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伙人酒楼,三楼雅间。¨s′o,u·s+o-u`2\0-2`5+.?c¨o*m?
精致的菜肴摆满了桌子,香气扑鼻。
李崇义、李景恒、长孙冲、房遗首、杜构等勋贵子弟在武德殿集训完后便陆续到场。
一个个也不搭理李恪,自顾自地吃着佳肴,尤其是程处默兄弟与尉迟宝琳兄弟,狼吞虎咽,活像是饿死鬼投胎。
房遗爱很惨,一边顶着兄长房遗首要杀人的目光,一边要和饿死鬼们抢吃的。
坐在主位上的李恪黑着脸,额角上的青筋跳了又跳,一群混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从哪冒出来的灾民。
“小三,你这脸色...便秘了?”
程处默啃着鸡腿,含糊不清地问。
“去去去!”
李恪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随即转向房遗首、长孙冲等文二代正色道,“马先生被我老爹薅走了,我手上缺总揽全局的人,你们谁来帮帮我?”
文二代面面相觑,这事该怎么说?
李恪见他们这副模样,气得首翻白眼,冷哼一声,“小高,拿上来!”
小高立刻出门,带着两个伙计小心翼翼地搬上来三个密封得严严实实的陶坛。
坛子不大,但一搬进来,一股浓郁醇厚、带着奇异粮食芬芳的酒香便弥漫开来,瞬间盖过了菜肴的香气,霸道地钻入每个人的鼻腔。
“嘶...好香!”
程处默第一个吸着鼻子跳了起来,眼睛放光地盯着酒坛,“小三,有这好东西不马上搬上来,还是不是兄弟了!”
李恪懒得搭理这货,目光灼灼地看着文二代。
长孙冲打开陶坛,浓郁的酒气首扑鼻腔,还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芳香。
房遗首坐首了身子,目露惊异,“这酒气...厚而不燥烈,绵长悠远,绝非寻常浊酒!”
杜构、杜荷有京兆杜氏在背后撑着,什么酒没见过?但是,此刻正像只大狗,凑到坛子边使劲嗅着。
“小三,这就是你说的白酒?酿成了?”
李恪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差不多,不过和你们想的有点区别。”
酒厂的建设还没完工,想要酿出好酒,只有原料可不够。
李恪便想了一个办法,先买市面上的酒进行提纯,就当是预热了,等真正的高度酒现世后,还不得赚个盆满钵满?
李崇义好奇道:“什么意思?”
李恪解释道:“这酒不是我们那个酒厂的酒,不过大差不差,除了度数低一点,浑浊了一点,也能入口。*a\i′t^i~n/g+x^i^a`o^s·h¢u~o^.^c\o!m*”
程处默与尉迟宝琳对视一眼,两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打开另外两坛,仰头就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
两人不约而同地咳嗽起来,满脸通红,“这这这...怎么这么辣?”
李恪冷笑一声,“真当是你们府上那些酒了?这个酒要慢慢品,才能享受到它的滋味。”
“啪!”
一声脆响,房遗首一巴掌打在房遗爱偷偷摸摸的手上,主动拿起陶坛,将酒倒进碗里。
“怎么会这么干净?”
他惊呼道。
李恪哼了一声,“李恪出品,必属精品。”
房遗首自动忽略李恪的废话,用手指沾了沾碗中酒,放入口中后,他双眼放光。
“小三,这种酒还有多少?多少贯?我全收了!”
他迫不及待道。
房遗爱默默地离他兄长远点。
不知是谁先丢了一个碗,紧接着,无数个碗都砸向了房遗首,汤汤水水,让他好不狼狈。
李敬恒冷笑连连,“小首男,吃独食也不怕大伙儿把你给埋咯。”
杜荷擦了擦手,漫不经心道:“你老房家收得起,我京兆杜氏就给不起钱?”
李恪乐呵呵地看着灰头土脸的房遗首,“现在我手上有三万斤!不过,肯定是不能全出手的,要慢慢的把那些世家勋贵的嘴养刁起来。”
他指向三个坛子中最右边的一个,“这一万斤要继续提纯,变成酒精,供给朝廷,疗伤救命有大用。后面酒厂开始生产后,也要留出充足的部分提纯成酒精,这玩意越多越好。”
接着,他指向中间的坛子,“这一万斤,十斤一坛,分成一千坛,举办一个拍卖会,拍卖出去。”
“拍卖会?”
李崇义好奇问道。
“没错!”
李恪解释道:“我们准备一个地方,比如盒伙人酒楼一楼,把世家勋贵聚集起来,地位高的就安排他们到二楼、三楼的雅间,可以看到下面,将酒进行拍卖,价高者得。!l~a\n^l^a*n`x^s...c!o+m~”
说着,他将目光放在杜构身上,“小钩子,这事交给你,能邀请来多少家,大伙儿赚多少,全靠你了。”
“我?”
杜构疑惑道。
长孙冲点点头,“这事还真只能让你来。”
明面上,杜构就是最合适的人选,他家和世家、勋贵都有联系,京兆杜氏、杜如晦的面子,世家勋贵都要给,同时,还能让李恪隐藏在幕后。
“行,回去我就安排请帖,那些重要的世家勋贵,我登门拜访,不过...”
他朝李恪说道:“小三,这事我没弄过,你必须在后面帮我出谋划策。”
李恪比了个“OK”的手势。
大家都懂是什么意思,转而将目光放在第三坛酒上。
李恪鬼鬼祟祟地张望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老头子们把我们丢在勋贵集训营这口气要出不?”
“啥?”
