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这样的基础款乐高对我来说实在是非常容易,不需要多久就拼好了。?如!文¨网^ ¨无-错/内!容·
我将它随手放在床头,看了看林助理整理的明天的行程安排,确认了晏云杉订的餐厅是附近一条艺术街区上的高级餐厅,距离我住的地方不算很远,也不能说非常近。
直到第二天我即将抵达餐厅的时候,我才忽然想起,要带给晏云杉的乐高小狗还被我丢在卧室的床头。
汽车停在餐厅楼下,我对开车的林助理说,让他回去替我把礼物取来,尽快,然后就率先上楼赴约。
晏云杉已经到了,他坐在餐桌前,双手托着下巴,看见我之后立刻坐直了,冲我矜持地点了点头。
他很正式地穿着一身深靛色的西装,每一寸都熨烫整齐,头发也像是认真打理过的。
华丽繁复的装潢里,他金碧辉煌地端坐。
金片和宝石重新贴回他的身上,让他像是一尊奢华的塑像。
相较之下我觉得我还是随意了一些,结束了一天的行程就直接过来,甚至还忘带了礼物。+w.a*n^b~e¨n?.^o*r+g.
我有一些愧疚地告诉他:“不好意思,本来给你准备了礼物的,但是我忘记带了,已经让我的助理回去取了。”
晏云杉没有生气,问我:“什么礼物?”
我卖了个关子,说:“不是什么很贵重的,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晏云杉说:“我也没有准备很贵重的礼物。”
他招招手,侍应生拿来一束花,递到我怀里。花束并不大,整体呈蓝白色,我能认出的只有白玫瑰、紫罗兰和风信子,包装的方式非常精致漂亮,我闻到鲜切花束的香气。
“很漂亮。”我对他说,“我很喜欢。”
晏云杉右手握成半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到的比较早,在楼下转了一圈,正好看见有人在卖花,就让他包了一束。”
“是吗?”我说,“我看这么好看,还以为是你自己包的。*零¢点?看·书. +首?发`”
“……是我包的。”晏云杉承认。
“你好有天赋。”我夸他。
他的不好意思里参杂了很明显的得意,但还是装作很矜持地说:“真的吗?我随便包的。”
我被他的样子逗得很想笑,继续夸他:“随便包都能包成这样,你太厉害了。”
晏云杉终于反应过来我在逗他玩,抱怨:“你不要总是耍我。耍我是不是很好玩。”不过还是没有真的生气的意思。
这时候,我收到了一条新消息。
“礼物已经带到楼下了,需要送上来吗?”
消息的发送人是陈谨忱。
我当然不能让他送上来,要是见面,晏云杉肯定要炸毛,我让他在楼下等我,然后对晏云杉说:“我助理把礼物送过来了,我下去拿一下。”
“好吧。”好像这么短的分别都是很让人不舍的,晏云杉说,“你快点上来。”
我下了楼。
陈谨忱站在餐厅门口,换了一身衣服,并没有穿平时低调的正装,而是一身浅色的私服,衬得他身形颀长,浅色让他显得不那么严肃,而是很纯净。他的手里拿着礼盒。看见我以后,步子有点快地走到我面前。
在我提问之前,他提前解释:“小林让我送过来的,他说您很急,我正好在酒店,就直接开车过来了。”
“没有想自作主张。”他补充。
“没事,没有指责你的意思,辛苦你跑一趟了。”我伸手接过礼盒,碰到了他的指尖,感受到微凉的温度,“是你让人包装的吗?我昨天没装礼盒啊。”
“是。”陈谨忱承认。
“谢谢。”我说,“你太细心了。”
我拿上礼盒,转身准备离开,手臂忽然被人拉住。用的力气不大,事实上我随时都可以挣开,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停下脚步,回过身,问他:“怎么了?”
“陆绪。”陈谨忱叫了我的名字,他看着我。餐厅一楼的氛围灯很暗,我看不清他的表情,镜片后他的眼神我也读不懂。
我等了他一会儿,他既没有说话,也没有松开我,表情仍然没有什么变化,却好像是不知道要说什么。这实在是很少发生在他身上的事情,在我的印象中,陈谨忱做任何事情都是有理由且有计划的,不会出现明明想做什么又踌躇不前的情况。
“你想说什么?”我问他,“直接说就可以。是出了什么事情吗?怎么了?”
陈谨忱很短促地说:“没有出事。”
他抓着我手臂的手松开了一些,缓缓下滑,扣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凉,附近停车的地方走到餐厅门口有一些距离,但是在有暖气的室内站到现在,仍然没有暖起来,像是某种柔软的金属,在碰到我的皮肤之后才很快地有了温度。
“可不可以不要上去。”出乎意料地,他极为理智、咬字清晰地提出了极不合理的要求。
门口的路上驶过一辆车,车灯由近及远,他的影子短暂地笼罩在我身上,然后移开。
“嗯?”我没有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