铺垫。
白衣青年望着这一幕,眉头皱的更紧,事情似乎出乎了他的预料,正不受控制的朝着他不利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