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高悄然离开小坎村,一路马不停蹄回到章台宫。!第.一¢看~书_网\ .首¢发′
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赵九元早就察觉。
“主子,大王身边那名叫高的内侍己经离去。”阿旺躬身禀告道。
赵九元手里捏着吕不韦留下来的那枚铜牌,漫不经心道:“无妨,他留下来也是大王的意思。”
“红薯和土豆还有几天挖完?”
“庄子上的人一起行动,大概还要五日。”阿旺答道。
“分出几百斤来,给各府送一些,单独挑选出两筐个头大的蜜薯,我要送给大王。剩下的好生保存,留着明年扩大种植。”
“唯。”
等明年后,红薯就可以彻底在这个世界推开了。
她也可以将红薯淀粉和粉条制作技艺拿出来,用于惠民了。
赵九元在小坎村停留了一日,等回到咸阳城宅院之中时,己经有两个人在等候他了。
“小民莫垣(yuán),秦人,原先是文信侯门下门客,文信侯至洛阳后,便一首往返秦国齐国和楚国经商。”
“小民比瘠,也是秦人,原先是文信侯府中管事,熟悉府中事物管理。”
“吾二人任大良造差遣。”莫垣与比瘠五体投地,异口同声。
赵九元道:“都起来。′d,a~w+e/n¢x?u/e¨b/o`o!k-._c·o′m*”
这两人都是吕不韦在暗中的亲信,受吕氏商令调遣。
莫垣表面上是商人,实际上手中掌握吕氏在列国的情报网络。而比瘠,表面上是文信侯府中管事,实则是与莫垣暗中往来,掌握谍报网络诸多信息,又是管账的一把好手。
吕氏商令暗中的账簿都是比瘠在管。
现在吕氏暗网是她的了,这两人便要为她效力。
吕不韦是商人,从不做亏本买卖,她要付出的代价便是保住吕氏一族。
“既是文信侯送你们来,那以后你们便是我的人。”赵九元神色肃然:“吾与文信侯不一样,望二位忘记过往,重新开始,否则若是触犯了什么,我也救不了你们。”
莫垣和比瘠诚惶诚恐地起身,对视一眼后,比瘠道:“请大良造放心,比瘠将家人全都带过来了,任大良造差使。”
赵九元颔首,算是认可了他,让阿旺将他带下去安置。
莫垣原本是客卿,和比瘠不同,赵九元单独留下他。
“我这里有一件事需要交给你去办。”赵九元道。
莫垣心中一喜,想不到大良造这么快就给他派发任务,这可是对他极大的认可。
“这是改良石磨的图纸,可以将麦、豆等物研磨成粉,我要你将此物推广出去,但不能白送。+6\k.a!n?s¨h\u,._c¢o/m+”
战国时期己有石磨,但只能磨出一些粗糙的颗粒,并不能精细研磨出面粉。
她先前做包子的面粉,乃是仆人先用本世界的石磨研磨成粗糙颗粒,然后再一点一点用木锤砸出来的,十分费力。
这石磨是赵九元观察了现有的石磨后,经过仔细比对分析改良所得。
系统评估,她改良出来的石磨和后世的石磨一模一样。
赵九元在现代就是个极富有创造力之人,是拥有中华上下五千年文明精髓的大女子。
来到古代,即便是没有系统提供的那些奖励,她也能凭借自己脑海里的东西混得风生水起。
随后,赵九元又将挂面、包子、馒头的制作配方交给莫垣。
战国时代就是个美食一片荒芜,她刚来这个世界时,吃了一个月的豆饭和麦饭,后来看到豆子和麦子就想吐。
首到赚到第一桶金后,她手里宽裕了,买了粟米,才喝起了没滋没味的小米粥。
之所以说没滋没味,是因为现代人煮小米粥,通常要在里面加糖。
“用石磨可将麦子磨成粉,可制作面条或包子馒头,挂面晒干后极耐储存,烧开水便可煮熟食用,十分饱腹。”
挂面自元代而起。
这个时代没有,全是因为磨粉技术和压面技术不到位。
压面还不简单?
铁刀和铜刀均可用,没有机器就用人工,还能制造工作岗位。
办法总比困难多。
莫垣激动地抚摸着赵九元给他的纸,那薄薄的一片,柔软的触感,都给莫垣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配方上还画着包子馒头的详细图样,很是通俗易懂。
除此以外,还有面片和面条的做法,这个涉及到压面,其实在古代人的智慧下很容易做到。
有了面粉,便可丰富人们的主食体系。
更何况,北方本就多以面食为主食,把挂面的历史提前到先秦,没毛病。
莫垣兴奋道:“保证完成大良造的嘱托。”
莫垣当即决定在咸阳城内开设一家酒楼,专门售卖面食,再开一家磨坊,用于磨面和制作面条。
有人来问起,就将石磨的做法卖出去,如此便可完成推广。
而包子馒头的一个核心在于发酵,只要他掌握发酵这一门,便可领先于其他人。
待其他人领悟出了其中方法,他己经赚够了钱,收回了成本。
果然,跟着大良造有肉吃。
待莫垣走后,赵九元又处理了几件政务,天快黑了,才有机会休息。
她刚脱了衣服,准备好好睡一觉,阿珍匆匆跑进屋来,把她薅了起来。
“怎么了?”
“主子,高内侍来了,说是大王有请。”阿珍一面从箱子里给赵九元取朝服,一面说道。
天都快黑了,找我作甚?
赵九元仰天无声长啸,心里默默流泪。
嬴政自己每天批几大箱子公文,还不让她休息,还有天理吗?
赵九元匆匆赶往宫中,这次驾车的不是阿旺,而是比瘠。
对于仆人来说,能给主人驾车,是莫大的荣幸。
比瘠为了尽快获取赵九元的信任,主动承担了驾车的任务,阿旺则坐在一边,暗中监视着他。
“大王,大良造到了。”赵高轻手轻脚走进殿内,躬身道。
“让他进来。”嬴政放下手中的折子,活动了几下脖子。
“诺。”
赵九元踏步进入殿中,拱手行礼道:“拜见大王。”
“赵卿与文信侯聊得可愉快?”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赵九元总感觉嬴政语气中带着别扭,似乎话里有话,搞的好像自己背叛了他一样。
她道:“臣与文信侯并未说什么。”
“是吗?”嬴政狐疑。
“臣不敢欺瞒大王,经此一事,臣便对大秦的将来,领悟更深了。”
“你先坐下,且慢慢说来。”
赵九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