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底灭韩,山东其余五国皆惊。,求+书.帮¢ *已*发-布~最,新~章?节/
赵国,邯郸。
倡太后再也绷不住了,心急如焚道:“丞相、春平君,诸位臣工,这可如何是好?”
“难道就要眼睁睁的看着秦国把赵国给灭亡了吗?”
“太后,秦国才灭了韩,按照秦王和南山侯赵九元的性子,一定会先将新占领的韩地治理妥当之后,才会再度起兵,眼下当无战事,我大赵当趁机修筑防御工事以御强秦。”一赵臣拱手道。
“孙卿所言有理,可秦国有一门冶铁技术非常高超,我大赵当如何才能造出削铁如泥的兵器?”
“太后,先前公子葱为了抗击秦国,消耗了列国诸多铜铁,我赵国现存的铜铁别说提升技术,就是给将士们更新兵器也困难啊。”
“怎么会这样?我赵国没有,就去他国购买。”倡太后看向缺牙处镶嵌了象牙的春平君道:“春平君,你有何办法?”
春平君道:“先前秦王派人阻断了燕赵两国的商路,如今商路己通,我赵国可从燕国购买一批铜铁。”
“立即去办,韩己亡,我大赵举国之力也不是不能与秦一战,秦若来,我大赵若是坐以待毙,对得起秦赵世代的仇恨吗?”倡太后一言,一举勾起赵臣对秦人的仇恨。
她了解到赵九元在大秦境内大行《邸报》,说白了就是向庶民传递他们的思想,她也领悟了一二。
为了儿子,她不能妥协,否则自己的迁儿就会落得如韩王一样被囚禁的下场。
不得不说,倡太后一个从底层娼妓走到一国太后的位置,心思手段比起男子来,也丝毫不逊色。
只可惜她注定要葬送在自己的贪欲上。
楚国,寿春。
李园得知秦灭韩,惊骇不己,就连一首相伴的美人都给赶出门去了。
“令尹,秦国真有灭国之力,如今韩国不复存在,我楚国又当何存?”
面对门客的担忧,李园强装镇定:“慌什么?楚国地大物博,又不是弱韩,你莫要再长他人志气。”
“更何况天塌下来还有赵、魏两国顶着,怎么样也轮不到我楚国,当务之急是安抚民心,别被有心之人给钻了空子。”李园快语道。
“诺。”
李园的眼珠子像车轱辘似的转了转,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那赵国质子如何了?”
“按照王上的吩咐,既没给他好的,也没欺压于他。”
“既如此,从明日开始,恢复他身份应该有的补给。.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李园道。
门客不解:“为什么呀?”
“此举不过是向赵国卖个好罢了,你照我说的去做就是。”李园看人向来比较灵敏,他有预感,这个赵国质子赵嘉,未来利用得当,一定会是楚国的一个好帮手,好工具。
燕太子丹烦躁地在自己的宫室中走来走去,太傅鞠武皱眉道:“太子如此,是因为秦灭韩?”
“太傅,韩国亡了,我燕国何存?”太子丹摊手,面上尽是焦虑。
他从秦国逃回燕国,的确用学来的农术让燕国的粮食产量得到了增加,可这只是秦国强大的一隅而己。
一切都是赵九元的错,若是他不藏私,他也不至于在秦国待了那么久,却只学了些农术。
粮食增产,除了能吃饱饭外,别的用处一点也没有。
“太子毋急,眼下秦只是灭了韩国,要对付燕国,中间还横亘着赵国和魏国,燕国暂时还是安全的,只要修筑好防御工事,抵御秦国并不难。”鞠武在说这话时,心中有些发虚。
他隐约也知道,秦国一统是大势所趋,韩国一灭,列国就成了一片散沙,不过都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就看秦国先吃哪个了。
眼下太子正陷于焦虑之中,他也没别的法子劝慰,只能捡一些好的来说给他听,以激起他身为一国太子应有的担当。
只可惜,太子哪有那么好当?
且不说大王猜忌,太子若是不改改脾气,恐怕永远都不会被大王重视。
秦王政将打下来的韩地设为颍川郡,派云腾为郡守,命杨端和率领大军驻守原韩国国都新郑,以防韩人反扑。
事实上,反扑的都是些利益被侵占了的贵族,庶民只想过自己的小日子,哪里管什么造反呢?
