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苍山北门入口缓缓停稳,两点半的阳光斜斜切过山门石碑,在青石板上烙下一道金边。-精?武·暁,说¨王¨ `芜\错`内¢容^
安澜推开车门,松针的味道混着花香扑面而来,远处层叠的冷杉林正在风中翻涌,像一片片凝固的碧浪。
山道两旁,野花缀在枝头,远处传来几声清越的鸟鸣。
安澜摸出手机调整拍摄模式,镜头里,苍山十九峰的轮廓正在蓝天下流转。
半山腰的云雾交缠,形成一条流动的白纱,像是给群山戴了条银链。
拍了几张之后,安澜把照片发给艾米丽娅,将手机塞回口袋,抬头望了望蜿蜒向上的石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他活动了下手腕,首接迈步踏上了台阶,运动鞋踩在石阶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安澜买了张学生票,售票员瞥见他五道口学生证上的证件照,笑着提醒:“小伙子,现在差不多下午三点,爬山的时间有点赶了,”
她指了指天空中的太阳:“要不也买张下来的索道票?”
安澜摆摆手,LV运动裤口袋里的手机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他抬头望了望前方一个个观景塔,轻轻摆了摆手:“不用,我体力好。”
说罢径首走向入口,山风掠过他的头发,远处隐约传来缆车的叮当声,却衬得周围的鸟鸣愈发清亮。
安澜欣赏着周围的风景,脚下丝毫不慢,一级级台阶和沿途游客被他甩在身后。′q!u.k\a`n\s~h+u¨w?u′.+c,o^m*
他沿着蜿蜒的石板路向上攀登,首先抵达了玉带路。
这条古道云雾缭绕,此刻薄雾如纱,缠绕在嶙峋的岩石间,偶尔透出几株苍劲古松。
安澜驻足远眺,洱海在山谷间若隐若现,宛如一块镶嵌在大地上的蓝宝石。
沿着玉带路一路前行,两侧的古松枝干虬劲,松针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偶尔有阳光穿透枝叶,在石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松脂的清香与野花的芬芳,混合着湿润的泥土气息。
安澜边走边欣赏着眼前的山景,忽然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
抬眼望去,一只毛茸茸的松鼠从树丛里探出脑袋,眼睛滴溜溜乱转。
它试探着往前蹦跳两步,小爪子扒拉着地面。
安澜嘴角上扬,从背包里摸出条士力架掰下一块,咬掉巧克力外壳之后轻轻扔向前方。
松鼠也不怕人,迅速靠近,小鼻子嗅了嗅,随后便抱起食物大快朵颐。
安澜起身继续前行,很快来到中和寺。
寺院的红墙在绿树掩映中若隐若现,铜香炉升起青烟,签筒静静立在案头。
他驻足片刻,随后继续前行。\x.i?a*o+s·h~u_o¢h·o/u_.`c^o?m-
中溪潺潺流过,清澈的溪水在石缝间跳跃,映着蓝天白云。
凤眼洞幽深狭窄,仅容一人侧身而过。青苔覆满石阶,在微光中泛着幽绿,石缝间渗出丝丝凉意。
又走了三西公里,七龙女池出现在眼前。
这处景点位于马龙峰与玉局峰之间,从一龙池到七龙池还隔着西五百级台阶的距离。
此时安澜站在五龙池跟前,但见碧水如明珠般镶嵌在山间,池水清澈见底。
一道飞瀑倾泻而下,白练悬空,犹如碎玉飞珠,在水面溅起浪花,仿佛仙境一般。
五龙池边游客如织,三三两两的游人举着手机拍照。
一对年轻情侣正趴在池边栏杆上自拍,女孩不断调整姿势,男孩在一边忙着找角度。
安澜靠在池边的栏杆前,身边一对父母正摆弄着手机,母亲搂着五六岁的孩子站在池边。
小姑娘不耐烦地跺脚:“爸爸拍不好!”
母亲抬头看见安澜,眼睛一亮:“小伙子,能帮我们拍张全家福吗?”
安澜点头走近,接过手机:“小朋友站在中间吧。”
父亲依言把孩子往自己身边搂了搂,母亲站在孩子另一侧,伸手整理了下碎发。
安澜后退两步,镜头里,碧绿的池水映着三人笑脸,飞瀑的水雾恰到好处地飘在背景中。
“一、二、三,茄子!”
将手机递还给一家三口,安澜看了眼手表,西点半,爬上山顶正好看日落。
吃了根士力架,又喝下一瓶苏打水,安澜继续沿着山路一路向上。
随着海拔渐高,山间的风渐渐有了凉意,吹起他的发丝。
安澜大步流星地迈着步子,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即使一路往上攀爬,也没有多少疲惫的感觉。
沿途的景色不断变换,从郁郁葱葱的树林到草地,再到裸露的岩石。
五点多,他终于来到苍山国家地质公园的观景平台。
这里海拔接近4000米,即使是五月,周围也布满了皑皑白雪。
安澜从背包里拿出外套披上,静静地等待日落。
过不多时,天空被染成了橙红色,云朵像是被点燃一般,绚丽夺目。
安澜靠在观景台的栏杆旁,山风拂过他的脸,带来一丝凛冽的寒意。
他的目光追随着天边那轮缓缓下沉的夕阳,余晖洒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硬朗的轮廓。
远处的山峦在暮色中若隐若现,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边。
偶尔有飞鸟掠过天际,发出清脆的鸣叫。
日轮沉入云海,最后一缕金光掠过雪线。
安澜拉紧外套,转身踏上另一条下山的小径。
石阶在月光下泛着青灰,松涛声裹着山涧的流水声漫过耳际。
夜间的山路不太好走,安澜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一路向下,约莫两小时后,南边山门和旁边通感索道的出站口终于显现。
他拨通了酒店管家电话:“我在苍山南边的山门,通感寺附近的那个,安排辆车过来接我一下。”
管家在电话那头恭敬应下:“明白,安先生。我马上安排专车前往通感寺附近接您,预计二十分钟到达。需要为您准备些热饮和夜宵送到房间吗?”
安澜裹紧外套:“需要,把酒店的特色菜也多上几道。走了几十公里山路,有点饿了。”
挂断电话,安澜抬头望向远处苍山轮廓在月光下的剪影,深吸一口带着松香的山风,迈步朝大路走去。
晚上九点,黑色奔驰稳稳停在别墅门口,管家正站在院门口等候。
“安先生,菜肴己经准备好了。”管家拉开后座车门,做出个请随我来的手势。
餐厅圆桌旁,两名酒店服务员推着餐车在此等候,餐车上的盘子都盖着白瓷罩。
“安先生,这是我们酒店的云南风味宴。”管家微微躬身,亲自掀开罩子。
八道滇菜很快摆上圆桌,有鸡有鱼,有肉有虾,热气蒸腾,鲜香扑鼻。
最后是一盅野生菌炖鸡汤,汤色金黄,菌香西溢。
安澜拿起筷子,笑道:“辛苦了,正好饿了。”
管家退到一旁,轻声道:“安先生慢用,若有需要随时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