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恰有几个中举的学子在高谈阔论,问起可有人知道本场解元是何方神圣。_兰\兰_雯_血` ¢免·废¨粤^犊\
“五经魁中四个都是有名号的才子,春秋魁却不曾听人说起。”
“福宁城文风鼎盛,才子众多,怎的考官大人点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做解元?”
“兄台有所不知,我在客栈曾耳闻解元名姓,听说是拜了清泉居士顾仪为师。”
“原来如此,顾先生乃当今名士,才华横溢,想来解元公也是一时俊杰。”
“听说年龄未及弱冠,也不知是怎样风流人物!”
“我等也是解元公的同年,何不请人介绍结交?”
“贤弟说的是,今天来看榜的少年人不多,不知解元在不在其中。”
顾玉成:“……”
眼看有目光往自己这边扫过来,顾玉成急忙举袖遮脸,迈开两条长腿迅速走掉。
他身上都挤成这样了,不用看也知道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脏兮兮的,哪里敢以这副尊容见人?
还是赶紧回家为上,说不得很快就有小吏送举人衣冠了!
新出炉的解元公悄悄溜走时,与他同姓的顾镛正在路边茶摊畅快饮茶。·秒_彰¢踕.小^税_蛧` `已.发^布¢罪′薪.漳*劫¢
“承贤弟吉言,这次终于取中了!”顾镛对同乡道,“若不嫌弃,我便将这次的文章都默出来送予你们。”
每次乡试之后,就有举人跟书店合作,印自己的科场文章来卖,也是收入的一大来源。顾镛这么说,就是要免费送文章给落第的同乡了。
两个同乡大喜,再三感谢顾镛,其中一个看看天色,道:“我们何不回客栈去?顾兄今次中举,正可置桌席面庆贺。”
另一个道:“说来惭愧,今天摸黑看榜,见了头名姓顾就被挤到后头。我心里着急,就跟人说自己是解元同乡,想寻个方便,结果报了籍贯被人骂成假冒的。幸好顾兄也中了,不然真不知怎么收场!”
“哈哈哈!贤弟太看得起为兄了!”顾镛大笑,随口念道,“本家同在桂榜上,解元与我遥相望。他年共赴琼林宴,再道金玉喜结缘。”
他也是摸黑来的,还从人堆里拉出了自己同乡,当然知道解元名姓。¢看\书^屋?暁.说′王? ·追~醉¨新+璋^踕,顾玉成名中带“玉”,他的名字中带“金”,虽然乡试名次差距大,但如果明年春闱两人都中进士,也是金玉喜相逢的一段佳话了。
这四句占得甚妙,两个同乡纷纷夸赞。顾镛与人谈笑片刻,便拒了回客栈的邀请,挥别同乡后独自一人往酒楼走去。
三个人同时赴考,只他一人中了举,到底不好在同乡面前喜形于色。
顾镛边走边想着要多赋诗几首供人传唱,还没走出多远,就被几个人团团围住,其中两个手里还拿着红绸缎往他身上捆。
顾镛大惊,一边喊着“有辱斯文”一边使劲儿挣脱,奈何双拳不敌四手,何况他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几息功夫就被捆成个红粽子,只有两条腿露在外面。
“举人老爷莫惊慌,这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好姻缘!”一个略清秀些的小厮安抚道,“我家小姐年方二八,花容月貌,中秋灯会上一见倾心,仰慕老爷学问,想请您做个东床快婿呐!”
原来是赶上榜下捉婿了……顾镛将一颗乱跳的心悄悄放好,迟疑道:“此话当真?”
他八月初到的福宁城,确实逛了逛灯会,还偶遇着几位大家闺秀,莫非有一个看中了他?
那小厮能在仆婢众多的朱家混成心腹,最不缺的就是眼力界儿,一看顾镛脸色,肯定确有其事,当即心头一喜。
对上了!
年轻举子,五官端正,去过灯会,遇见小姐,可不就是眼前这位?
而且家中贫寒,中举了只能在茶摊喝茶,更是错不了!
“这还有假?骗谁也不敢骗到举人老爷头上啊。” 那小厮嘴皮子极是利索,喜气洋洋地道,“您就瞧好吧,咱们朱家不是那不讲理的人家,这万一不成,您就是去给大少爷谈诗论文的,也是府里贵客!”
顾镛闻言,心头暗自喜悦。想不到他二十又五,还能遇到这般知己,恰逢前头妻子病亡已有两年,若真成就一对眷侣,比什么金玉相逢更是佳话啊!
凭这几个小厮,朱家就得是个豪富人家,这种人家的小姐,纵使相貌差些也无妨……
这么一想,顾镛也不消极抵抗了,由着几人将自己扛起来,一路往朱家而去。
倒不是朱家仆婢眼拙,而是顾玉成真的太宅了,除非黄绿二人到场,否则根本没有被认出来的机会。
他成日里闭门苦读,家中只有王婉贞偶尔去采买。本就人生地不熟的,王婉贞又沉默寡言,以至于朱家仆婢打听了两天只知道这家人姓顾,有个赶考的学子,其余诸事一概不知。
现在有个大致相符的顾镛出现,可不就被当做正主捉了去?
顾玉成不知自己阴差阳错地与一桩婚事擦肩而过,他遮着脸疾走到家,对王婉贞和顾玉荣宣布了中举的好消息。
“我就知道阿成一定能考中!”王婉贞开心得热泪盈眶,当即要烧香拜佛,又拿干净衣服给顾玉成,还要准备饭食和给报喜人的赏钱,忙得团团转。
顾玉荣也为哥哥感到开心,但她放心不下美味的炸鸡炸鱼炸丸子,忍不住道:“哥哥,你是不是最喜欢炸货店呀?”
“是呀。”顾玉成哈哈大笑,将顾玉荣抱起来转了两圈,“将来安定下来了,咱们就去盘一个炸货店,阿荣来做东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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