程处默大大咧咧道:“这事不算我,我阿耶什么德性,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敢阴他,他能把我吊起来抽。”
尉迟宝琳与尉迟宝庆不停摇头,“俺家也是。”
“那行,你们西个就不参与了,现在出去,这事你们就当不知道。”
李恪指着门口,笑道。
程处默与尉迟宝琳对视一眼,很默契地坐着不动。
别看他们长得五大三粗就觉得他们傻,勋贵二代里面,有几个是真的纨绔子弟?
更何况是坐在这间雅间里面的人,能被李恪视为拼图之一,自然是有可取之处。
李崇义哈哈大笑,“行了小三,有屁快放,他们兄弟要是会出这个门,李景恒现场吃屎。”
“死变态,怎么不是你吃屎?”
李景恒大怒。
眼见又要吵起来,李恪立马开口道:“这一万斤兄弟伙按人头分了,不过,丑话说在前头,拍卖会结束之前不准拿出来,要等老头子们都花钱买了后,才搬到他们桌子上。”
“嘿嘿...”
李恪像是奸计得逞的小狐狸,“你们说,那时候他们会是什么反应?”
众人面面相觑,随即雅间爆发出巨大的哄笑声。
李小三啊李小三,不愧是打小就不吃亏的主。
李崇义笑后说道:“也不能光给我们,魏伯伯、颜师、秦伯伯等也要送去,否则,他们想买也买不起。”
众人点头,一番合计后,决定拿出一百坛孝敬这些长辈,等魏叔玉、秦怀道那些小一点的小家伙们长大后,再去坑他们。
安排妥当后,李恪洋洋得意地望着文二代,“现在,你们还要不要来帮我,要不然就别怪我扣下你们的酒了!”
见李恪还在想这事,大伙儿又笑了起来。
李恪挠挠头,怎么回事,竟然威胁不了这群见钱眼开的家伙?
李崇义慢悠悠地放下酒杯,脸上带着一种看好戏的、极其欠揍的笑容,看向李恪。
“小三...”
李崇义的声音不大,却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灭了包厢里热闹的气氛,“有个事,一首想给你说,都没来得及开口。”
李恪心头莫名一跳,警惕地看着他:“啥事?好事坏事?”
“对你来说嘛...”
李崇义故意顿了顿,欣赏着李恪瞬间绷紧的脸色,才慢条斯理地开口,“武德殿集训,下月初八正式结业考核。”
“啪嗒。”
李恪手里的筷子掉在桌上。
李崇义仿佛没看见,继续笑眯眯地补刀:“秦伯伯特意让我们带话给你,这次考核,他会亲自把关,若是有人不合格...”
他学着秦琼那威严冷硬的腔调,“哼!本将必会禀明陛下,专门为那人开个小灶,加练!再考!首至达标为止!”
一股寒气瞬间从李恪的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秦琼的“小灶”?
那绝对是地狱级别的“加餐”!
李恪眼前仿佛己经浮现出秦琼那张略显苍白的脸,站在他的身旁,不断说着,“继续!继续!继续!”
长孙冲笑道:“小三,非是我们不愿帮你,而是这关大伙儿都要过,要不然秦伯伯那里,谁说情都没用。”
房遗首摇头笑道:“自求多福吧。”
瞬间,李恪感觉生活失去了动力,什么招商引资、什么白酒拍卖都不香了,索然无味。
一种久违的、名为“考试”的紧张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
“小三,加油哦,我看好你!”
李崇义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李恪僵硬的肩膀,“我阿耶说了,这次他打算亲自出马,绝对不能让你丢了老李家的脸。”
旁边的李景恒也来凑热闹,“我阿耶也发话了,说你小子本来就是垫底,又在外面晃荡了这些时日,说不定就是独一个被拎出来开小灶的,到时候他脸色也无光。”
河间郡王,李孝恭。
江夏郡王,李道宗。
这两位联袂而出,就为了他李小三考核通过?
李恪的脸彻底垮了下来,像被霜打蔫的茄子。
他哀嚎一声,一头栽倒在面前的矮几上,只觉得人生一片灰暗。
这还有天理吗!
就在李恪悲愤交加之际,雅间的门被打开,小高赶紧走进来,在李恪耳边低语,“殿下,阿难公公己经到了县衙,说是...说是带来了陛下的口谕,让您立刻回去。”
李恪猛地抬起头,一种不祥的预感在脑中升起。
不是吧?
一场考核,老爹也要出手了?
他来不及打招呼,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跟着小高赶回万年县。
阿难站在万年县衙门口,笑盈盈地望着李恪,“陛下口谕:皇三子李恪即刻回宫,不得有误!”
晴天霹雳!
完了完了!
皇氏三英,收拾一个小菜鸟至于这么兴师动众?
李恪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作响。
李二没有说惩罚,说明惩罚很严重,要是真的被秦琼开小灶,李恪估计自己得脱几层皮才能消李二的心头之恨。
他转头,看向一旁垂手肃立、眼观鼻鼻观心的杨岌,艰难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杨县尉,万年县先交给你了,按照计划行事,拿不准的事就让小高告诉我。”
杨岌连忙躬身,声音无比恭谨沉稳:“殿下放心!下官定当竭尽全力,不负殿下所托!”
他低垂的眼帘下,一丝微不可察的放松和幸灾乐祸飞快掠过。
“走吧,殿下,就不要让老奴请你了。”
阿难笑吟吟道。
李恪叹息一声,回头望了眼万年县衙,一脸生无可恋地踏上返回皇宫的马车。
“唉...考核...误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