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每晚,我都需要在我和陆绪的农场和城镇中间度过四十分钟到一个小时。!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游戏的过程中,我一遍一遍想起陆绪的样子,他皱眉、生气、控诉的声音和表情,或者对我微笑,对我温柔,对我说“爱”的依赖。
所以我疑心这种成瘾是否能归因于电子游戏,或许根源仍是不可救药的思念。
想起的、关于陆绪的片段零零碎碎,跨越二十年的光阴,最多次停留在我眼前的,是最近一次与他争吵时,他的表情——他皱起的眉,紧抿的唇,很黑的眼睛。
陆绪看起来很痛苦。
我的弟弟不是一个容易感到痛苦的人,他只会不开心。因为晏云杉不理他而不开心,因为洛棠不原谅他而不开心,但是因为我的控制,他看起来很痛苦。
在春节前的那个晚上,在思索陆绪是否会回来的过程中,我的游戏时间第一次超过了一小时。
这是一种成瘾再次加重的迹象,用于镇压一种极为强烈的阵痛。
因为我怀疑自己做错了。·w*o*d*e_s,h!u-c/h?e+n?g,.!n*e^t\
“你的爱让我很痛苦。”
“很痛苦。”
陆绪小时候摔跤,我是那个帮他处理伤口的人;他受了委屈变得不开心,我是那个安慰他的人。
现在他站在我面前,我成为了那个让他痛苦的人。
每当我闭上眼睛,我就会产生一种幻听。
“我宁愿你不要爱我。”
我无法不爱他。
却也绝不想看他痛苦。
[对未来的最终想象]
我对陆绪说,我觉得我喜欢他更多,其实是骗他的。
交由我自己来定义,我会说至今为止,我对陆绪的“爱”仍远大于“喜欢”。
很好分辨,如果我仅仅是喜欢陆绪,又或是喜欢更多,我会选择和晏云杉一样的方式。
我可以把他关起来。
这件事非常简单,我设想过很多次,也曾列入对未来的初步规划中——作为下下策。_x¢i\a·o_s/h_u/o?g*u.a′i`.!n~e`t\
我当然能做的比晏云杉好,更完美,更干净,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能再找到陆绪。
我可以给他一个永远也洗不掉的永久标记,让他成为我一个人的omega.
但当我想象后果,想象失去自由之后陆绪可能的表现,这种方式被我完全地否决。
我的弟弟永远都是自由的,就像他所喜欢的那样,他应当有权力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情能超过我对陆绪的爱,就算是我自己的喜欢也难以做到。
失去陆绪的两个月里,我尝试设想未来。如果他真的选择了某一个他在乎的人,很坚定,我应该怎么做。
在餐桌上看见陆绪的时候,所有思考和算计都变得多余,我发现,原来我已经称得上幸运。
因为我永远是他的家人,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永远失去他。
事实上,“哥哥”也是一个可以接受的,能够获得幸福的位置。
过去的人生中,我从未想过放弃。这个世界上应当不存在我不能做到的事情,不存在我不能征服的疆域。妥协、退让这两个词出现在我人生中的形式只能是计策,而不是结果。
不过在陆绪面前,我的所有底线、设想、原则,本就是不存在的。
完全的失去,完全的得到,又或是作为亲人的陪伴。
事实上,所有的思考的最终结论都还是——我希望他幸福。
喜欢你。喜欢你。
爱你。爱你。爱你。
该怎么养一只小狗才是正确的?
我想给他阳光,草坪,温暖的窝。
当然没有缰绳与项圈。
他可以奔跑,停留,任何地方,自由,快乐。
这是我对未来的最终想象。
【作者有话说】
在收每个人的感情线了…应该每个人都会再有一个单独视角
71 第 71 章
◎那……十年,我试过回来的。◎
和我哥一起度过春节之后, 开工的第一天,我坐上了飞往r国的飞机。
这个国度的纬度更高, 下飞机的时候,北境的风吹在脸上,夹杂着雪花,气候仍在浅灰色深冬。
远处机场的灯光冷冷地落在停机坪上,像一座巨大的机器,吞吐着和我毫无关联的人潮与噪音。
林助理给我递了厚外套,我披上以后, 他画蛇添足似的补了一句,说:“是陈哥让我拿的。”
我回头看了一眼,陈谨忱跟在我们后面几步, 听见了这句话,和我对视一眼, 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前三天我们按计划见了一些需要见的人,参加了一场晚宴, 总体来说都很顺利。
直到第四天,我在酒店的大堂里遇见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那时我刚结束一天的行程,从车里出来,在门口的吸烟区吸了一支烟,准备上楼休息。
走进酒店大堂的时候, 一个熟悉的人忽然大步走到了我身边。
酒店大厅静悄悄的,地毯绵密,走廊灯光从高处一盏一盏落下来, 投出绵长的影子。
晏云杉站在我面前