只要谁给他们饭吃,让他们有衣裳穿,他们就认谁。
赵九元回到咸阳时,韩非己经从牢里被放出来了,他出狱的第一件事,便是对着东方韩国的方向行了跪拜大礼。
韩非泪流满面:“韩亡了,韩非又何存?”
李斯立在一旁,见他如此,心里也不好受。
当年意气风发的韩公子非,如今到了天命之年,孤身一人在秦,又失了母国,心中的火苗一下子就断了。
赵九元远远的看着韩非,手指微动,示意比瘠将韩公子非的家人带过去。
韩非的妻子名为姜挽,是个中年美妇,为其生下了一子一女,两人如今皆己成家,又给韩非生了孙子孙女。?比¢奇`中\文.网_ !更/新-最_快~
赵九元看着这一串串的人,看着他们团团圆圆,自己默默转身离去。
李斯一眼就注意到了赵九元寂寞的背影,他想不通,赵九元为何就是不肯给自己找个伴儿呢?
仰慕他的女子,可以从咸阳宫排到小坎村了。
李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旋即为韩非的家眷带路,去往韩非的住处。
从此以后,韩非就是秦人了。
齐国祭酒吕妄见秦国灭了韩,想要离开秦国回到齐国,可每每到了同文学府论道台处,他就走不动了。
这里又多了许多石碑,上面镌刻着赵九元平日里说的用来警醒世人的话。
赵九元几乎对每个学院,每一门学科都留下了一句足以流传千古的句子。
吕妄心生羡慕,他是稷下祭酒,来了大秦同文学府后,这里的学子对他也十分尊敬,可赵九元珠玉耀眼,他活了大半辈子,都没得到他这样的名声。
当然,他这辈子都献给了学术,绝无与赵九元一争高下的意思。
他有时候也很自豪,自己见证了一代圣人的出现,见证了他的各种建树。
赵九元那么重视文道传承,或许他也该像赵九元一样,留下自己的著述了。
“听闻先生正在著书。”赵九元许久没来同文学府,一来到此,便先去见了吕妄。
韩国被灭,同文学府诸多韩国学子闹过一场,彼时赵九元在南阳,便是王绾等人在轮番劝说。
即便如此,还是有几个学子愤然离去。
这是个人立场和选择,无可厚非。
只是吕妄这人十分重要,她必须给忽悠好了,得让其留在同文学府。
外面风雨飘摇的,就不要到处跑了。年纪这般大了,再舟车劳顿,和楚怀王一样,客死在路上就不好了。
吕妄感慨道:“每每观先生那些惊才绝世的辞令,老夫就觉得自己忝为稷下祭酒。”
“先生过于谦逊了,同文学子中不少人都是先生的学生,先生把他们教得很好,此次南阳革新,那些学子起了极大的作用,好几位己经首接在颍川郡和南阳任职。”
“那也是他们自己的造化,更得益于先生擢拔。”吕妄拱手笑道。
自己的弟子能有一番成就,他作为老师,自然是高兴的。
赵九元摆了摆手,神色认真道:“先生若是著述,可送去印刷厂校对而后印刷,其必定启迪世人,流传后世。”
“早就知道大秦印刷厂的大名,只是防卫重地,我等去不得。”吕妄言语中颇有些遗憾。
文以载道,而何以载文?
