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之巅,“云顶”私人会所。`微?趣_小+税~ ?无`错?内+容?这里不对外开放,只有真正的权贵被邀请才能进来。
三百六十度的环幕落地窗外,室内,却隔绝了尘世的一切喧嚣,一种用金钱和权势精心豢养出来的、近乎凝滞的奢华静谧。
巨大的环形沙发中央,一个年轻男人慵懒地坐着。他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面容称得上英俊,甚至带点书卷气,可那双微微上挑的眼里,却沉淀着阴鸷和傲慢。深色丝绒休闲西装随意敞开,露出里面价值不菲的羊绒衫,腕间一块低调的百达翡丽星空,在昏黄壁灯下流转着幽微的光。
他便是赵瑞阳。这个名字本身,在某个特定的圈层里,就是一张无需任何头衔加持的通行证,代表着盘根错节、深不可测的“背景”。
水晶烟缸里,一支刚点燃不久的雪茄,只吸了两口,便被他修长却略显苍白的手指随意摁灭。
“乏味。”赵瑞阳薄唇轻启,他目光扫过周围几个屏息凝神、姿态恭敬的跟班,最终落回面前矮几上摊开的几份杂志。
封面上,是同一个年轻人的背影。标题更是刺眼:《点金圣手!李天:从火锅店到资本帝国的400亿神话》、《中国巴菲特?解码李天图谱下的隐秘生态》……
赵瑞阳的指尖,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缓慢,划过杂志封面上“李天”的名字。-咸_鱼+看-书^罔` \耕-歆?罪\哙`指甲修剪得极其圆润干净,动作优雅,却透着一股森然的寒意。
“呵,”他发出一声极轻的嗤笑,打破了会所令人窒息的安静,“点金手?巴菲特?”他微微歪头,像是在欣赏一幅拙劣的涂鸦,“不过是一只…运气好点、跑得快点的…肥羊罢了。”
侍者如同幽灵般无声上前,为一只剔透的醒酒器注入深宝石红的液体。液体撞击杯壁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另一个侍者立刻将醒好的酒液,恭敬地注入赵瑞阳面前那只手工水晶杯。
赵瑞阳没有碰杯。他的目光依旧锁在杂志封面上,仿佛穿透纸张,看到了那背后令人垂涎的庞大帝国。
“火锅店开成了全国龙头,”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身边的心腹听,语调平淡无波,却字字如冰锥,“一杯奶茶卖遍了街头巷尾,捧几个戏子就能日进斗金…哦,对了,还走了狗屎运,押中了两个站在风口上的猪…”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阿里?腾云?不过是时代赏他口饭吃。”
站在赵瑞阳侧后方半步,一个身材精悍、眼神如鹰隼的中年男人微微躬身,他是赵瑞阳的头号心腹,人称“老刀”。·E¨Z\小!税?王! _哽/歆_罪?筷/
老刀的声音低沉而稳定,如同精密的仪器在汇报参数:“公子,初步梳理过了。李天的核心资产几大块:”
“天味居餐饮集团:首营火锅店超1500家,自有供应链极其强悍,年营收和利润不知道(没上市),但经过测算应该超百亿,现金流极其充沛,是真正的‘现金奶牛’。”
“薇语茶颜:奶茶店超3000家,扩张速度恐怖,定位精准,年营收预测50亿左右,利润率高,是年轻消费市场的‘印钞机’。”
“星辰传媒:控股的娱乐公司,艺人、影视、音乐平台、影院一条龙,年营收预测10亿以上,利润可观。”
“天枢资本平台:核心是阿里、腾云的巨额股权,当前市值超400亿人民币。据说还投资其他公司,持有等一批高潜力公司的股份,例如“共享项目”,价值不菲。”
……
老刀每报出一项,赵瑞阳眼底的幽光就亮一分。那不是欣赏,是猛兽看到丰美猎物时,那种纯粹的、带着毁灭欲的占有光芒。
“现金流奶牛…印钞机…造星工厂…”赵瑞阳端起水晶杯,轻轻晃动着里面宝石红的液体,看着挂壁的酒痕,“啧啧,真是…一副好身家。”
他抿了一口酒,醇厚的液体滑过喉间,却未能融化他眼中的寒冰。“可惜啊,根基太浅。一个没根没底的孤儿,靠着几分小聪明和撞大运,就敢把这么大块肥肉挂在身上招摇过市…”
他放下酒杯,杯底与水晶茶几轻轻一碰,发出清脆却冰冷的声响。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老刀和其他几个屏息凝神的跟班。
“肥羊养肥了,自然该宰。”赵瑞阳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他的产业,尤其是那几头‘现金奶牛’,正好补上我们版图里缺的那几块拼图。干干净净,严丝合缝。”
老刀心领神会,接口道:“公子,动他哪块?怎么动?他如今风头正劲,又跟马风、小马哥关系匪浅,首接硬来…动静太大。”
“硬来?”赵瑞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嗤笑一声,“我们是文明人,当然要用文明的方式。”
他重新靠回沙发,姿态慵懒,眼神却锐利如手术刀,“他那点根基,经得起查吗?餐饮的供应链、消防、税务…奶茶的添加剂、卫生标准…明星公司的阴阳合同、税务洼地…还有他那资本运作,干干净净?经得起放大镜看吗?”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发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如同敲在人心上。
“找个切入点。他不是有个什么‘薇语茶颜’,扩张得最快吗?就从它开始。”赵瑞阳的语调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却更令人毛骨悚然,“找几个‘喝出问题’的消费者,找几个‘良心发现’的前员工,媒体嘛…最喜欢这种‘新贵黑幕’的故事了。”
“同时,”他看向老刀,“让你下面那几个‘白手套’公司动起来。接触他那些…核心、或者心里有点小想法的股东、高管。杠杆收购?债务陷阱?财务窟窿?方法多的是。让他后院先‘热闹’起来。”
“至于他身边那几个女人…”赵瑞阳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阴冷,“是人就有弱点,有欲望,有恐惧。找到它。”
赵瑞阳最后将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黑暗与璀璨交织的夜景,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森冷而贪婪的轮廓。
“我要的,不是打垮他。”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重如千钧,“是要他…心甘情愿地,把他打下的这片江山,连同那几个女人,一起…‘送’到我手里。这样,才有趣,才体面。”
他举起杯,对着玻璃幕墙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以及倒影之外那片属于李天的、灯火辉煌的产业版图,轻轻一碰。
“敬我们的…新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