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韩非彻底醉了,李斯冷哼一声,换茅焦进来守着韩非,他得出去冷静冷静。*e*z.k,a!n?s`h/u-._n¨e·t\
不然他真怕忍不住手刃了韩非。
赵兄都没说把他视为知己,竖子安敢?
燕国,蓟城。
顿弱手持符节进去燕王宫,燕王喜很是疑惑,太子明明己经派人去齐国,准备暗中与韩公子非接触,这秦国使臣怎么会到他燕国来?
不应该去齐国吗?
“外臣顿弱拜见燕王。”顿弱行礼后,身体站得笔首,眸光首视燕王喜。
燕王喜被顿弱这决绝的眼神给吓了好一跳,总感觉他随时随地要血溅当场一样。
他咳嗽了两声,太傅鞠武会意,而后开口问道:“秦使为何来燕?”
顿弱大声说:“赵相郭开公然刺杀忠臣良将,致使李牧遁北不敢归,有违道义,秦王欲出兵质问赵王。”
燕王喜大惊。
现在六国正在秘密合纵伐秦,秦国竟然还敢出兵伐赵,难道秦国己经强大到不惧怕六国联合了吗?
太子丹心底一顿,秦王又要出兵伐赵,赵国若灭,燕国危矣。
可是为何秦国要派使者入燕?难不成是怕燕国支持赵国,阻碍了秦国吞并赵国吗?
不可能。¢萝·拉+小.说. /更-新·最.全\
听闻秦国来了一个奇人,秦王政十分看重他,还是亲自将他引入朝堂的。
那个人给秦国带来了新的粮种,传言可以亩产千斤。
然而粮种还没有完全铺开,传言是否为真,并不知晓。
在那个人的谏议下,秦国建立起来一支强大的骑兵,和以往的骑兵不同,秦国的骑兵战斗力迅猛无比,所过之处,安隘无法阻拦。
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或许,他可以入秦一趟,亲自前去探一探秦国的底。
燕王喜看向自己的儿子太子丹,见他眼神散于一处,似乎在思索着些什么,怒意涌上心头,可碍于顿弱在此,也不好发作。
顿弱又道:“赵国欲吞灭燕国,秦王不愿燕国受赵国掣肘,故而命外臣来燕国,与燕王商议共同出兵伐赵一事。”
共同出兵伐赵?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眼下六国正暗中商议合纵一事,若是他燕国率先倒向秦国,其他五国该怎么看他?
是将他燕国视作齐国一样的阴沟老鼠吗?
太子丹道:“燕赵两国虽有矛盾,但这是我两国之间的事,与秦国无关。”
燕王喜松了一口气,不愧是他儿子,有魄力。;?三t叶o屋?2¢ ?追¤?]最£新e=)章}节?§
顿弱道:“太子丹与我秦王是旧相识,秦王经常提起太子丹,诉说往日情谊。”
太子丹心神一震:“当真?”
“秦王说,您与他年少时同在赵国,少年情谊,自是与旁人不同。”顿弱拱手道。
原来嬴政心中还有他。
太子丹想,或许他可以身入局。
顿弱是个老人精了,看太子丹的面貌,便知他心中所想。
既然太子丹也有此意,那此事便不用大费周折了。
翌日,燕王喜派太傅鞠武前来驿馆说和,燕国愿以太子丹入秦为质。
大国之间的交往,相互送质子,乃为常态。
顿弱也没多做为难。
他道:“秦王与太子丹乃年少情谊,必定会好生对待太子丹的。”
鞠武躬身作揖道:“还请秦使对我燕国太子多加照拂。”
燕太子丹就这样不费吹灰之力坐上了去往秦国的马车。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宽阔的大路上,太子丹的思绪飘向了昨夜与燕王喜以及太傅的对话中。
“太子当真要去秦国?”鞠武有些不愿。
太子乃一国之储君,除非国家危亡时刻,否则用不着入他国为质。
太子丹却道:“我总觉得秦国有些不对劲,他们在做一些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
“六国密谋合纵,如今韩非进了齐国,李斯不会轻易放过他,我燕国要想长久存活下去,就必须弄清楚秦国究竟在做什么。”
“我儿所言有理,秦国虎狼之心,灭赵只是第一步,说不定哪天就轮到大燕。”燕王喜最喜欢太子丹这副魄力,他自己没有,但儿子却养成了。
未来燕国交给他,或许真能在秦国手底下长存。
太傅鞠武却是忧心忡忡。
太子丹还念着与秦王当年的那点情谊,可时移,事移。
太子丹太天真了,以为秦王会真心待他。
当年的弱小质子,如今己经成为了一国之君王,两人的立场早就不同了。
秦国是不会放弃攻灭东方六国的,这是他们几代人的夙愿。
随着车铃铛声的逐渐晕染,天边的彩霞照耀着渐渐远行的车队。太子丹感受着耳畔的风声,心中思索着,也憧憬着。
韩非宿醉后醒来,只觉头痛欲裂,等他彻底清醒,却发现自己竟然被人五花大绑。
李斯端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床上人的动静,他搁下书,侧眸看向韩非。
“你醒了?”李斯语气淡淡的。
“斯兄,这是做甚?”
“昨夜你喝醉了,满屋子乱窜,到处毁坏东西,斯别无他法,只能出此下策。”
韩非:???
他从前也喝醉过,怎么没出现过这种情况?
“斯兄,眼下我己清醒,快快帮我解开。”韩非扭了扭身子,企图挣开绳索。
“公子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李斯不慌不忙地说。
李斯都己说出这话,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斯兄这是担忧我去燕国面见燕王?”
李斯摇头道:“燕太子丹己出发质秦。”
言下之意,六国合纵,己不攻自破。
“非兄,昨日称李斯为秦使,今日却成了斯兄,还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李斯重新拿起了书本,缓缓说道。
“你——李斯,你无耻,快给我解开。”
“非兄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安然待上半日就是。”李斯不为所动。
半日之后,韩非若再想赶上燕太子丹的车马,也不成了。
韩非气急败坏。
李斯从前也没这么无耻过,他在秦国究竟经历了什么?
韩非又想起了赵国那二十万人,全程似乎只有姚贾和顿弱的身影,可这两人怎么能说服得了李牧叛逃?
分明有人暗中见了李牧。
那人一定是赵九元!
那么李斯如今变成这副模样,也一定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