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至今的历史上,一个男人,最不能忍的两件事就是:杀父之仇与夺妻之恨。?8\8`d,u^s_h*u+w+a`n\g~._c,o.m!夺妻之恨也许能忍,但是杀妻之仇那就是不共戴天了!
从派出所回来,战智湛只在办公室里睡了三四个小时。他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去工程大学门前的小饭店吃了三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就溜达到他常去的小树林中练功。
战智湛迎着初升的旭日刚收住功势,丹田热流随呼吸翻涌,兜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一看是奉天号段,他嘴角就扬起来了。按下接听键,果然传来那个熟悉的大嗓门:“喂!老战!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没猫你那小树林里练你那套‘龟息大法’?”
北部军区情报部部长邹玉斌大校的声音带着晨起的爽利,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他那张笑呵呵的脸。战智湛抹了把额头的汗,笑骂道:“滚蛋!少埋汰人。你个‘邹大炮’大清早扰人清修,准没憋好屁。说吧,啥指示?”
“指示个锤子!”邹玉斌那头传来他混着东北大碴子味的标志性大笑:“跟你个正军职大佬摆谱?我老邹还想多活两年呢!是这么档子事儿,我这儿有个不太安分的‘客人’,搭今早t261奔你那埠头去了,7:28准点到,我两个生瓜蛋子缀着呢。可那‘客人’滑溜,我心里头不托底。老战,帮兄弟个忙,派俩稳当人接个梢?别让这王八犊子在你地头上溜了就成!”
战智湛抬腕扫了眼表,时间确实卡得紧,心里暗骂了一句:“邹玉斌这老小子临门一脚才通气儿!”可他嘴上却依旧带笑:“哇尻!跟老子还整这套虚头巴脑的?一家人说两家话!成,俺让轩柯施那头等着。你手下那俩棒槌,下车前直接拨他号,号码你不是门儿清吗?还有啥啰嗦的,赶紧放!”
“痛快!就知道找你老战错不了!”邹玉斌乐得不行,“没了没了!诶,说正经的,啥时候有空滚来奉天?老子请你看‘刘老根大舞台’,包你乐得找不着北!哈哈……”
邹玉斌那爽朗的笑声震得战智湛耳朵嗡嗡响。!比/奇-中¢文¨王· ?最-鑫¢章/结?更~新~筷_
战智湛给轩柯施挂完电话,交代完邹玉斌说的帮助北部军区情报部接待好客人的事情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战智湛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面一个多小时,拟定了一个《剿匪计划》的梗概。正在完善细节的时候,胡明的电话打了进来:“八叔,我是四儿呀。”
“哦……是小明呀!这么早有什么事儿吗?”战智湛嘴里寒暄着,心里却想起了曲波曲叔叔所著《林海雪原》中的一句土匪黑话:想什么来什么,孩子想吃奶他妈就来了!
胡明吭哧瘪肚的说道:“八叔,洪英豪的事儿我拖了这些日子,实在是拖不下去了!”
胡明哭丧着脸说完蒋云鹏的为难,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战智湛没有立刻接话,他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极品铁观音,凑到嘴边,却没有喝。氤氲的热气早已散尽,冰冷的杯壁贴着他的唇,带来一丝清醒的刺激。
“小明,这种事儿你怎么不找你蒋叔?”他刚才问出这句话,与其说是疑惑,不如说是在争取思考的时间。洪英豪这个名字背后牵扯的,远不止一个地头蛇那么简单。
胡明的回答印证了战智湛的担忧:“他根儿太硬,省里市里的关系杠杠的!劳模、****,前门进后门出!”
这些词像冰冷的石子,一颗颗投入战智湛的心湖,激起层层警惕的涟漪。
洪英豪的保护伞!战智湛心中冷笑。这伞有多大?多厚?牵扯到哪些层面?上午在信息中心看到的那份触目惊心的十九人受贿名单,尤其是“黑一道”赫易焘的名字,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脑海。赫易焘是省厅厅长,位高权重,洪英豪的保护伞里,会不会就有他?或者名单上其他那些盘踞在省市要害部门的人物?
胡明最后那句“在埠头这个地方,要想把洪英豪抓进笆篱子,只有八叔您能做到”。*天*禧¢晓!税.网^ _已·发¢布+罪^歆+漳′结/与其说是奉承,不如说是一记警钟。这话背后是巨大的压力和风险。意味着他战智湛一旦动手,将要直接面对洪英豪背后那张可能盘根错节、深不见底的保护网。蒋云鹏的“为难”绝非托词,那是深知其中水有多深、雷有多险的无奈。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这八个字在战智湛胸腔里燃烧,灼热得几乎要破膛而出。王山的落网是线索,洪英豪就是这线索指向的仇敌之一!机会就在眼前,借胡明之手,以扫黑之名,行复仇之实,还能除掉这个毒瘤,一箭双雕!
