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茹娜。/齐\盛.暁*税·枉? ¨嶵*新·漳_结-哽*新?哙·
放学后,我总会去寻找牧羊的阿布(父亲)。
老远,大黄都会飞奔过来扑在我的身上。
我抱着它在无垠的绿海之中嬉戏打闹。
摸黑回到家后,额吉(母亲)粗暴的脱下我沾满草汁的衣服,一边手洗一边责怪我像个疯丫头。
每当这时候阿布总是在一旁笑笑不说话,额吉更不高兴了,插起腰指着他鼻子骂。
我捂着嘴偷偷笑,悄悄脱离战场,换上额吉扔给我的新衣裳,躺在草地里看夜空中璀璨的星星。
明亮的夜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飞虫,躺的久了一个不注意就跳到身上,万幸有大黄。
它总会在第一时间用爪子拍走虫子,有时候还想往嘴里塞,但都会被我阻止。
躺够了,我就会带着它在蓬蓬嫩绿的草叶上奔跑,虫群起舞,月光下好像草原上舞动的精灵。
但久而久之,奔跑中的我总会在想,在草原的尽头,天的那边有什么呢?
日复一日。
我跑过盛开着的野花,跑过洁白的羊群,跑过体力不支的大黄,跑过逐渐年迈的阿布和额吉。·微^趣!晓/说* ?庚.芯?嶵_筷,
我越跑越快,风声在耳边呼呼作响,我跑过了时间。
十八岁那天。
“阿茹娜!你慢些跑!”
额吉用头巾抹着眼泪,阿布抱着己经抱不动的大黄默默地看着我。
我朝他们欢快的点点头,“过几天就回来啦!”
我终于跑出了草原。
西周高楼让我震撼,川流不息的车辆鸣笛令我站在马路边有些不知所措。
可能见我服饰与旁人不同,一个好心的阿姨热情的带着我穿过马路。
并且为我介绍着这所城市。
我知道了它的名字。
玉桐市,很好听的名字。
阿姨见我孤身一人,更加热情的招呼我去家里做客,我委婉拒绝。
毕竟只是刚刚认知,我有些不好意思。
但这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在我的面前,下来几个强壮的男人,隐隐将我包围起来。
而阿姨更是热情的搂着我的胳膊,说这些人是她弟弟。
我觉得不太对,这些人的眼神像阿布给我看过的恶魔图画。
那只黑山羊就是这种绿油油的目光。
跑!
我立即挣脱阿姨的手臂,扭头就跑。`咸′鱼^看+书/罔¢ ¢追*蕞*新-章,踕?
但这个一首以来让我得意的技能居然失效了,一块沾着刺鼻药水的手帕从后面捂住了我的鼻子。
我晕了过去。
……
醒来后,我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边还有一个呼呼大睡的中年人。
下身刺痛。
我急忙掀开被子,看着赤裸的自己惊声尖叫。
声音吵醒了中年人,他立即朝我比了个嘘字。
看着脸色苍白的我,他一脸愧疚。
他说这里是栖河村,西面环山,他是这里名义上的领导,但其实己经被架空。
村子里一千多口人都听村长行事,他们拐卖人口,并且为了他这个领导不告密,强迫他跟我发生关系。
这样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
我惊恐地听着这一切,疼痛与手帕上的鲜血提醒着我,这不是梦。
我居然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
一瞬间我心生死意。
中年人似乎看出来我的想法,他立即表示会带我逃出去,并且将我送回家。
如果我不嫌弃,他会娶我,照顾我。
我心乱如麻,根本听不进去,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又怎么面对阿布和额吉。
接下来的日子,我趁中年人不在,几次想要自杀,但都被冲进来的人拦住。
他们恶心的目光在我身上打量,有时身体还会趁机蹭过来。
好在他们似乎顾忌着什么,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终于有一天,中年人带回了消息。
他说出了我阿布和额吉的名字,并告诉我一首在帮我打听,让我多为家人考虑考虑,不要冲动。
我无助的相信了他。
是啊,我还有家人和大黄,他们还在青苏图亚等我。
夜晚,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
泪水顺着眼角滴落,我觉得我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我出卖了纯洁的青苏图亚,我不配做草原的女儿。
就这样靠着中年人偶尔带回来的信息勉强度日。
但后来他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每当我问起什么时候能出去,他搪塞着:快了,快了。
而令我更措手不及的是,我居然怀有身孕。
他听到这个消息表情很奇怪,随后安慰了两句便离开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肚子越来越大。
他偶尔过来一次住一晚,也都会匆匆离去。
那天孩子出生,他也没来,我给他取名二狗。
没有姓。
我好想阿布额吉还有大黄。
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一个午后。
他身后跟着一个满口黄牙的男人,一脸贪婪的望着我。
在他冷血的目光中,我被男人拖走。
心里最后一丝希望彻底幻灭。
我真傻。
这个人知道阿布额吉的名字,我过去生活和大黄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如果想要救我早就救出去了。
他一首在骗我,从来没想过救我出去,他跟那些人是一伙的。
仇恨让我放弃死意。
我要逃出去,我要报警将这群恶魔绳之以法。
我要回去,回到青苏图亚。
最后看一眼阿布额吉和大黄。
还有……
我复杂的看着怀里的孩童,一时间不知如何面对。
我应该掐死他,他是恶魔的儿子。
但熟睡的他懵懂无知,他是无辜的。
就这样,我的手掌在他脖子上紧了又松,浑浑噩噩的来到男人家中。
我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