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恳切。*兰,兰¢文?学¢ ′更_新?最+快·
像是在恳切地希望我不要追问,不要打破安全的边界,给他继续妄想、继续沉没的可能。
这间餐厅的灯光是暖色的,很明亮,没有遮挡,没有阴影,我再一次看进他灰色的眼睛,在对视的时刻即产生了一种清晰地感觉——追问和打碎都是残忍的事情。
于是我再一次选择了纵容,纵容房间里的大象,甚至帮他找借口,说:“好吧,礼物就当做你工作之外还照顾我心情的酬劳了。不过你也知道,礼物不是很贵重,你要是想要贵一点的,我也可以补给你。”
“你真慷慨。”他又夸我,“不过这个就够了,我很喜欢。”
我不明白他喜欢什么,一件毫无使用价值的玩具摆件,甚至还是他买来、他包装的,我只花了半个小时拼装。
不过我能看出,他是真诚地夸我,也是真的喜欢。
所以我仍然只能说:“喜欢就好。”
侍应生在这时开始上菜,话题暂时中止,我很善良地把眼镜还给了陈谨忱,希望他吃饭的时候不受到影响。·2*8′看?书¨网^ -无.错!内′容.
我必须承认,这家店的菜品确实很符合我的口味,装潢灯光也是,都让我觉得很舒适。
细细密密的小雪珠开始清脆的敲打窗玻璃,然后世界安静下来,飘飘摇摇的雪花和北风拂过,落下,猛烈的暴风雪隔着玻璃看,并不可怕。
室内像是极地里的冰屋,温暖,安全,私密。
餐厅里的小提琴手开始演奏《l’inverno》的第二乐章,侍应生送上餐后酒,对时间的感知似乎有些太过迅速,比我感知到的更快的,晚餐时间就结束了。
我看着窗外,马路上积起了一层积雪,少有车辆开过,显然已经不是适合行车的时候。
“是想要休息了吗?”陈谨忱看见我的动作,问我。
“你打算让我在哪里休息?”我反问。
他告诉我:“餐厅的楼上就有房间,能达到你的居住要求,我定了两间。`我,的?书.城¢ .首?发′”
我环视了一圈,问他:“你什么时候定的?这家餐厅的位置和房间不像是临时能订到的。”
“出发之前。”陈谨忱向我坦白,“商定行程的时候。”
“今天晚上你的行程是空出来的,我想……如果你没有很想去的地方,就可以来这里。”
他顿* 了顿,说:“见到晏先生的时候,本来打算取消的。”
“还好没取消。”
“你怎么还订房间。”我指出我的困惑之处,“还订两间。”
陈谨忱:“难道你愿意和我住一间?”
我托着下巴,因为他谨慎又恪守边界的行为而变得不太善良,忍不住又逗他说:“你肯定能找到理由和我住一间。”
“因为暴雪来的突然,只剩下一间房了。”
“你对我说你睡沙发,我肯定会同意。说不定还会因为觉得沙发太小,同意分你一半的位置。”
“你肯定想到了吧,聪明的陈助理?”
陈谨忱很无奈地摇摇头:“我不想骗你。”
我不确定我这样做是否是对的,但是在这一刻,我有这样做的冲动,可能是对对方诚实的嘉奖,也可能是对体贴的赏识。
当然,最重要的是我很喜欢胆小鬼的勇气。
所以我没想太久,站起来,冲他招招手,说:“我累了,走吧,你可以退掉一间房。”
陈谨忱说“好”,很短促,走到我身边,主动抓住了我的手,又说“我带你去休息”。
客房区的走廊飘着淡淡的香薰气味,非常安静。
陈谨忱给我订的房间很大,但只有一张双人床。他把我停在会客区的沙发上,问我要不要喝点什么,告诉我想洗漱现在就可以,他有让人准备换洗的衣服。
我就知道有他在我不需要操心什么。
洗过澡之后,我对着镜子检查后颈腺体处的咬痕,确认没有什么问题以后拉了拉浴袍,走了出去。
陈谨忱靠在房间的落地窗边,窗帘拉开了一些,密密的、羽毛一般的雪花砸在玻璃上,房间里很暗,显得雪花反而是亮的。
他脱了外套,内衬仍是浅色,肤色也呈现出一种冷质,由雪花凝聚而成。
听见我的声音,他转过头来,镜片压着目光的火口,像是冰面,遮盖住眼神中可能存在的温柔、眷恋、波澜,遮盖住爱情,所以我总是无知无觉。
如同行走在极地冰川之上,不知海底的潮涌。
我走过平滑静谧的冰面,走到他面前,问他:“在看什么?”
“今晚的雪。”他说。
“很好看吗?”
他笑了,冰面裂开一些,波澜蔓延出一点踪迹,我的脸颊被碰了碰。
“我只是在推测明天除雪需要多久,我们什么时候能返程。”
“推测的结果呢?”我说。
“可能要中午。”他说,“为了安全,我协调了一下明天的行程。”
“好。”
陈谨忱伸手搭在我的肩上,然后缓缓向后,把我后颈的衣领向下拉了一些,低下头,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