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击,只持续了十分钟。-4·0¨0!t+x_t?.*c~o¢m,
但对于联军来说,这十分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当炮声停歇,幸存下来的人,并没有感到庆幸,反而陷入了更深的恐惧。
因为他们发现了一个比死亡本身,更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我们是先看到爆炸,才听到声音的?”
一个侥幸活下来的书生,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他的脸上,满是黑灰和困惑。
“为什么……那些‘天雷’,落下的时候,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个问题,像瘟疫一样,在溃散的士兵中蔓延开来。
是啊,为什么?
按照常理,无论是打雷,还是投石车抛射巨石,都应该先听到声音,再看到东西落地。
可神农谷的“妖术”,却完全反了过来。
死神,是悄无声息地降临的。
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不会就突然变成一团血肉。
这种“未知”,是压垮他们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指挥所里,李存义听着前线传回的报告,嘴角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看?书*屋-晓¨说_王! ^蕞`芯,蟑/踕\更,芯/哙?
他搂过身边还在瑟瑟发抖的丫丫,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丫丫,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丫丫吓得小脸煞白,摇了摇头。
李存义又看向顾三娘。
俏寡妇同样是一脸茫然。
“因为,炮弹飞行的速度,比声音传播的速度,要快。”
李存义的声音,带着一种知识分子特有的优越感,当然,还有一丝只有他自己才懂的“老色批”的得意。
他伸出手,在顾三娘那挺翘的臀部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这就好比,我打你一下。”
“啪”的一声,清脆响亮。
顾三娘“嘤咛”一声,满脸羞红,又惊又怒地看着他。
“你是先感觉到疼,还是先听到声音?”
李存义坏笑着问道。
“我……我……”
顾三娘羞得说不出话来。
“当然是先感觉到疼!”
李存义自问自答,然后一本正经地解释道:“因为我的手,接触到你屁股的速度,比声音传到你耳朵里的速度,要快得多。′鑫!丸`夲\榊`栈* ,已¨发′布?罪·辛¢章`踕?”
“炮弹也是一个道理。当你们听到炮弹出膛的声音时,炮弹,其实早就己经落地开花了。”
“这,就叫亚音速。不,准确来说,是超音速。”
他用最通俗,也最流氓的方式,解释了一个划时代的物理学原理。
丫丫和顾三娘,似懂非懂。
但她们看着李存义的眼神,却变得更加痴迷了。
这个男人,不仅强大,而且……博学。
他懂的东西,是她们一辈子都无法想象的。
这种神秘感,对于女人来说,是致命的毒药。
……
联军的崩溃,己经演变成了一场雪崩。
士兵们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们互相推搡,互相践踏,只为了能离那片地狱远一点。
他们逃跑的方向,不是后方,而是西面八方。
整个战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混乱的蚁巢。
石敬瑭,这位曾经的枭雄,此刻也狼狈得像一条丧家之犬。
他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拼命地向后方逃窜。
他的中军大帐,是第一轮炮击的重点照顾对象,他能活下来,纯属命大。
“快!快!离开这里!”
他声嘶力竭地吼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然而,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阵低沉而富有压迫感的轰鸣声,从神农谷的方向,传了过来。
那声音,像是地龙翻身,又像是远古巨兽在咆哮。
所有正在逃跑的士兵,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回头望去。
然后,他们看到了此生最难忘,也最让他们绝望的一幕。
只见,神农谷那缓缓打开的城门中,驶出了一排排……钢铁巨兽。
它们通体漆黑,由钢铁铸成,高大威猛,充满了力量感。
它们的下方,是两条不断滚动的、由钢铁组成的“履带”。
它们的“头顶”,是一根长长的、黑洞洞的炮管,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这些钢铁巨兽,排成整齐的阵型,不急不缓地,向着溃散的联军,碾压而来。
它们没有开炮,甚至没有开火。
仅仅是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带来了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那是什么怪物?”
一个士兵,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没有人能回答他。
因为,眼前的景象,己经超出了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认知极限。
如果说,马克沁机枪,是死神的镰刀。
那么,这些钢铁巨兽,就是死神本身。
“完了……”
石敬瑭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最后的反抗意志,在这些钢铁巨兽面前,被碾得粉碎。
“噗通!”
第一个士兵,扔掉了兵器,跪在了地上。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成千上万的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跪了下去。
他们放弃了抵抗,选择了投降。
因为他们知道,在这样的“神威”面前,任何抵抗,都是徒劳的。
一个时代,在坦克的履带下,被画上了一个句号。
一个新的时代,在李存义的笑容中,缓缓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