然而,冲动是魔鬼。他是bls的主任,肩上扛着更重的担子。泄密大案刚刚拉开序幕,“腊肠”和“郗繁”这条线牵涉到五百份国家机密和更敏感的人员名单,这才是当前压倒一切的重中之重。“老头子”刚刚强调“防患于未然”、“不能再出任何问题”。在这个节骨眼上,大张旗鼓地去动洪英豪这样背景复杂、牵一发动全身的人物,会不会打草惊蛇?会不会引来保护伞的疯狂反扑,干扰甚至破坏对泄密案的深挖?万一洪英豪的保护伞和间谍案的保护伞有重叠,那引发的连锁反应,后果不堪设想。
《剿匪计划》的蓝图在他脑中飞速展开,每一个环节、每一个可能的变数都在重新审视。这个计划本就是他深思熟虑的产物,目标直指洪英豪及其核心势力。利用胡明做内应,以雷霆手段直捣黄龙,快进快出,将影响范围尽量控制在黑道火并的层面,这或许是风险相对可控的方案。关键在于“快”和“准”,必须在保护伞反应过来之前,造成既成事实!
风险依然巨大,如同在悬崖边起舞。这也是将洪英豪这条毒蛇连根拔起、为梅瑛报仇雪恨的最佳时机!错过胡明主动递过来的这把刀,下次机会不知要等到何时。而且,铲除洪英豪,某种程度上也是为埠头除害,为蒋云鹏解围,或许能成为撬动那保护伞的一道缝隙?
利弊在脑海中激烈交锋,如同两股汹涌的暗流。最终,对复仇的渴望、对计划的信心以及对“快准狠”执行力的把握,压倒了那一丝对保护伞未知力量的忌惮。风险,值得一冒!但每一步,都必须如履薄冰。
战智湛放下冰冷的茶杯,杯底与玻璃桌面发出一声轻响,打破了沉寂。目光重新聚焦在胡明那张写满期待和恐惧的脸上,战智湛脸上浮现出一种混合着决绝和深沉算计的神情。
“唉……”战智湛长长地、仿佛承载了千斤重担般叹了口气,这叹息既是对胡明处境的“同情”,也是对即将踏入险境的无奈:“中吧!小明,你叫俺八叔,咱们也算是缘分一场。你的事儿既然你蒋叔管不了……”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俺就兜过来!”
战智湛身体微微前倾,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胡明:“洪英豪这个瘪犊子不是要灭了你吗?”战智湛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容置疑的力量:“俺先灭了他!这么着吧,你不是在江北吗?俺这就过去,咱们爷儿俩当面商量一下这件事怎么处理稳妥。”
胡明大喜若狂,连声道谢之余说道:“八叔,大侄子的这点破事儿还得麻烦您老人家跑来跑去的。啥也别说了,以后我小明要是不把命交给八叔,我就不是人揍儿的!”
战智湛“嘿嘿”一笑说道:“小明,在八叔面前你什么时候学得虚头巴脑起来了?小明当着八叔的面这么忽悠八叔,不是骂八叔不义气吗?呵呵……等着,八叔马上就过去!”
来到了江北阳朔休闲度假村,胡明早已经恭候在门前。在胡明的办公室落座之后,战智湛开门见山地问道:“小明,你管咋的也算个人物,那个什么洪英豪到底为了啥要灭了你呀?”
胡明为战智湛斟上极品铁观音后说道:“大侄子的传媒公司里有一个叫蔡瑶的模特……”
“菜肴?呵呵……再来一瓶‘特供’,咱爷儿俩就可以小酌了。”战智湛笑了笑说道。
“就是!就是!”胡明尴尬的笑了笑,说道:“洪英豪那个犊子也不知道打哪儿见到了蔡瑶,非要蔡瑶陪他不可。他的占有欲极强,想要的女孩儿没有整不到手的。他不知道从哪儿整来了蔡瑶的裸照,他明确和我说他就要这个蔡瑶了,蔡瑶以后不能参加公开的社会活动,不能离开他。要是我不干,洪英豪就把我灭了,连尸首都找不到。要是蔡瑶不干,洪英豪就把蔡瑶的裸照整得满世界都是,让全世界的人都瞅一瞅蔡瑶扒光了衣服的德行。”
战智湛鄙夷的笑了笑说道:“嘿嘿……洪英豪这个瘪犊子怎么成了狗仔队队长了!”
胡明递给战智湛一颗软包中华,打着手里的zippo打火机,为战智湛点燃烟后说道:“八叔,您说得对极了!洪英豪为人小肚鸡肠,没品极了,压根就不如一条狗呀。”
战智湛吸了一口软包中华烟,有点奇怪的问道:“小明,这种事儿你怎么不找你蒋叔?”
胡明急忙“喯儿”的一声关上zippo打火机,哭丧着脸说道:“八叔,别提了!这种事儿我能不找蒋叔吗?可蒋叔说这事儿他不是不想管,可是很为难,让我放一放。唉……”
战智湛有些不相信地说道:“啊?难道这个洪英豪和你蒋叔的关系比你还硬?”
胡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洪英豪的根儿太硬,蒋叔怕惹麻烦。八叔您是不知道呀,这个洪英豪在省里、市里的关系那是杠杠的,还是什么劳模、****。蒋叔说,他不是不知道洪英豪的罪不容诛。可是,证据始终不足。蒋叔抓了几次洪英豪,前门进来,后门不得不又放出去了。讲述说,在埠头这个地方,要想把洪英豪抓进笆篱子,只有八叔您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