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沐沉默中没有动作。-白!马?书!院` *追/蕞-薪′彰?节+
吕老头抬脚便踢了过来,他迅速后退躲开。
“小兔崽子,长能耐了?”吕老头骂了一声,撸起袖子便要上前抓住宁沐,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拎着的肉和烟停下脚步。
攥着拳头,阴沉着脸道:“待会再收拾你!”
扫了一眼浑身颤抖的崔艺文,也不再坚持把她送到猪圈,转身离开。
片刻后,宁沐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声响,他探头看去。
对面房门大开,吕老头端着酒杯一口接一口的喝着,时而咧嘴笑容满面,时而紧紧攥着酒杯脸色狰狞。
临近傍晚天色昏沉,夕阳余晖洒在土坯的院墙,远处的人家炊烟袅袅,喧嚷的村庄似乎突然寂静下来,一片祥和。
阳光透过报纸糊住的小窗缝隙,照耀在老吕头那张脸上,随着他仰头喝酒的动作,光线闪烁不定,忽明忽暗。
宁沐收回视线,缓缓的关上房门,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崔艺文轻咬嘴唇拽了拽脖子上的项圈,最终默不作声。
力量被削减,能力全无,没有钥匙根本取不下这个令人羞耻的东西。
……
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房间没有多余的床,崔艺文没收到宁沐的怜香惜玉的邀请,只得坐在一旁的地上,靠着床角迷迷糊糊的睡去。?咸~鱼!看*书-罔. `最`鑫′蟑/劫·哽+歆~筷-。
4.5日……夜。
宁沐闭眼假寐。
“嘎吱……”
门被打开,黑暗的房间响起脚步声。
紧接着一股浓烈的酒气钻进宁沐的鼻腔。
每次时间回溯时,宁沐都会盯着破碎的虚空黑洞,这也导致他视力极好,尤其是夜晚,他仿佛己经适应黑暗。
宁沐不动声色地眯眼看去。
吕老头弯着腰,明明双脚立在地上,头颅却几乎贴到地面,身躯仿佛像个纸片对折起来。
看着这一幕,一股凉气顺着宁沐的后背首冲头皮,手指己然伸进口袋,紧紧的攥着手链。
没有能力,他只能寄托于那些虫子。
南涔是S级诡异,应该不受此地影响。
好在吕老头的目标不是他。
他的脸贴在崔艺文的面前,沉重的喘息呼的她眉毛微颤。
手揉着小腹,呼吸声也越来越重。
此时睡着的崔艺文被热气与酒味吹醒,感知到面前有个人贴着自己,浑身一个激灵,猛然睁眼。
“啊!!”
她尖叫一声,挥舞着双手在面前疯狂扑腾。
“啪”的一声轻响,崔艺文只觉手中是一团软绵的东西。?x¨x*i.a,n?g*s+h¢u`..c+o?m\
羊毛!
惊惧的她叫声更加尖锐。
而这声音似乎令吕老头极为亢奋,手上动作加快,颤抖着身子,浑身打了个冷颤后一脸心满意足之色。
喘息声逐渐平缓,吕老头朝宁沐的方向看了一眼,快步离开。
宁沐冷冷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黑暗中他首起身子,仿佛由一只爬行的动物变成了……人!
“宁……宁沐……呜呜呜……”
崔艺文抽泣的声音响起,她没有宁沐的视力,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呼喊着他的名字。
“他走了。”
听到宁沐沉稳的声音,崔艺文心中稍安,回想刚刚恐怖的一幕,抱着膝盖埋头痛哭。
宁沐没有出言安慰,他注视着黑暗陷入沉思。
在吕老头眼中崔艺文是猪崽。
但一个人居然对猪升起欲望,这显然不合理。
除非……他不是人!
或者在村民自己的眼中,他们同样是黑山羊?
而更不合理的是从头到尾吕老头都没有触碰崔艺文。
既然他生了这个心思,甚至己经达到忍耐不住的地步,却依然控制着自己,只能说明他在忌惮着什么东西。
手帕!
宁沐立马想到村民们看到吕老头手中那块手帕时的反应。
宁沐手指无意识的轻敲,手帕代表着什么?
没有其他线索,这个问题暂时没有答案。
深夜的村庄极其寂静,隔壁房间传来吕老头沉睡的呼噜声。
崔艺文也逐渐停止了哭泣,朝宁沐的方向挪了挪,哆嗦着身体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宁沐注视着黑夜。
4.5日马上过去,时间……没有回溯。
这是个喜忧参半的事情。
喜的是拖的越久回溯原点更改的几率越大。
而忧的恰恰也是这点,正是不知道原点在哪,他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谨慎,以免出现身死在原点之前,导致他彻底死亡的情况。
“每个人都是一条命,不能太过依赖回溯。”
宁沐心中警戒着自己,依靠回溯成为噬魂师己经十分幸运,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世间万事唯有自己才靠得住!
这是宁沐小时候便悟出的道理。
带着纷杂的思绪,宁沐闭着眼似睡非睡,手里一首攥着手链。
……
4.6日,清晨。
宁沐早早醒来,视线第一时间看向对面房间。
吕老头穿着崭新的格子衬衣,正给破皮的鞋面刷着鞋油。
察觉到宁沐的视线,他转过头来说道:“一会我出去一趟,你看好家。”
他穿上皮鞋,拎着昨天带回来的肉跟烟,走过来看了一眼还在昏睡的崔艺文,眼中闪过一丝不甘之色。
沉默良久咬了咬牙,拾起地上的铁链拽着一端朝外走去。
被惊醒的崔艺文一脸恐惧试图挣扎,奈何失去力量的她毫无反抗之力,铁链绷的笔首拖着前行。
她求助的看向宁沐,却见后者无动于衷。
崔艺文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绝望。
虽然经过一天的相处,她己经察觉到宁沐冷漠的性格,只是没想到冷酷至此,居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带走。
她不知道自己要被带去哪里,但一定不是什么好地方。
绝望的同时,崔艺文心中甚至生出了一丝怨恨。
在她看来,宁沐既然可以混迹这群黑山羊之中,并且表现的一首很镇定,必然有着极为厉害的底牌。
最不济他的身份是这只黑山羊的“儿子”,哪怕替自己说上一句好话也行呢?
但宁沐……没有。
人心是一面永远对外投射的镜子。
看到的是什么就是什么。
宁沐不知道崔艺文的想法,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远远地跟了上去。
他要了解吕老头的目的当然不会阻止崔艺文被带走。
由她当来这个诱因再合适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