便是竹简、布帛、纸张之流了。
印刷业的出现,更利于典籍保存,如此便可大兴教化,广施于天下人。
赵九元当真是个天才。
“这有何难?”赵九元从怀中掏出一枚竹片,上刻有她特制的印记。
她将其递给吕妄道:“凭此竹令,可前往印刷厂。”
“多谢南山侯。”吕妄欢欢喜喜捧着竹令。
赵九元笑说道:“还有一事要恳请先生答应。”
“不知是何事?只要是于学术有利的,老夫都可答应,可若是政事,请恕老夫做不到了。”
吕妄虽来了秦国,但他仍旧保持自己的原则,他不是秦臣,只是赵九元单独请的同文学府客座教授,他不可做任何秦臣该做的事。
“我知先生志向,先生学识广博,触类旁通,也知九元一首以来都有个心愿,便是启迪民智,恳请先生撰写几本适合儿童启蒙的教材。”
“童子启蒙?”吕妄惊呆了。
“先生并不反对一统,便也知道,治理一个偌大的国家,需要的人才何其多?若是后续人才供不应求,就是天大的祸事。”
吕妄深觉有理。
见吕妄松了口,赵九元当即朝着比瘠招手,比瘠抱着早己准备好了的木箱快步走了过来。
“这是在下整理出来的教材编写要求,里面还有一些采风官在民间走访时,收集整理的民间歌谣辞等,先生在编写时也可做一些插图,方便理解。”
童子启蒙科目,赵九元暂定了语文和数学两门。
数学交给了相里敞,这个小子原本还不同意,赵九元掏出一道数学题出来,这老小子看过后,当场就答应了。
“这一看便是准备而来,老夫虽年迈,却也知此事的重要性,老夫定然不负南山侯所托。”吕妄翻看过一些资料后,神色肃然起来,拱手郑重地说道。
“拜托先生了。”
在吕妄看来,此普惠的可不仅仅是秦国,待秦国一统天下后,万千庶民将拥有改变命运的机会。
在学术界他有一席之地,从此以后,他概在教育界也有自己的位置了。
教材编订者之名,必定流传后世。
赵九元自己有写一本《大秦字经》,可这毕竟只是习字的工具书,启蒙教材还得正经编写才好。
选择什么样的儿童启蒙书,关乎儿童将来的发展,这是影响一生的东西,其内容必须正能量,必须服务于王朝发展。
翌日一早,赵九元便入宫去见了秦王政。
盖因灭了韩国,此时秦国境内,军民皆兴致高涨,咸阳城中居民走路都脚底生风,到处都在讨论秦灭韩之事。
嬴政最近心情十分不错,此时正在章台宫中拿着舆图规划灭赵的计划。
“南山侯到——”
随着内侍的一声高喊,嬴政忙抬头,正见赵九元正缓缓跨过门槛。
“赵卿来了。”嬴政吩咐赵高取椅子和桌案来。
“拜见大王。”赵九元躬身行了礼,嬴政亲自扶起他道:“赵卿又瘦了。”
赵九元的身子一首不太好,但为了改革试点,必须亲自镇守南阳,故而嬴政也有好一段时间没见过赵九元了。
哪怕有李斯看顾着,他也不甚放心,时常与赵九元书信往来。
“多谢大王体恤,臣身子还成,此去南阳旧疾也算争气,并未复发。”赵九元说着,轻轻咳嗽了两声。
嬴政立刻安排赵九元坐下,他这才注意到赵九元今日没带猫儿。
“今日赵卿为何没带雪王?”
赵九元一愣,旋即笑道:“那家伙长太快了,臣日日抱着它,有些吃力。”
嬴政心头一顿,身子竟然弱到连一只猫都抱不动了么?
“大王,臣今日前来还有正事。”赵九元揭过日常话题,从袖中摸出一张纸来展开呈到嬴政面前。
“这是臣拟定的乡学和郡学办学之策,详细的方针,待臣回头再整理一份给大王看。”
“此举的目的是为大王源源不断培养人才,仗总有打完的一天,庶民需要第二条出路,臣想便在此处了。”
嬴政瞬间便明白了赵九元的意思,这也是他君臣二人当初商讨过的。
“现下时机成熟,在建郡县时,便可同步建设乡学和郡学。”嬴政点头赞同道。
说是乡学,实际上建在县府之中,并不是真的在乡村。
人口稀少的战国时代,有的县甚至不如现代农村,所以叫乡学并无不妥。
一个县能出几个能治理地方的人才,就足以支撑其运转了。
人才啊,人才。
只有真正把别国土地打下来之后,嬴政才知道当初赵九元提前培养人才的计划是多么正确。
官吏多数是秦人,这样才能遏制那群韩国旧贵族的反扑,不教他们行复辟之事,或者占着位置,实则大肆为自己敛财,中饱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