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精?武,小¨税+网. \已·发¨布\最?芯~蟑/結¨
宁沐重新戴好口罩，拿着李福的手机让他打车先一步前往医院，自己则是步行。
李福站在路边疯狂摆手，但没有一辆出租车停下，李福一脸懵逼的看着宁沐。
“你的存在感变低了。”宁沐一语道破他的能力变化，“只有离得很近才能看清你的身形。”
李福张着嘴表情震惊，显然并不知道此事。
“你可以试着感受，说不定以后能自行控制存在感的高低。”
宁沐推测道，还有一点他没有说，李福之前手握酒瓶，连带着酒瓶一同消失在视角。
那么如果他手里抓着一个人，是否也会有同样效果？
只是暂时没有参照物，得不出结论。
李福闭着眼脸憋得通红，良久后丧气的摇摇头：“感受不到啊哥！我还是控制不了！”
“抽空再试吧。”宁沐没有强求，伸手拦了一辆车，打开车门示意李福上车。
看着“凭空出现”的胖子司机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纳闷的嘀咕着：“难道是眼花了？”
宁沐没有理会，而是挑了条偏僻小路朝神安精神病走去。
两个多小时后，手机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1”
这是他与李福定下的暗号，数字1表示见到了林瑞明，一切安全。
宁沐这才跟着人群缓缓走进医院。
没有排队径首来到林瑞明办公室，剪刀顺着门缝钻了进去，便看到林瑞明正与李福说着什么。·我?地+书?城/ !首·发_
“咦？他来了！”
林瑞明面带温和笑容轻声道，目光停留在隐匿虚空的刀刃上，眼中闪过一丝奇异。
宁沐心中凛然，林瑞明一瞬间便察觉到了剪刀的存在，实力果然不可小觑。
他收回刀刃推门而入。
屋内二人同时起身，朝他点点头，林瑞明脸上带着歉意开门见山说道：
“宁沐，你的事情我己知晓，对于菁菁那丫头的做法我替她向你说一声抱歉。”
宁沐摇摇头。
“来，坐吧！”林瑞明伸手示意，“今天医院的监控坏掉了，正在维修。”
他一脸温和笑容，向宁沐表达自己的善意。
坐下后气氛有些沉寂，见此，李福打开话匣：“林哥，你刚刚说这事其实不是菁菁姐的本意，这是啥意思啊？”
林瑞明看了宁沐一眼，惆怅的叹了口气道：
“其实这就是成为噬魂师的代价！”
宁沐与李福同时望向他，等待下文。
林瑞明没有卖关子，缓缓开口：“我们通过吃鬼成为噬魂师，增强魂力。”
“而有些噬魂师承受不住变成傀，但你们有没有想过，哪怕没有变成傀的噬魂师，真就一点思想上的转变没有吗？”
宁沐眉头紧皱，听林瑞明的意思似乎成为噬魂师并不是一件好事。
“鬼可不是那么好吃的……”林瑞明眼神深邃，“如果怨念完全消散，又怎么会出现有噬魂师失控发疯，或者变成傀的情况呢？”
“而我们这些看上去没有变化的噬魂师，实则是靠着坚定的信念嘘实力压制住影响罢了。¨完. , ￠榊,颤. ,唔¨错/内.容′”
“你们可以将吃鬼这件事理解为吃慢性毒药。”林瑞明用毒药进行比喻，这令宁沐二人心中都是一惊。
“每一次吃鬼实力增强的同时，毒性同时沉淀在体内，随着实力越来越强，中毒也就越来越深，终有一天会在体内爆发！”
“林哥，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所有人都中毒了，我们的结局不是要己经注定了吗？”
李福惊道。
“很遗憾，确实如此。”林瑞明叹息道，“在成为噬魂师之前，我就是一名心理医生。”
“在组织时，我捕捉到大家心理出现了各种各样的问题，便立刻向上头汇报此事……”
“但你们知道他们是什么反应吗？”林瑞明苦涩一笑：“他们说我太过敏感，甚至怀疑我有失控的前兆，是变成傀后想要阻止大家进食鬼躯增强实力。”
“他们开始疏远我，有任务也不愿与我一同前往，这也是我退出组织的原因。”
林瑞明拿起水杯抿了一口，似乎在给宁沐与李福消化的时间。
这个消息的确令二人震惊，李福张着嘴甚至一时忘了呼吸。
良久后他惊恐道：“林哥，为什么我一点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林瑞明放下水杯，并给二人各自倒了一杯水，目光看向宁沐，两指扶了扶眼镜道：
“想必你也很疑惑吧。”
宁沐点头，他的确没觉得身体有什么异样。
林瑞明叹息一声，眼神带着怜悯：“在回答你之前，宁沐……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
“在第一次诡异事件过后，你难道不觉得自己太过偏激吗？”
“而在栖河村，你将所有村民屠杀殆尽……你有没有想过这真的是你吗？”
林瑞明的话像一记重锤敲击在宁沐心底，他手指敲击桌面，陷入思索。
第一次诡异，他扮演凶手，目的就是要杀掉所有人，在栖河村，他为了缓解体内躁动的南涔，更是为了给阿茹娜编织一个赤红草原，他不得不那么做。
所以……这就是他的想法没错。
从宁沐的反应林瑞明己经得出了答案，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忧心忡忡的开口：
“我明白，你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告诉自己做法是正确的，这与我接触过的所以噬魂师一样。”
“比如你们所熟悉的宋菁菁……”林瑞明垂下眼眸，神情带着一丝悲伤：“她以前是一个很善良且聪明的丫头。”
“在我提出吞食鬼会影响思想的时候，她是唯一一个相信我的人。”
“但她依旧选择继续吞食！”林瑞明眼中朦胧，陷入追忆。
“她向我说起一件事，那是她逛商场的回来的路上，一个拎着筐卖烧饼的老太太倒在她面前。”
“烧饼洒了一地，老太太躺在地上撒泼打滚，非说是她撞到的，现在烧饼脏了卖不出去，要她赔钱买了所有烧饼。”
“菁菁清楚明白若是以往，她一定会耐心解释，自己是路西口过来的，走的是右道，不可能撞倒你。”
“甚至最后觉得老人可怜，赔钱了事。”
“但这次菁菁没有，她居高临下的看着，觉得世界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这种行为是讹诈，她将烧饼捡起放进筐里，并强行带着老人来到警局。”
“做笔录，调监控，将所有证据甩在老人脸上，老太太被吓坏了，又哭又闹，最后叫来家里人又是道歉又是说尽好话。”
“但菁菁理都不理，动用最大的权力，生生将老太太关进派出所整整一个月。”
“而也就是出狱的那天，老人刚回到家便一命呜呼。”
“这本来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对吧？”林瑞明嘴上称赞，表情却变得奇怪。
“但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我了解菁菁，以她的性子正常绝不会如此行事！”
“而她也明白自己的思想的确悄无声息的在转变，这也是她相信我的原因。”
“但她还是选择继续吞食鬼，她说这种转变是好事！正好弥补了自己心软的缺陷！”
“她说为了玉桐的安危，自己这点改变不算什么！”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是她自己甘愿改变思想，还是思想控制了她！”
林瑞明镜片映在白昼下雪白一片，他看着宁沐悠悠开口：
“所以……宁沐，你呢？”
“现在的你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